第152章 他們在笑什麼？

  這首詩，是地球上非常著名的現代詩人舒婷寫於一九七七年的。當時那個年代，現代詩詞界瀰漫著一股濃厚的悲觀主義色彩。尤其是北島等人，更是其中的代表。

  這首《這也是一切》，就是舒婷回應北島那首《一切》的作品。

  不過，葉落感覺這個名字不夠徹底。

  否定的不夠徹底！

  當然，舒婷是比較委婉的。

  不過，葉落卻不是這樣的性子。

  所以，他對觀眾說這首詩的時候，直接將它改名為《這，才是一切》。

  雖然改動不大，但那種徹底否定的味道，一下就出來了。

  什麼才是一切？

  像你們說的那樣？

  不！

  那不是一切！

  那不是生活的一切！更不是生命的一切！

  這，才是一切！

  葉落一首詩結束，整個禮堂的人都被鎮住了。

  他們驚愕於葉落的才華，但更讓他們驚愕的則是葉落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氣勢！

  朝氣蓬勃！

  一往無前！

  他渾身上下仿佛都寫滿了那兩個字——希望！

  日國的代表們，此時看著葉落，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星野悠介之所以拿出這首《一切》，除了是想要贏下這局之外，還有更歹毒的心思。可現在，正如他詩中寫的那樣，一切的夢想最終都會破滅……嗯，破滅了。

  而新文協會的人，此時的表情就豐富多了。

  有驚嘆、有糾結、甚至還有委屈巴巴的……郝志軍捂著臉，倒是看不見此時他的表情。

  新文協會的人甚至有些麻木了，葉落帶給他們的震撼實在是太多了。

  他們已經不想震驚了，累了。

  論壇進行了兩個多小時，討論的全他麼是葉落的詩！

  這首《這，才是一切》，甚至都不用爭執了，絕對是碾壓他們這兩首《一切》的存在。

  他們寫悲觀，極致的厭世悲觀的情緒。

  可葉落呢？

  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通篇都是昂揚向上的樂觀主義！充滿了極致的希望！

  誰高誰下，一目了然。

  不過，在接下來的時間裡，葉落是真的閉嘴了。

  但問題是，這會大家都已經是興致缺缺了。

  葉落這繼而連三的強勢出手，已經把中日雙方的現代詩人們的心氣都給打散了。

  信昭三傑？

  日國當代最出色的現代詩人？

  沒用！

  什麼三傑你也頂不住葉落這麼狂轟濫炸啊！

  白鳥方雄的心態都被葉落搞蹦過一次了。

  但要說最崩潰的是，其實不是日國代表，而是中方這邊的新文協會。

  郝志軍！

  王偉！

  李林！

  他們這些現代詩人，有一個算一個，心態比白鳥還要爆炸！

  白鳥是被葉落錘的心態崩了，但他們是活生生被葉落秀的心態崩了啊！

  這不對勁啊！

  劇本不是這麼寫的啊！

  我們明明準備的十分的充足啊，我們明明可以戰勝日國的啊！

  事情怎麼就莫名其妙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他們一次風頭沒出上！

  純純的淪為了葉落的背景板。

  不論是日國代表，還是華夏這邊的人，全都沒什麼心思了。

  以至於，接下來兩個小時的時間裡，雙方論壇的都沒啥激情了。

  等到五點半左右，今天的論壇總算是結束了。

  雙方說著散場的客氣話。

  觀眾們也準備退場了。

  葉落都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走人了。

  可就在這時候，對面的白鳥方雄卻突然叫住了葉落，「葉落老師，等一下，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葉落愣了一下，疑惑的看著白鳥方雄，「什麼事？」這傢伙有事和我商量？我沒聽錯吧？

  其他人也頓住了腳步，紛紛看向了白鳥。

  就連日國這邊的人，都狐疑的看著他。

  白鳥笑了下，說道：「葉老師，伱應該知道文振組把咱倆都封殺了吧？你不覺得這個處罰太重了麼？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找文振組申訴一下？你在這裡這麼賣力，可文振組卻一刀切把你也給封殺了，我都替你不值。」

  這話一出，整個大禮堂瞬間安靜了下來。

  白鳥方雄又是沒安好心，他說話的時候，甚至是用話筒說的！

  整個禮堂里，所有的觀眾都聽得一清二楚！

  日國的代表們，聽著白鳥的話，頓時雙眼露出了一絲神采。

  高！

  這招挑撥離間、殺人誅心是真的高啊！

  不論是秋山、還是星野，又或者是其他的成員，這會多一臉譏諷的看著葉落。那表情好像是再說，不論你詩詞寫的多麼的好，但你已經被自己的國家封殺了！在文學這一道，你已經註定走不遠了！

  「白鳥君，別說了，趕緊走吧。」

  有田理惠連忙拽著白鳥的胳膊，心裡道你可別在這丟人現眼了，你看看對面那些人看你們的眼神，像不像是在看傻子？

  但這話，這會也沒法說，會更沒法和白鳥他們解釋了。

  的確，華夏這邊的人一開始都沒反應過來。

  他們還以為白鳥真是想和葉落一起去申訴呢，但聽著聽著他們就聽出不對勁了。

  這傢伙竟然想要借這件事，來挑撥離間、噁心葉落？

  這……什麼情況？

  他了解葉落的真實身份麼？

  他們難道沒上過華夏的微博？

  張如夢還有點懷疑，感覺白鳥是不是另有深意，試探著問了一句，「葉落老師也不算是被封殺了吧？只是不能參與文學界的排名而已。」他還特意加重了一下文學界的排名。

  但是，白鳥卻冷笑道：「被取消了排名資格，那和被封殺的區別也不大了。以後，你還怎麼在華夏文壇立足？要不這樣，你來日國吧。」

  這下子，大家算是徹底的確定了！

  這幫日國人是真不知道葉落的情況啊！

  就知道文振組禁止葉落參與排名了，但他們竟然不知道，葉落本來就沒有參與文學界排名的資格啊！

  這麼離譜的麼？

  還洋洋自得的用這個事來挑撥離間、噁心人呢？

  怪不得論壇剛開始的時候，這群日國人一個個喜笑顏開的呢，原來是這樣啊！

  他們是真覺得葉落被處罰了啊！

  這會，張如夢、郝志軍他們真是和看傻子一樣在看他們了。

  被人賣了，你還在那美滋滋呢是吧？

  二傻子！只有你是真的被封殺了！

  人家葉落老師壓根屁事沒有！

  觀眾席這會也爆發出了一陣轟鳴的大笑聲。

  「笑我死了。」

  「哈哈哈，我他麼真是佛了……」

  「這白鳥是只傻鳥吧？」

  「絕了！真是絕了！」

  「誰能想到，我都要走了，結果你給我來這麼一出笑話？今天真是來對了！」

  「絕對的名場面。」

  ……

  見張如夢這些人表情都那麼的古怪，白鳥方雄有點摸不到頭腦。

  沒有想像中的破口大罵，也有沒他期待的暴跳如雷，只有那一個又一個的古怪表情。

  這他麼是什麼反應？

  「日國，我就先不去了。」

  葉落笑呵呵的看著白鳥，「不過，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出於感謝，我回送你一首詩吧。」

  「啊？」

  白鳥方雄直接懵逼了，我這嘲諷挖苦的還不夠明顯？

  你還要送我一首詩？

  這葉落看著不像是個傻子啊？

  怎麼回事？哪個環節出錯了？

  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葉落笑呵呵的，他也拿起了話筒，說道，「我這首詩，也送給現場的所有人。」

  一聽這話，反倒是讓張如夢這些明白咋回事的人愣住了。原本，他們以為葉落會寫詩嘲諷白鳥呢，可送給現場的所有人？這什麼意思？

  甚至正在退場的觀眾們，這會也停下了腳步，看向了主席台。

  「還有詩？」

  「葉老師又來？」

  「送給白鳥的，也送給現場的所有人？這有點衝突啊！」

  「這哪是有點衝突啊，這簡直是左右矛盾啊！」

  「不是，葉老師不會想把所有人都罵一頓吧？」

  「別逗了……」

  大家都好奇，葉落這到底是怎樣的一首詩。

  美好祝福的？

  不行！

  這樣的詩他怎麼可能會送給白鳥？

  送給白鳥的只能是罵他的！

  但這又如何能送給現場的所有人？

  矛盾！

  太矛盾了！

  記者們又重新架起了機器，對準了葉落。

  葉落醞釀了一下，看著對面的白鳥方雄，他對著話筒輕聲誦道：

  「假如生活欺騙了你，不要悲傷，不要心急！」

  「憂鬱的日子裡須要鎮靜：相信吧，快樂的日子將會來臨！」

  「心兒永遠嚮往著未來；」

  「現在卻常是憂鬱：」

  「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將會過去；」

  「而那過去了的，就會成為親切的懷戀。」

  這首詩很短，很快就念完了。

  而現場的觀眾們，這會早就笑噴了。

  「噗！」

  「哈哈哈，笑死我了。」

  「葉老師是真損啊！」

  「假如生活欺騙了你？還勸人家不要悲傷，不要心急……哈哈哈，太他麼貼切了，白鳥被生活騙慘了啊！」

  「憂鬱的日子需要鎮靜，絕了，真的，我看白鳥接下來估計需要很長的日子來鎮靜。」

  「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將會過去。這不就是《一切》裡面的句子麼？這又給送回來了，葉老師真是殺人誅心啊！」

  「哈哈哈，我忍不住了，太他麼逗了。我從來沒想到過，我會被一首現代詩給逗笑了，絕了！」

  別說是觀眾們忍不住了，就連郝志軍、張如夢這些人都沒忍住。

  假如生活欺騙了你？

  不要悲傷？不要心急？

  葉落說這第一句的時候，郝志軍正喝水呢，好懸沒把他嗆死！

  太損了！

  真是損他媽給損開門，損到家了！

  有田理惠都扯著嘴角，她都有點不忍直視白鳥他們了。

  偌大的禮堂里，只有白鳥方雄這些人一臉的茫然。

  「他們在笑什麼？」白鳥方雄一臉茫然的問著。

  星野悠介同樣是一臉的迷茫，搖著頭，「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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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