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大一小二人睡得無比香甜,白天的戰鬥確實很消耗體力。【Google搜索】
連小魚乾也被吃去了一半之多。
不過沼澤地里,魚還是有不少的,否則那群巨獺也不至於在附近流竄。
至於這裡的水,微生物太多,包括一些寄生蟲和細菌,陳宇實在是不想喝,好在之前的水還有一筒,尚且能維繫一段時間。
食物和飲水的問題解決,兩人幾乎就沒什麼壓力了。
接下來的數日,全都在趕路中度過。
……
3月24號,算算時間,陳宇已經來到亞馬遜整整兩個月了。
從秘魯西海岸到巴西瑪瑙斯,全程四千多公里路程,他僅僅用了六十天。
算下來,平均每天要前進七十公里,平均每小時三公里左右。
乍一看好像不算特別快,但實際上,拋開休息,製作工具,準備食物的時間。
他一天當中,僅有六七個小時在路上。
也就是說,平均每個小時要往前推進十公里路程,這可不是在平坦的大馬路上。
這裡是布滿致命危機,且地形地勢,錯綜複雜的亞馬遜雨林。
沒兩把刷子的人,連進入這裡都尚且無膽,更別提徹夜暴走上百公里了。
而陳宇的全程直播,也是讓觀眾們真正見識到了雨林的可怕。
開局就遇到四米長的大鱷魚蹲守,然後又是美洲豹,又是流浪蜘蛛啥的,毒蛇毒蟲自不必說,幾乎每天都有遇見。
前半程的時光,幾乎天天都在下雨,衣服基本靠體溫蒸乾,食物泡水之後還會變質。
要身體一般的人,恐怕早就生病嗝屁了。
而當你憑藉強悍的身軀,克服了惡劣的氣候條件之後,還有更多的困難在等著你。
首當其衝的就是食物問題。
沒有人知道,陳宇究竟查了多少資料,腦子裡記了多少知識,方才能夠記下那麼多能夠食用的野菜野果,植物塊莖。
那些東西,也不是到處都有,大多數時候得靠運氣。
至於靠生吃各種昆蟲來補充體力,更是常有的事。
用他的話來說,生吃蠍子,蝗蟲,甚至於天牛和某些幼蟲,是荒野求生者最為基本的技能。
如果連這些東西都適應不了,無法克服,那麼談何在凶名昭著的「綠色地獄」亞馬遜生存下去?
亞馬遜河全長6900多公里,算上翻越安第斯山脈的路程,這次挑戰的總行程,大約在7400公里左右。
實際上,因為繞路等原因,真實的里程數還會更長。
不過當中有一段距離,陳宇帶著洛尹劃了幾天獨木舟,算是取巧了吧!
不過大雨傾天,水位暴漲的情況下,兩人也別無他法,只能夠靠著獨木舟才能艱難度日。
當然,進入稀樹草原和濕地沼澤的日子並不好過。
將近一周多的時間沒有下雨,即使要迎來全年中降雨相對較少的月份,這種情況也是非常罕見的。
高溫讓濕地中的水分迅速蒸發流失,行走在一人多深的水草地帶,就像在蒸籠中一樣煎熬。
滾燙的熱浪陣陣湧來,只需要十分鐘就足以令人汗流浹背。
除了嚴重脫水之外,陳宇和洛尹,都飽受水蛭,野蚊子,寄生蟲的困擾。
最嚴重的時候,他不得不在全身抹上草藥汁,以殺死鑽入皮膚的寄生蟲。
喝進肚子的草藥湯更多!
除了這些之外,鱷魚蟒蛇,兩人也遭遇過不少,大多數時候都是退避三舍。
用陳宇的話來說,除非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他不會主動招惹這些沼澤勐獸。
畢竟人家長到這麼大,也不容易。
兩人艱難的闖出最後一段沼澤地,抵達濕地森林的時候,體力和精氣神兒,幾乎都快被耗光了。
全憑意志力在硬撐著。
這時候,已經是24號的下午四點過了。
一路摸爬滾打過來,陳宇身上到處都是污穢,連背包也不例外。
血漬,泥漿,草汁,動物體液,混合著各種亂七八糟的味道,被太陽曬乾之後,宛如泥殼一般牢牢的固定在皮膚和衣服表面。
洛尹也差不多,兩人誰也別笑話誰。
然而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們根本就沒有笑的力氣了。
嗒!
陳宇將背包放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背靠著大樹。
由於暴曬,水分又得不到補充,他和洛尹的嘴唇均已龜裂,連開口說話都疼得要命。
洛尹尚且能夠休息,但他不行,畢竟在做直播,不可能一言不發,把觀眾晾在那兒。
直播相較於其他形式的內容產出項目,比如圖文和視頻,其核心優勢就在於互動。
一直不說話怎麼行?
很多觀眾會因為無聊,從而失去黏性的。
當然,事到如今,陳宇已然變成了一個話癆,悶著不開口,他自己也覺得難受。
跟彈幕互動,又何嘗不是一種轉移注意力的方式?
起碼還能稍微緩解一些肉體上的痛苦。
「可喜可賀,我們終於離開那該死的沼澤了。」
「整整一周多沒下雨,鱷魚都鑽在泥潭裡不動了。」
「我現在渾身無比難受,甚至想用兩年的壽命換老天爺下一場雨。」
「但這是不可能的,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蒼天是不會具有人性的,對待萬事萬物都公平一致,如果用科學的話術闡釋。」
「世界遵循基本的運轉規律,受氣候影響,進入四月份,濕地森林迎來短暫的旱季,只有氣流上層堆積的水汽足夠多,到達一個臨界點之後。」
「降雨才會最終到來,這就是亞馬遜平原三角洲地帶的森林分為旱地和澇地的原因。」
「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就屬於旱地森林,上層的喬木植物生長得極為高大,總有淺色的樹皮和粗壯的板狀根,氣生根……」
「下層樹木則根系較淺,流於土面,這種結構會讓兩種樹木的根系迅速吸收分解土壤中的水分和有機物。」
「所以別看這裡森林茂密,但土壤卻是極為貧瘠,被落葉覆蓋的地面,其實是光禿禿的,長不出多少植物,澇地則截然不同。」
「現在我們正處於最艱難的時刻,比以往任何時刻都要艱難得多!」
「我必須想想辦法了,否則我和洛尹,走不出這片旱地森林……」
陳宇面色無比憔悴,眼神卻愈發的堅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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