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其實都有不同程度的燙傷,裸露的手臂和脖頸出,一片緋紅,劇痛一陣陣的傳來,讓人恨不得將那一塊的皮膚血肉全都挖掉。
a idotzsyot hrefot
陳宇知道這種情況之下,必須馬上給燙傷處降溫,否則的話,等出了水泡,到時候只會更加難以忍受。
他把背包里最後的一包緊急用水拿了出來。
不是用水壺裝著的,是那個只能裝兩百毫升的緊急水袋。
人在野外,除了填飽肚子,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處理傷勢和病症。
任何的延誤,都會將情況拖入更加糟糕的境地中。
因為傷痛不僅僅會消磨人的精神意志,更重要的是,它附帶的各種併發症,或是傷情症狀,會對人體產生持續不斷的傷害。
直到傷病痊癒,這種情況才能夠改善。
「張嘴……」
陳宇輕聲呼喊,安晨仰著腦袋,小嘴微張。
一些水倒進了她的口中。
陳宇也仰頭喝了一點兒,然後開始檢查對方的傷勢。
「除了手,其他地方痛嗎?」
安晨搖了搖頭。
陳宇放下心來,他跑得夠快,所以嚴格來說,兩人都不算是燒傷,也不算燙傷,只能說是灼傷。
真燙傷的話,表皮應該已經爛掉了,會起很多水泡,用手一扯體液就會流出來。
「情況比我預想的要好很多,剩下的水,用來冷敷一下,等熱勁過去,就沒事了。」
安晨點了點頭,目光落在遠處的平原上。
「他們……一個都沒跑出來嗎?」
「早一些,可能有希望,剛才那種情況,生還的可能性不大。」
「他們是你的朋友?」
陳宇好奇的問道。
「算學友吧,我們是莫斯大學的實驗小組,跟隨盧卡斯教授來這裡研究課題,沒想到……」
「會發生這種事。」
陳宇點了點頭。
「你為什麼會帶著這個?」
他指了指對方背包上的紅旗。
「組裡的學員基本都是通過交流項目加入的,每個人都會帶。」
「謝謝你救了我,我叫徐安晨。」
「陳宇。」
兩人對視一眼,前者忽然問道
「你是來這裡旅遊的嗎?」
「冒險吧,荒野求生,知道虎魚嗎?我是一名戶外主播。」
「主播?」
「嗯……」
陳宇站起身來,目光落在山坡上。
夏知易手腳並用,好不容易才翻了上來。
「沒事兒吧?」
陳宇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
夏知易一臉愧色。
說好要救人,結果自己啥也沒幹,行動力這一塊兒,直接被陳宇按在地上摩擦。
「我沒事,你呢?她是……」
夏知易指著地上坐著的徐安晨,開口問道。
在陳宇的介紹下,兩人互通了姓名。
夏知易和徐安晨的目光都落在前者身上。
「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手機沒信號,遠在非洲,又不可能通過觀眾向國內求援。
也是在這個時候,陳宇才想起,從一開始,夏知易就沒有了退路。
他只能夠跟自己一樣,在這片草原上堅持下去。
可問題是,眼下這種情況,要找到出路,太困難了。
「不管怎麼說,先離開這裡吧!」
陳宇撿起背包,望向徐安晨。
「還能走路嗎?」
「可以。」
徐安晨點了點頭,極為勉強的站起身來,但腳下一軟,差點兒又是跌倒。
幸虧陳宇眼疾手快,一把將
她薅住。
「怎麼了?」
徐安晨用力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咬著嘴唇,片刻之後,她搖了搖頭,神情頗為沮喪。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腿突然沒力氣了。」
「別擔心,身體無力多半是應激反應,蝦總,你呢?還走得動嗎?」
「我也不行了,腿抖得厲害,爬倒是可以。」
陳宇搖了搖頭,從背包里拿出牽引繩,將中間一段綁在自己的腰身上,然後把兩端甩給了二人。
「系在手腕上,抓緊,我拽著你們走,留在這裡和等死沒什麼區別。」
「原先的地方不能待了,我們朝東南方向走,一定要找到水和食物。」
「這……」
夏知易苦笑連連,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成為別人的負擔。
「你的推流器能聯網,為什麼除了直播間,其他網站都打不開,微信也是一樣,沒法用,不然的話,我倒是能夠求援。」
「專用通道!」
陳宇隨便忽悠了一句。
推流器直連全球衛星信號,陳宇也不知道系統究竟偷的誰家的通訊衛星,不過確實只能應用於直播。
他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手機能不能用於聯絡,全憑運氣。
上次在死亡谷里,時不時還能搜到信號。
這草原上,條件更加苛刻,晚上偶爾會有信號,其餘大部分時間,信號都是叉。
陳宇拖著兩人前行,負重訓練嘛,跑步運動員經常用這種方法,但走了兩步,徐安晨便跌坐在地上。
她的雙腿完全沒有力氣,別說走了,連站立都有些困難。
陳宇解下背包,扔給夏知易。
「你幫我背東西,我背著她,拖著你,這樣應該就可以了!」
徐安晨很是愧疚,夏知易默默無言。
短短兩天,他被面前這個男人震撼得無以復加。
虧得他先前還說戶外直播,有手就行,現在看來,陳宇做的這些事情,真不是人幹的。
這傢伙比生產隊的驢還能操勞。
三人小隊,緩慢的移動起來,陳宇開口問道
「對了,你們是研究什麼課題的,怎麼會跑來這麼遠的地方?」
這句話顯然是問徐安晨的,當然,身後的夏知易,也十分好奇。
「全球特殊氣候及其成因。」
「從今年四月初開始,世界各地都出現了很多極端天氣。」
「赤道附近的洋流逆勢而動,南極冰川消融,北極卻反而降溫,急劇增多的海水造成了大陸板塊運動,海底火山爆發的規模和頻次,相比往年的平均數值,高了百分之八十。」
「但奇怪的是,巨量的海水蒸發,卻沒有帶來更多的降雨量,從五月份開始,直到八月底,國內國外,持續進入高溫乾旱期。」
「納米比亞的大部分地區,甚至連雨季都消失了,這裡整整乾旱了十八個月之久,我們這一次來,就是為了考察這方面的情況。」
徐安晨的話,聽得陳宇一陣悚然。
她提到的異常情況,似乎自己都有參與。
海底火山爆發,西伯利亞反常的暴風雪,國內持續的高溫,納米比亞的乾旱。
儘管這其中還穿插了其他地方,但不可否認的是,大致的線路和順序,完全重合。
陳宇喉結上下滾動,漫不經心的問道。
「那最後得出什麼結論了嗎?」
徐安晨想了想,回答道
「很多現象,依據現有的科學理論,不足以解釋其成因,但盧卡斯教授曾對我們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
「他說,世界正在醒來!」
------題外話------
感謝滄海桑田的1500點幣打賞,謝謝大家的推薦票和月票。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