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十餘只身形巨大的怪鳥,雙爪抓著臉盆大小的怪龜,飛往山巔。【記住本站域名】
在到達最高處時,它們鬆開爪子,將怪龜往地面摔去。
後者從數百米高的地方墜落下來,運氣好的,便掉在懸崖上,苟活性命。
運氣不好的,直接落在懸崖下的裸露岩石上,連堅硬的外殼也摔得四分五裂,皮開肉綻。
沒有了硬殼的防護,怪龜自然變得孱弱不堪。
那怪鳥在高空中望見了鮮血,便一股腦兒的俯衝而下,用利爪和長喙,撕扯啄食著怪龜的血肉。
陳宇面色有些陰鬱。
「這些怪鳥,體型巨大,力量驚人,還如此聰明,它們是這片死亡谷地的天空霸主。」
「看到那可怕的鳥喙了嗎?鋒利如刀,還有它們的爪子,比我的手掌還要大,爪尖可以輕易的刺穿人類的血肉。」
「試想一下,當你行走在開闊地帶時,那種怪鳥如閃電般悄無聲息地掠來,利爪划過你的脖頸,尖喙啄向你脆弱的天靈蓋。」
「你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腦殼上便出現一個血洞,腦漿和鮮血像豆花兒一樣流了滿地……」
「我時刻都不能放鬆警惕,尤其是在這種毫無視線阻隔的地方。」
短短數分鐘,七八隻怪龜被怪鳥吃得一乾二淨,它們再度盤旋著升空,鷹隼一般的銳利目光四下巡視著,似乎還在搜索獵物的蹤跡。
突然間,一頭怪鳥發出唳叫之聲,視線鎖定了下方。
陳宇面色劇變。
「不好,它發現我了。」
話音剛落,只聽得尖唳聲此起彼伏的從天空上傳來,打破了峽谷的寧靜。
怪鳥身體傾斜,粗壯的鳥羽在氣流中發出低微的嘶嘶聲,它們排成陣列,朝著陳宇所在的方位,極速掠來。
十幾頭巨型怪鳥振翅而飛,翼展超過了兩米,幾乎將小半片天空都是遮蓋。
陳宇根本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思,轉過身來,快速跑到了瀑布前的水潭邊,一個猛子便是扎了下去,潛入水中。
怪鳥的爪子劃破水面,懸之又懸的擦過陳宇的腰身。
一股火辣辣的痛感頓時傳來。
陳宇忍著疼痛,捏住鼻子,憋氣下潛。
他雙腿蜷縮,蹲在了潭底的石頭處,透過清澈的潭水觀察上方的情況。
怪鳥們與「獵物」失之交臂,發出氣急敗壞的啼叫聲,在深潭上方盤旋了足足兩三分鐘,方才無奈的離去。
待得它們的身影消失不見,陳宇方才兩腳一蹬,浮出水面來。
「嘔……咳咳!」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抹了一把臉上的潭水,緩緩游回岸邊,翻過身來,半躺在地上,表情極其無奈。
「這裡的原住民,似乎都不太友好,攻擊性很強。」
「而且它們是鳥類,屬於是空中部隊,機動性拉滿,先手能力強,地面生物,幾乎拿它們毫無辦法。」
「只有兩三頭的話,我還能用投矛應付一下,可是它們的數量太大了,十幾頭,應該是一個族群。」
「我正面硬剛,很容易腹背受敵,它們真的具備殺人的能力,你們瞧……媽的,好疼啊!」
陳宇指了指自己腰上的傷口。
「我的身體僅僅是被它的爪子鉤了一下,就出現了一道長四五厘米的傷口,若是被抓實,它的爪尖一定能夠狠狠的摳進我的血肉里,十幾頭怪鳥,一同出手,那等場面不敢想像。」
「要是有弓箭,我也不至於這般被動……」
陳宇皺著眉頭,走回營地圍欄,弄了些草木灰,將傷口敷住。
「草木灰,止血,治大骨節病,蝕癰疽惡肉,實在沒有辦法,又難以辨別藥草時,你可以用這玩意兒來敷住傷口。」
「新鮮的草木灰能夠止血,隔絕空氣,水分,和細菌,讓你的傷口免於感染。」
「它是弱鹼性的,稍微有些刺激傷口,疼痛讓我的思維變得更加清晰。」
「我必須把自己武裝起來,哪怕我不打算報復那些怪鳥,我也得讓自己在面對它們時,擁有一戰之力。」
「峽谷如此之大,誰能保證自己時時刻刻待在水邊?」
陳宇走向懸崖之下,那片被鮮血染紅的岩石灘。
觀眾們一部分沉浸在憤慨和後怕當中,另一部分,卻在思考陳宇所說的話。
【「你打算怎麼武裝自己?」
「撿這些硬殼做鎧甲嗎?」
「怪龜戰士,哈哈!」】
陳宇點了點頭。
「沒錯,你們猜對了,這些硬殼堅韌無比,連怪鳥的爪子和喙都無法洞穿,只能用那種方法將怪龜摔死,它的殼子,自然能夠被我利用。」
「我打算用石頭在硬殼邊緣鑽孔,以繩子連接,大塊的硬殼,當做胸甲,背甲和護肩。」
「小塊的,則填充在其他部位,有機會的話,我還準備弄點兒動物的皮毛,添加在內層,當成皮甲,那樣就能夠最大程度的避免我的肉體受到傷害。」
「當然,這只是我的計劃,至於腦袋,這些碎掉的硬殼比較扁平,不太適合當作頭盔,如果是完整的硬殼,又太大了。」
「我當然不介意戴個烏龜殼在腦袋上,但咱們總得考慮實用性吧!」
「沒有……哪來的偶像包袱,你覺得我是偶像嗎?」
陳宇笑了笑,抱著一大堆硬殼子走回了營地。
「要用石頭在硬質骨殼上打孔,可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我得取下一桿投矛的矛尖,然後將它磨得更加鋒利。」
「當然,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還可以用繩子和木棍製作弓鑽,像鑽木取火一樣用它來給硬殼打孔,效率會高很多。」
「現在是二十三號下午,我十一號正式踏入原始森林,已經過去了十三天,我還要在死亡谷里生存整整十七天。」
「背包里的野豬肉乾所剩無幾,最多還夠我吃一頓,真正嚴重的問題是飲水危機,昨天那粘稠的龜血,只能一時止渴,到了今天,它讓我體內十分燥熱。」
「不過好在,今天一口氣睡到中午,良好的睡眠補充了我的精神狀態,我有信心去面對之後的挑戰和困境。」
「但無論如何,明天我必須要深入死亡谷內部,和原住民對抗競爭,前去尋找食物和水源,這是我不得不面對的事實。」
陳宇平淡的語氣中暗藏殺機,他知道一派祥和,鳥語花香的死亡谷,並不是表面上那般溫婉動人,弱者,在裡面一分鐘都活不下來。
觀眾們同樣清楚。
而就在這時,陳宇研磨石刃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
他撿起一塊最厚,眼色最深的怪龜硬殼來,臉上有著驚喜的笑容。
「Ana?」
「這怪龜的背上,被誰刻下了名字,安娜,它叫安娜嗎?」
「這死亡谷里,還有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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