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地方軍醫院的水平，陳生還是非常認可的。
「我出院後，一開始也是這麼認為的。」徐蓉蓉說道。
陳生不由看了她一眼。
見到陳生不說話，徐蓉蓉就繼續說道：「你還記得林武嗎？就是當時和我一起的另一位警察。」
陳生點了點頭。
要說林武，他還真不知道，因為他不知道那位警察的名字。不過徐蓉蓉說的這麼詳細，陳生自然是一下子就記起來了。
「林警官怎麼了？」陳生問道。
「林武沒事，是他弟弟的朋友出事了。」
「我和林警官不熟悉，和他的弟弟更不熟系，至於林警官弟弟的朋友……」陳生攤了攤手，他沒說完，但意思很明顯。
他都不熟！
「這個我知道，陳醫生請聽我往下說。」
「好。」陳生點點頭。
「林武的弟弟有一個很要好的朋友，是一個女孩，叫蘇倩。而兩人的關係，有一點點複雜……」徐蓉蓉說到這裡，突然停頓了一下，然後似乎是整理了一下措辭，才接著說道：「林武的弟弟，可以說是這個叫蘇倩的女孩的男閨蜜。」
說到這裡，徐蓉蓉看了陳生一眼。
她面無表情，但陳生一下子領會了徐蓉蓉的意思。
男女之間怎麼可能有單純的友誼？
無非是一個裝傻到底，一個打死不說。當然，也有可能是都嫌對方丑。
不過，互相嫌棄這種情況，只會出現在三十歲以後的年齡段里。因為三十歲以後，沒有愛情，只有現實。
「都只有十幾歲嗎？」陳生試著問道，他想確定是哪種關係，好方便自己八卦……不是，是分析。
「二十剛出頭。」
陳生點點頭，表示自己懂了，這和十幾歲差不多。
「林警官的弟弟，暗地裡喜歡這個叫蘇倩的女孩？」他問道。
「林武是這麼說的，具體情況我不了解，不過這兩人的關係，和我要說的事情，其實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陳生：？？？
那你特意先說這個幹啥？
陳生頓時覺得自己白在心裡八卦了。
陳蓉蓉接著說道：「蘇倩後來認識了一個男的，兩人很快就確定了關係，正式談起了戀愛。這個男的，我想陳醫生你認識。」
「我認識？」
「戴書傑。」徐蓉蓉說出了一個名字。
「是他？」陳生一愣，因為這個叫戴書傑的，就是曹達虎上次和他八卦的那個醫生，也就是和劉素素有一腿那個。
「他不是結婚了嗎？」陳生忍不住問道。
「是結婚了，但因為是入贅的關係，這位戴醫生在家中沒什麼地位，夫妻關係也因此不和，所以經常在外面找女人。蘇倩，只是其中之一。」徐蓉蓉接著說道。
陳生：「……」
海王竟在我身邊？
「然後呢？」陳生忍不住八卦起來。
沒辦法，這位戴海王的養魚本事太不一般了，劉素素可是醫院裡最漂亮的護士，而這個叫蘇倩的小姑娘，陳生雖然沒見過，但感覺相貌應該不在劉素素之下。
畢竟，能讓劉素素死心塌地的有婦之夫，怎麼說也該有過人之處。而這樣的海王，是看不上一般女孩的。
「蘇倩死了。」
「死了？」陳生一怔。
「我們發現蘇倩的屍體時，她的屍體只剩下一小半，而其餘部分找回來後，都已經被切割成碎塊了。」徐蓉蓉聲音冰冷的說道。
「又是碎屍？」陳生不禁脫口而出，而這話一出口，他人就愣住了。
他為什麼說又？
而聽到陳生口中這個「又」字，徐蓉蓉的雙眼頓時明亮了起來。
「你果然記得！」
這句說一出口，徐蓉蓉眼中的疲憊感頓時消去了大半，就像是快要溺水的人，被人伸手拉了一把一樣。
「記得什麼？」陳生下意識的反問。
「我先和你說蘇倩這個案子。」徐蓉蓉卻不回答。
「好。」陳生給自己夾了一筷子魚肉，這酸菜魚，要趁熱吃才好吃，魚肉滑滑嫩嫩的，冷了是不好吃了。
「蘇倩的屍體是怎麼被發現的，這個不能和你說。其中細節，我也不能透露。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將蘇倩分屍的人，手法熟練了很多。和第一次相比，他的手法老練了起來，但這也意味著，可能不只有蘇倩這一個受害者！」
「那這和林警官……」陳生想到了徐蓉蓉一開始提到的另一位警察林武，他隱隱感覺這兩者有什麼聯繫。
這倒不是說那位警察林武就是兇手，而是和上一次的寄生蟲感染事件有關。
「陳醫生，你相不相信，記憶被篡改這種事情？」徐蓉蓉突然說道。
「記憶被篡改？」
「如果我說，月河街後面的街道，那裡曾經發生過火災，你信嗎？」徐蓉蓉說完，不等陳生回答，就接著說道：「我知道你不信，因為我也無法相信，我明明記得很清楚，但新聞媒體上沒有相關報導記錄不說，連月河街後面的街道都不見了，那裡只剩下一片荒地。」
「荒地？」
徐蓉蓉這麼一說，反倒是讓陳生怔住了。
自從那天晚上去過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去過，一直以來，都是從他人口中，亦或者網上獲取那裡的信息。
他記得很清楚，那裡儘管冷清，但也還是有店家的，怎麼變成荒地了？
「陳醫生，如果我說，你們醫院的護士劉素素不是辭職了，而是被人殺了，屍體還被兇手碎屍了，你信嗎？」
「我和林武，根本不是寄生蟲感染！」
陳生眼睛不由瞪大。
徐蓉蓉繼續說著，但陳生已經無心聽下去了。
因為隨著她的敘述，陳生以前曾經感覺不對勁的地方，一下子全都串聯起來。
「可是，真的有記憶篡改這種事情嗎？」
「而且，我明明後來又和劉素素見了兩次面？」
「真的是鬼嗎？」
陳生忍不住懷疑起來，然後他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徐蓉蓉也隨之沉默。
因為她正是不確定到底是不是鬼，這段時間才會如此心力交瘁，以至於再三猶豫後，又來找陳生。
沉默了一會兒後，徐蓉蓉抬起頭，看著陳生說道：「這種事情，我無法給你明確答案，不過既然我們都曾經遭遇過，那麼我們找個時間，聚一起探討看看？」
「可以。」陳生答應道。
「除此之外，我希望陳醫生能幫一個忙，配合我們盯著那位戴醫生，我們懷疑他是殺害蘇倩的兇手。」
「這也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