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有時候生活也會說謊

  「不要這樣嘛,放心好了,老陳,你告訴我,我一定不會和別人說的,而且保證不會笑話你的。��少女笑嘻嘻的湊上來。

  她的笑容很甜美,令人看了會有一種心情愉悅的感覺。

  但落在陳生眼裡,就是不懷好意了,所以他還是面無表情,而且還扭頭朝著門外喊了一聲:「12號病房的余幼欣又跑出來了。」

  余幼欣就是這個小丫頭的名字。

  「臥槽,老陳你不講武德!」

  不到半分鐘,少女被聞訊趕來的護士溫柔地請了回去。

  臨走前,她一步一回頭,還鼓著兩腮幫子,那張精緻的小臉上就差寫上一句「你個糟老頭子又搞偷襲」。

  陳生卻只是推了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甚至他還是面無表情的樣子,只不過他的嘴角出賣了他的真實心理活動。

  已經忍不住翹了起來。

  「差點忘了正事。」

  一拍腦門,陳生趕緊去找他的禿頂上司。

  嗯,是去問八卦。

  咳,不是,是去問一下劉素素辭職的真相。

  陳生輕車熟路地推開了他上司辦公室的門,然後一屁股坐到了他上司的對面。

  他上司全名曹達虎,一個很彪勇的名字,就是人與這個名字的畫風扯不上半點關係,面龐圓潤,挺著個大肚囊,仿佛笑彌勒,而因為禿頂的關係,曹達虎一年四季都戴著帽子。

  這會兒是一頂醫用帽。

  翠綠色的。

  在陳生進來的時候,曹達虎就看了過來,只不過見是陳生,便只看了一眼就低下頭去,繼續翻看病歷。

  不過他也沒忘了招呼陳生:「老陳,那位病人的事情處理好了?」

  「嗯,好了,大概一兩個月就能穩定病情。」陳生點點頭,用一貫保守的說辭回應。

  「那就好。」曹達虎點點頭,便不再說什麼。

  陳生就主動問道:「劉素素是怎麼回事啊?怎麼一大早就有警察來找我麻煩?她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我昨晚上就下班時見了她一面而已啊!」

  「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就很常見的小三插足而已。哦,她是那個插足的。」曹達虎小聲說道。

  陳生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難怪在這醫院工作得好好的劉素素,要突然辭職了!

  「劉素素找的那個男人,也是咱醫院的?」陳生心領神會的問道。

  曹達虎點了點頭。

  「那個男人的老婆,是不是很有背景嗎?」陳生就自己被殃及池魚,開始做合理推測。

  「這不太清楚,不過聽說那個醫生是入贅。」曹達虎微微搖頭道。

  陳生表示自己知道了,就沒再多問。

  因為他已經腦補完畢。

  陳生以為這件事情就此告一段落了,而今天早上那兩個警察的事情,只是因為他昨晚和劉素素見過,才對他的一次警告。

  雖然這很莫名其妙,但現實總是這麼莫名其妙。

  只是,陳生很快就遇到了一個新的病人,還是指名道姓來找他的,就在第二天的上午。

  「老陳,你這名氣可真不小吶!」同行的醫生聽到來找陳生的護士這麼說,不免笑著這樣說道。

  「那你們先去吃飯吧,我去見見患者。」陳生立馬說道。

  「要給你帶一份回來嗎?」

  「不用這麼麻煩,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到時候我自己叫外賣好了。」陳生說著,人便已經轉身走回他的醫科辦公室。

  不過他一走進去,就立馬愣住了。

  因為這會兒醫科辦公室里,正站著一個年輕的短髮女人。而他愣住的原因,是因為這個短髮女人,就是昨天一大早敲開他房門的兩個警察當中的一個。

  不過這個短髮女人的氣勢,和昨天早上那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昨天早上那會兒,是雷厲風行,只是說話,就透著一股幹練的味道。然而現在,這個短髮女人顯得異常呆滯,雙目無神,就像是失去了「靈魂」一樣。

  這無端就有一種詭異感。

  但陳生又說不上來詭異在哪裡,於是他只好走了過去。

  因為他是醫生。

  這個短髮女人身邊還有一婦人陪著,應該是她的母親,這個時候見到陳生走過來,就連忙問道:「請問是陳醫生嗎?」

  「是我。」陳生點點頭,然後請這位婦人和那個短髮女人坐下:「能詳細講述一下,她身上的問題嗎?」

  「這……我也不知道啊!」這位婦人說著,就眼眶紅潤,有落淚的徵兆。

  陳生見狀,便連忙問道:「她是很突然的,就這樣了嗎?」

  「她的同事說的,差不多就是這樣。」婦人點了點頭。

  陳生看了一眼這個短髮女人,只見她還是無比呆滯,就跟什麼都沒聽到一樣。

  再三確定她不是裝的後,陳生便對那婦人說道:「那麼能請您,想她同事說的內容,大概複述一遍嗎?最好是有起因的。當然,越詳細越好,畢竟方便我診斷。」

  「可以,可以。」

  連聲答應著,這婦人就說了起來,沒有絲毫隱瞞。

  「蓉蓉是一名警察,最近在忙一件案子。」

  「蓉蓉的同事說,蓉蓉昨天一大早就去追查一處和案子有關的線索了,似乎查到了點什麼,而就在蓉蓉和她同事這麼通完話後,蓉蓉突然驚叫了一聲,然後就一下子沒了動靜,這嚇到蓉蓉的同事。」

  「然而等到蓉蓉的同事趕過去後,卻發現蓉蓉已經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這婦人有些哽咽的說道。

  陳生則是雙眼不由微微睜大,他的心跳也隨之陡然加速。

  這婦人的這一番話,又打破了陳生昨天所獲得的答案。

  那麼究竟是誰在說謊?

  重重迷霧交織,這讓陳生驚疑不定,同時也很困惑,因為他無法想像這說謊的意義又在那兒?

  於是,他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然後不動聲色地問道:「據我所知,這種查找線索,通常是兩個警察一起。那麼,只有這位蓉蓉小姐這樣了嗎?」

  「不是的,和蓉蓉一起的還有一個警察,和蓉蓉是差不多症狀。」這婦人立馬回答道。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陳生立馬問道:「那麼那一位警察呢?沒來嗎?」

  「他被送去了軍醫院。」

  「那蓉蓉小姐怎麼送來了這裡?」陳生忍不住問道,因為軍醫院的條件遠比這裡好,哪怕軍醫院不是主治精神疾病。按理說,這算因公負傷,另一名警察是被送去軍醫院,沒理由這短髮女警還要她的家人送來這裡。

  「是因為蓉蓉在我說到醫院時,突然就開口說了你的名字,而且只對陳醫生你的名字有反應。」這婦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