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警署司的定義中,只有警署長才是真正的警長,但由於實習警員是正式警員的十幾倍,為了方便區分,也為了凸顯正式警員的地位。閱讀
因此,即使是一名初級警員,也可以被稱呼一聲警長。
陳生看向了這位張教師。
然後他想了想,問道:「你既然知道那幅畫不對勁,為什麼不拿去警署司?」
因為這位張教師此時這副神情,以及這一番話,很顯然是大有隱情的樣子。所以這位張教師的實際情況,極有可能與他所掌握的資料不符。
畢竟他所知道的,都來自於警署司檔案。
而策劃喜歡給玩家挖坑,那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了,更何況還是這個治癒遊戲的狗策劃?
細節拉滿,以假亂真不說,還極其擅長挖個坑,然後等著玩家自己興沖沖跳下去。
這會兒陳生不禁又想起了他在李姓富商別墅的遭遇。
他那時候跳得別提多開心了。
這就很淦!
「這位警長,我若說是我親眼看到從警署司被人帶出來的呢?」張教師聽到陳生這麼問,臉上的神情頓時就變得激動起來,甚至還有點瘋狂感,「而且,帶出那幅畫的人,還是一個警長你這輩子都惹不起的人!哈哈哈……」
張教師發出了歇斯底里的大笑聲,而那嘲諷之意更是不加掩飾。
只不過,一個很平靜的聲音有立即響起:「不就是那個死胖子嘛?」
這話自然是陳生說的。
他在警署長辦公室沒找到,結合他的女鬼師父幫他去打聽的,這個答案不能說百分百正確,但也八九不離十。
那大笑聲戛然而止。
張教師那張如同皮抱著骷髏頭的臉上,露出極為明顯的驚愕:「你知道是誰?還是你在瞎矇?」
「顏警署長。」陳生看他一眼,這下他確定了,便直接說了出來。
警署司里的職位級別中,警署長不是頂級,還有代表更高層的警司,但在地方上,永遠只有一位警署長。
因為一山不容二虎。
「你怎麼知道的?」張教師盯著陳生問道。
「我怎麼知道的?因為他死了,是我殺的。」陳生咧嘴一笑。
這讓張教師不由退後幾步,他面露駭然之色,隱隱還有些畏懼,一個不穩間背部撞在了後面的牆壁上。
砰的一聲,便有灰塵從房樑上掉下來。
數量不少,都暫時模糊了人的視線。
「你和我說這,是沒準備讓我活下去?」張教師抬起頭,死死盯著陳生。
「打開妄畫看了的,沒有一個能活下去,你以為你能意外?而且,你在這等我過來,不是已經做好準備了嗎?」
「可……我……沒準備死啊……」張教師面露惶恐之色。
陳生:「……」
那你一臉解脫是什麼鬼?還那麼慷慨激昂,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你沒準備死,那你剛才是怎麼回事?」陳生問道。
「我以為你是來帶走那幅畫的……就是你說的妄畫。」
陳生這下懂了。
這個「張教師NPC」多少帶點憤青屬性,不過這也正常,讀書之人要是沒點憤青屬性,那基本有投敵潛力。
狗策劃還是一如既往的細節拉滿。
於是,陳生點了點頭:「你沒說錯,我的確是是來帶走那幅畫的,這東西流出來,已經害死不少人了。」
「救救我!」張教師驚恐不安的看著陳生。
「這怎麼救?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骨瘦如柴,餓死鬼都快你比好看了,也就乾屍在這一塊能略勝你半籌。」陳生面無表情的說道,說完他伸了伸手,示意道:「那幅畫呢?」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半點情緒波動,畢竟這只是一個「遊戲NPC」罷了。
「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張教師卻不理陳生。
「雖然我是醫生,但你這明顯不是靠藥物就能治好的,所以就別婆婆媽媽,跟個娘娘腔似的了。要知道,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乾脆點,大不了等你死後我從警署司探靈組給你順點元寶香燭出來,讓你走得舒暢!」陳生催促道。
張教師的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他面色漲紅,像是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一般:「你說我娘娘腔?」
「是我說的。」陳生點頭承認。
這是他剛說完的,矢口否認就太遜了。不過話說回來,這位張教師的關注點是不是有點不太對?
重點是他說他娘娘腔嗎?
於是陳生連忙把話題帶回來:「你現在該在意這個嗎?你現在該在意的,是你能不能活下去!你要不先把畫拿出來,沒準把畫給我,你還能搶救一下呢?」
聽到陳生這麼說,這位張教師終於又冷靜下來。
「你說得對……」
他忙不迭打開自己的抽屜,拿出一個捲軸,正要扔給陳生,他卻又愣住了,然後他看了一眼陳生,瞪眼問道:「你是醫生?」
「在穿上這身警員服前是,你放心,我是有行醫執照的,口碑極佳,患者沒有一個不誇我的。」
陳生說完,就看到一個捲軸飛向自己。
他看了看,發現自己壓根沒見過這妄畫,於是便打開來。
然後,陳生便看到了一幅水墨畫。
橫看豎看,就是看不出半點不對勁之處,這讓陳生不禁納悶,於是他把畫捲起來,然後他看向那位張教師,想問問是不是拿錯了。不過這時,陳生卻看到這位張教師此時正一臉呆滯的看著自己。
「怎麼了?」
「你把畫給收起來了?」張教師難以置信。
「很難收嗎?」陳生奇怪,於是他把畫打開,然後又捲起來,「很好收啊,一下子就收起來了。」
「我相信你了。」張教師突然這樣說道。
「那我就把畫拿回去了。」陳生說著就準備走。
張教師一聽,頓時急了:「你不是說要救我?」
「我又沒說過要救你。」
「你……」張教師瞪大眼,情緒激動間胸口劇烈起伏,就跟抽風機似的,喉嚨里發出古怪的聲音。
見到他這樣,陳生只好說道:「你打開後妄畫後看到了什麼?我打開後只看到了一副水墨畫,要不你和我說說,我幫你參考參考?」
張教師眼神懷疑的看了陳生一眼,但最終還是選擇開口:「我看到了她。」
「然後呢?」
「她答應了我,每天夜裡都來見我……」說到這裡,張教師皮包骨頭一樣的臉上,突然就露出了笑容。
瞅著這猥瑣笑容,陳生頓時懂了,難怪這麼一副骨瘦如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