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遲,徵得柳氏姐妹同意,陳天九便與她們迅速走出了屋子。
他一手摟住一人腰肢,輕輕一提,便將二人挾於腰間,縱身一躍,輕鬆上了屋頂。
當柳氏姐妹察覺腰間一緊,還未待反應過來,已然騰雲駕霧般一飛而起。
她們臉蛋雙雙一紅,只見陳天九腳下瓦片飛速掠過,猶如平地行走,他沿著飛檐背光處疾馳,瞬間融入了茫茫夜色中。
當陳天九無聲無息地來到落月山莊最後一間屋檐之上,四下窺探了一番,待空地上巡視之人遠去,才縱身落下。
他雙腳輕輕一點,翻過那高大的圍牆。
腳踏縱天梯,陳天九隨即將輕功施展到極致,一路朝著城外疾馳。
風聲在耳邊呼嘯,景物在眼前飛速掠過,柳氏姐妹不禁相視,眼中滿是震驚。
陳天九的輕功之強,簡直超出了她們的想像。
她們見識過無數武林高手,但即便是那些成名已久的老一輩人物,也從未有人能在腰間挾著兩人的情況下,展現出如此超凡脫俗的輕功。
在經過一片隨風飄落的樹葉前,陳天九腳尖輕點其上,竟能借力縱身數丈,而那輕飄飄的葉子仍舊緩緩落下,仿佛從未受過干擾。
這一幕恐怖如斯,讓柳氏姐妹心中更是震驚不已。
這樣的輕功,無疑是天下一絕,令人嘆為觀止。
柳氏姐妹不時抬頭,朝陳天九投去好奇而敬畏的目光,只見他面色平靜,氣息平穩,顯然那一身深厚的真氣也非比尋常。
儘管陳天九以黑布蒙面,但那雙眼角眉梢卻透露出年輕的氣息,這使得柳氏姐妹對他的身份愈發好奇。
要知道,百花樓在江湖中地位非凡,接待的都是名聲顯赫之輩,消息靈通。
然而,即便是在百花樓眾人吹噓的十大後起之秀,也從未聽說過當中有著如此厲害的絕頂高手。
毫無疑問,柳氏姐妹雖武功不高,但見識不淺,覺得他如此身手已能力壓那些成名老怪一頭。
於是不禁猜測,他究竟是誰?來自何方?他一身的武功又是如何練就的?
帶著滿心的震驚與好奇,柳氏姐妹被陳天九悄然帶至城牆之下。
陳天九身形如飛燕般掠過,腳尖輕點於那巍峨高聳、近十丈的城牆之上,而後借力一躍,輕鬆翻越。
隨後輕盈落地,眨眼間便再次隱沒於茫茫夜色之中。
當他的身影重新顯現時,三人已置身於城郊一座破廟之外。
這座破廟被茂密的雜草所掩映大半,人跡不顯,格外隱蔽
陳天九見狀,頗為滿意。
他將柳氏姐妹輕輕放下,交代道:「城中已不宜久留,我看這廟宇頗為隱蔽,就算落月山莊的人現在已然察覺過來,想來一時半會兒找不到這裡。」
「你們暫且在此歇息一會,待我回去將一切安排妥當,便會回來接你們離開。」
柳氏姐妹點頭應允,但臉上仍難掩緊張之色,顯然心中仍有些許不安。
柳月裳深吸一口氣,輕聲道:「少俠,今後我姐妹二人便全賴你照拂了。」
陳天九微微一笑,揭下了臉上的黑布,露出一張輪廓分明的臉龐。
他眼中閃爍著沉穩的光芒,輕聲道:「放心,我既然答應了你們,自然不會棄你們於不顧。」
說罷,他伸手從懷中掏出一根精緻的木笛,遞給柳月裳。
柳月裳雙手接過木笛,卻不禁多看了幾眼陳天九的臉龐,眼中滿是好奇與敬畏,繼而還閃過一絲羞澀。
只見他面容俊朗,氣質非凡,較之那些江湖中的俊秀公子更添幾分神秘與深邃,且年紀實在太輕,約莫只十六七歲,竟與她們姐妹年歲相仿。
柳月裳微微怔住,隨即略帶慌亂地看向了手中的木笛,好奇地問道:「少俠,這木笛有何妙用?」
陳天九解釋道:「這是我門派中獨有的傳音信物。只需輕輕一吹,笛聲悠揚飄忽,外人難以察覺其來源。」
「而我門派中人,憑藉獨特的內功心法,卻能輕易感應到真氣與笛聲共鳴,從而迅速找到吹笛之人。」
柳氏姐妹聞言,不禁齊聲驚嘆:「憑體內真氣能感應這笛聲?竟有如此神奇之物!」
柳月裳眸中黠光一閃而過,趁機問道:「少俠年紀輕輕便有如此高深的武功,這拿出來的木笛又如此不凡,想來定是出自名門大派了?」
陳天九淡然一笑,搖頭道:「不過是一處山野小派罷了,不值一提。」
柳月裳臉上閃過一絲失落,顯然對陳天九的謙遜之辭並不完全相信。
陳天九見狀,也不再多言,轉而說道:「我叫陳天九,你們不必再叫我少俠了,叫我名字或者陳大哥都可以。」
柳月裳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欣喜,小心翼翼地問道:「那...那我日後便叫你陳大哥可好?」
「自然可以。」陳天九點頭應允。
柳月容見狀,連忙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臂,搖了搖,「我也叫你陳大哥!」
她滿懷期待地看著陳天九,陳天九笑著擺了擺手,「稱呼而已,你愛叫啥都行,不必如此在意。」
柳月容這才將手一松,小雞啄米般地點點頭。
陳天九往外看了看天色,夜幕已深,估摸著天邊即將泛白。
他迅速卸下包袱,將裡面的財物全部倒出,轉而彎腰拾起一堆小石頭裝入,「地上那些財物你們先替我拿著。」
柳氏姐妹雖然不解其意,但還是乖巧地點頭應允。
陳天九將包袱重新系好,隨即轉身朝廟外走去,身影在夜色中迅速消失。
柳月容望著陳天九離去的方向,輕聲嘀咕道:「陳大哥看著歲數比我們大不了多少,但卻武功高強,行事更是高深莫測,不知他為何要裝那些石頭呢?」
柳月裳輕輕撫摸著妹妹的頭,微笑道:「他行事自有他的道理,我們不必過多猜測。只是...若是我們能早些遇到他,或許...或許就不會經歷這麼多磨難了。」
柳月容聞言,也輕輕嘆了口氣。
儘管柳月裳心中仍有感傷,但她仍盡力安慰妹妹:『有陳大哥在,我們不必再過分擔憂。」
柳月容用力地點了點頭,「嗯,我相信他一定能帶我與阿姊脫離苦海。」
她突然眼神一黯,「不過阿姊,我想爹娘了。」
說著,將頭靠在了姐姐的肩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