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 章 柳氏姐妹

  柳氏姐妹被陳天九的突然闖入嚇得心頭一緊,兩人下意識地將身子挨在一起,緊握雙手,目光警惕地,齊齊盯著這位蒙面的不速之客。

  柳月裳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的驚慌,輕聲叱問道:「你究竟是何人?來此有何目的?」

  陳天九微微一笑,輕描淡寫地說道:「你們聽好了,別問太多廢話。我是目前唯一能救你們的人,但救是不救,還得看我心情。」

  他邊說邊悠閒地走向一旁的茶几,隨意地坐在了太師椅上。

  柳月裳冷笑一聲,試圖用威嚴的語氣掩飾內心的動搖:「我們姐妹倆在這裡過得安逸自在,何需你這來路不明之人來相救?」

  她威脅道:「這裡是落月山莊,只要我現在發出一聲驚呼,立即會有人將你包圍,你還是識相些,趁早離開吧!」

  陳天九聽後,依舊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

  他笑而不語,仿佛根本沒把她的威脅放在心上。

  柳月裳見狀,眉頭緊鎖,疑惑地問道:「你當真不怕?」

  陳天九不屑地搖了搖頭,「你覺得我能悄無聲息地闖進這裡,還會害怕你叫人嗎?」

  他嗤笑道:「這天下間,也許真有我害怕的東西,但區區落月山莊和你們那位所謂的尊者,卻絕不在其中,不信你盡可叫來一試。」

  柳月裳聞言,臉上閃過一絲驚疑,她迅速調整情緒,試圖掩飾內心的波動。

  忽地,她輕輕一笑,放開了緊握著柳月容的手,邁著蓮花步子,婀娜地朝陳天九走去。

  柳月容見狀,緊張地抓住了她的手臂,試圖阻止她。

  但柳月裳只是朝她搖了搖頭,示意自己無礙,繼續向前走。

  她很快便在陳天九對面坐下,玉手輕提茶几上的茶壺,為陳天九倒上一杯茶。

  陳天九毫不猶豫地拿起茶杯,掀開面上黑布的一角,準備將茶飲下。

  柳月裳嘴角微微一翹,忽然輕啟朱唇,悠悠地問道:「你就不怕我這杯茶里...有毒嗎?」

  陳天九動作一頓,轉而低頭悠然地嗅了嗅茶香,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能得佳人親自下毒,有何可怕?」

  他猛地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看向柳月裳,「不過...月裳姑娘此言倒是提醒了我,這茶水雖香氣四溢,但似乎有些涼了。」

  「喔?」

  柳月裳當他被自己言語所攝,眼中閃過一絲戲謔,但隨即掩飾得滴水不漏,反朝陳天九拋去了一個眉眼。

  她玉手輕抬,看似要取走他手中的茶杯,卻在觸及他手背的剎那輕輕滑過,「少俠若覺得茶水微涼,奴家願為少俠換上一壺熱茶。」

  陳天九感受著那細膩的觸感,卻不為所動,微笑道:「何須勞煩姑娘。」

  話音剛落,柳月裳的神色驟變,她驚呼一聲「哎呀」,迅速將手縮回。

  待慌張地定睛一看,只見陳天九握著的茶杯中,茶水竟然沸騰起來,冒起騰騰熱氣。

  柳月裳隨即瞥了一眼玉手,那裡已被燙得微微發紅,她心中震驚不已。

  她雖武功不高,但歷經江湖風霜,與眾多武林人士交往甚密,見識卻不淺。

  陳天九這一手以真氣加熱茶水的功夫,竟是她生平所未見。

  她腦海中飛速閃過一個念頭,即便是那位高深莫測的尊者在此,恐怕見狀也會大吃一驚。

  此時,柳月容尚未察覺異樣,她聞聲匆忙上前,「阿姊,發生何事?你怎麼了?」

  柳月裳平復了下情緒,朝她安撫道:「阿姊無恙。」

  她轉而凝視著陳天九,對柳月容吩咐道:「是我疏忽了,竟拿涼了的茶水怠慢這位少俠。你快去準備一壺新茶來,叫阿姊給他賠罪。」

  柳月容聞言微微一愣,她目光好奇地瞧了瞧陳天九,才應聲退下。

  陳天九微微一笑,目光如炬地注視著柳月裳,「那麼....月裳姑娘現在是打算真心待客了?」

  柳月裳咬了咬唇邊,似乎思索了片刻,才緩緩開口:「自然,不過奴家愚鈍,實在不明白少俠先前所言,不知能否......」

  她話音一頓,似乎覺得沒有必要言明,只緊緊地看著陳天九,等待他的回應。

  陳天九沉吟片刻,緩緩說道:「我需要先問三個問題。」

  柳月裳秀眉微蹙,「請講。」

  陳天九直視著她那雙靈動的眸子,一字一句地問道:「一,你們與楊士信以及那所謂的尊者等人,究竟是何方神聖?二,你們姐妹倆為何會淪落至此?三,你們控制落月山莊,究竟有何圖謀?」

  柳月裳輕輕一笑,仿佛早已料到他會問這些問題,「奴家自然願意為少俠解惑,但一旦將這些秘密道出,恐怕我姐妹二人將性命不保。」

  陳天九掃視了一眼屋內,「若月裳姑娘所言屬實,我或許可以考慮將你們姐妹帶離此處。」

  柳月裳搖了搖頭,苦笑一聲,「即便少俠神通廣大,能帶我姐妹二人離開此地,但我們出去也是無濟於事。」

  「哦?」陳天九頗感意外,「為何?」

  此時,柳月容端著一壺新茶走來。

  她其實一直在留意兩人的對話,不待柳月裳回答,便搶先說道:「因為我們中了夢魂縈之毒,即使僥倖逃脫,也活不了多久。更何況,一旦毒發......」

  她話音一頓,臉上的驚恐之色已足夠說明一切。

  「夢魂縈?」陳天九眉頭緊鎖。

  這個名字他曾在望川鎮偷聽她們與楊士信等人的對話時聽說過,因此並不懷疑其真實性。

  他稍加思索,問道:「這夢魂縈之毒當真無解?」

  柳月裳嘆息一聲,「據我們姐妹這些年來的探尋,這毒確實沒有解藥。」

  陳天九回想起先前在窗外偷聽到的對話,又問道:「但我先前聽你們提及,你們打算以手中經書要挾,讓其中一人可以離開此地。」

  柳月裳聞言,臉上並無意外之色,顯然早已由陳天九方才進來時所言,知曉他曾在窗外偷聽。

  她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弧度,「聽人牆角....可不是君子所為。」

  陳天九無所謂地一笑,」我又何曾與月裳姑娘說過,我是一個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