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很直
楚留香自然沒有走。
看得出他對駱陽如何治療憐星確實很感興趣，為此特意在七俠鎮多待了兩天。
兩天後。
在移花宮的幫助下，駱陽總算做好了手術前的準備工作。
以當下的環境想要完成一場完整的外科手術，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單是預防感染，製造出一個無菌環境就相當困難。
不過慶幸的是，這個世界存在內功，可以大大降低習武之人傷口感染的可能性。
一把把按照駱陽畫的圖紙，由巧匠精心打造的手術器械被移花宮的門人擺放在一個精緻的木箱裡，送到駱陽面前。
駱陽當著楚留香和憐星二人的面，一一取出檢查，隨後放入事先提煉出的酒精里消毒。
看到這些手術器械，
憐星的面容還算平靜，畢竟之前駱陽已經和他說過第二階段的治療方法。
楚留香卻是面露驚愕。
原本駱陽只是覺得他是因為沒見過這些手術器械，所以才感到驚訝和詫異。
可沒想到。
下一秒，楚留香說出的話，卻讓駱陽愣住了。
「駱兄，你這莫非是傳說中的【開腦術】？」
「開腦術？」
「剖開血肉骨骼，取出傷症之痛，然後將其縫合卻不傷人體，這豈非就是傳說中那位聖手華佗的秘傳醫術嗎？」
說到這裡，楚留香看向駱陽的眼神，第一次流露出正兒八經的敬意：「難道說，駱兄的師傅，竟是那位華佗前輩？」
駱陽驚詫，隨即猛然想起，在九州世界貌似那位被稱為「外科鼻祖」的華佗，現在好像還活著，並未如前世歷史中一樣死於曹操之手。
當今天下。
能夠有資格被尊稱為杏林聖手的大夫只有兩位。
其一就是華佗。
另一位則是孫思邈。
不過這兩位貌似都已經有二十多年未曾在江湖中現身了。
如此說來。
這所謂的【開腦術】，莫非就是華佗在九州世界創造出來的「外科手術」？
「我也不清楚，我的醫術就是一個怪老頭教的，他的身份我也不清楚。」
面對楚留香的詢問，駱陽只能含糊解釋了一句。
俗話說得好。
當你說了一個謊言，就需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圓。
駱陽這番含糊的態度，不僅沒能解釋清楚，反而楚留香和憐星產生了一個美妙的誤會，更加堅信了他們的猜測。
沒錯。
其實憐星也和楚留香是同一個猜測，並且她腦海中出現這個猜測的時間，遠比楚留香還要早的多。
杏林界和江湖其實差不多，任何一個高手都不可能憑空出現。
醫術好。
會【開腦術】。
師傅是怪老頭。
這三種因素相加，怎麼看駱陽都和華佗脫不了干係。
若非如此。
後續駱陽找移花宮門人幫忙準備各種「實驗體」和「手術器械」的時候，也不會那麼順利。
再怎麼說，駱陽的治療方案都是要在憐星身上動刀子。
如果不是事先就聽說過類似的治療手段，就算憐星再怎麼信任駱陽的醫術，也不可能連一點質疑都沒有。
······
憐星的手術過程並不複雜。
因為骨骼斷裂的時間太早，同時受傷時間太久，所以憐星左手和左足的骨骼，不僅僅是長歪那麼簡單，而是已經完全長成了畸形。
所以要想治療這樣的傷症，單單把原先的骨骼打斷重接是遠遠不夠的，就算有【黑玉斷續膏】都不行。
必須要把畸形的部分整個截斷下來，然後重新塑形，再接回去才行。
換做前世。
這種情況可以考慮上角磨機磨骨，然後再用鋼釘固定。
但在這個世界，駱陽既沒有角磨機，也找不到材質能夠植入人體的合格鋼釘。
不過九州世界的醫術發展時間雖不算長，但因環境特殊，同樣也有其獨到之處。
經過思索。
駱陽也找到了替代的方法。
五毒教以前曾經發明出一種名為【軟骨散】的毒藥，這種毒藥可以讓人體的骨骼軟爛如泥，駱陽以這種毒藥為藍本，最終花費了數日功夫，研究出了一種弱化版的【白玉續骨膠】
【白玉續骨膠】同樣可以軟化骨骼，但效果沒有【軟骨散】強烈，而且經過【白玉續骨膠】軟化後的骨骼，還會分泌出一種特別的骨質膠，剛好直接用來接續斷骨。
駱陽曾經打斷過三具「實驗體」身上共計七十九處骨骼，然後用【白玉續骨膠】幫他們重新接續斷骨，效果相當不錯。
唯一的缺點。
大概就是【白玉續骨膠】沒法量產，因為這裡面有好幾味藥材，都必須要用百年以上的寶藥才能製作。
若非有憐星這位富婆的幫助，駱陽壓根就沒資本研究出這樣的藥來。
除此之外。
手術還有一點稍微麻煩的地方，就是脫衣服的問題。
這年頭畢竟不像現代，就算憐星身為移花宮二宮主，也難免會受到時代影響，思想偏向傳統。
不過在害羞和治病面前，最終憐星還是選擇了治病。
一切準備就緒。
駱陽直接一碗麻醉散放倒憐星，昏迷後的憐星很有誘惑力，但在手術台上的駱陽完全沒有世俗的欲望，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手術上。
先是從手臂開始，一刀劃下，連血都沒反應過來往外流，駱陽就已經看到了畸形的骨骼。
這個時候就凸顯出武功的重要性了。
無論是下刀的速度，還是以內力震斷骨骼，都遠比前世用各種器械輔助乾淨利索的多。
斷骨。
軟化。
塑型。
接骨。
順手再稍微梳理一下血肉內部同樣因為畸形生長，導致有些扭曲的血管經絡。
最後縫合。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突出一個絲滑。
然後再到大腿······
······
手術是上午開始的，等到憐星醒來的時候，已是正午時分。
剛剛醒來的憐星首先感覺頭有點昏沉，隨後便感到自己的左手和左足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或許是因為失去知覺的時間太長，這種疼痛一時間竟讓她有些陌生。
正午的陽光透過窗紗照射進來，憐星微微扭過頭，赫然見到自己的左手和左足已被一層厚厚的夾板與紗布包裹。
而在紗布和夾板下的手足，雖然還不能完全看清，但已經可以粗略看出，它們現在很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