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兩個大逼斗子
百曉生沉默片刻，隨後無視白山君，將目光放在駱陽一行人身上，沉著道：「我有些好奇，魏無牙死前究竟留下了什麼線索，讓你聯想到了我們。」
「一份江湖月報。」
「那你們運氣可真不錯。」
百曉生嘆了口氣，他以為魏無牙只是死前湊巧身上帶了一份『江湖月報』，畢竟以如今『江湖月報』在大明的銷量，從一個死人身上搜出一份『江湖月報』，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可駱陽卻是冷笑一聲，道：「這可不是我們運氣好，是你們做事太急了。伱們不該著急殺死魏無牙，更不該用『天一神水』殺害他，這反而讓他發現了你們的破綻。魏無牙此人雖然長得磕磣，但論起陰謀詭計，聰明狡詐，他絕不會輸給我們今天在場中的任何一人。」
（魏無牙：「······我特麼謝謝你啊！」）
百曉生聞言，又嘆了口氣道：「不是我們想殺他，而是他當時已經察覺到了我們，逼得我們不得不動手殺他。」
駱陽目光一閃，笑道：「哦？這麼說來，『天一神水』果然也是你們讓人盜取的？」
百曉生：「······」
魏無牙死後留下了三件可能藏有兇手線索的『遺物』。
而那份『江湖月報』，原本是最早被排除嫌疑的，因為當時報紙上的血痕，將眾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了移花宮上面。
但實際上。
這張江湖月報才是三件「遺物」中，最重要的一件。
報紙上的血痕並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那張報紙本身。
從一開始。
魏無牙就已經將矛頭直指【江湖報館】。
至於那個『血痕』，也不能算是魏無牙失誤。因為魏無牙當時也不清楚，自己死後究竟會被誰第一個發現屍體。
所以他才故意留下一個血痕。
看似是讓人將注意力轉移到移花宮上面，但如果在他死後，真的有人拿著報紙去移花宮，必然會引起移花宮的注意。
到那時。
移花宮的人或許會通過他留下來的線索，查出真兇，然後在追查【不死金頁】的過程中，順手也幫他報仇。
說來可笑。
魏無牙因為生前沒有一個值得信任的人，所以死後就算想要報仇，都只能將希望寄托在移花宮這個「仇人」的身上。
而這件事，也是駱陽在推測出一切的真相後，才大致想通的。
「有個問題，我很好奇，你能回答一下嗎？」
「你可以問，我不一定答。」百曉生平靜道。
「你為什麼要去盜取【不死金頁】，江湖傳聞，【江湖報館】的百曉生乃是大明極少見的智者，按理來說，你這樣的人不應該會被【不死金頁】的傳說所欺騙吧！」駱陽好奇道。
「我對【不死金頁】沒有興趣······」
「那你。」
「但我對「江湖大事」很感興趣。」
百曉生接著道：「最近幾年江湖太平靜了，平靜到【江湖報館】有好幾次都不知道該發行什麼。既然江湖沒什麼大事發生，那我就親自動手，創造出一起大事件。」
「就為了這個，你居然掀起了這麼大的一場武林紛爭？難道你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因此而死嗎？」
上官海棠聞言，當即瞪大眼睛，不可思議道。
「呵呵~~」
百曉生笑了，笑容給人一種殘酷的感覺，道：「那與我又有何干？是我動手殺了他們嗎？不，是他們自己的貪慾殺死了他們。自始至終，我只不過往江湖上散布了一些關於【不死金頁】的傳聞而已。」
「那『十二星相』呢？」
這話是楚留香問的。
而聽到這話，哪怕是面帶笑容的百曉生臉上，都不由得浮現一絲詫異之色。
「江湖傳聞，楚香帥寬容仁厚，從不殺人，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啊！居然連這幾個垃圾的性命，楚香帥也會在意嗎？」
「混蛋，你找死······」
白山君當即暴怒，怒喝一聲，就要朝著百曉生動手。
但還沒等他行動，一柄閃爍著玄光的鋒利長刀，便已經橫在他的面前，站在上官海棠身後的冷漠男子，至今未曾發出一言。
他的刀，遠比他的嘴更快。
「這麼說來，你是為了創造一個大新聞，所以才專門設計盜取【不死金頁】？」駱陽道。
「新聞？」
百曉生琢磨了一下，道：「這個稱呼不錯。你確實可以這麼理解。」
駱陽點點頭，似乎是相信了百曉生的話。
「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百曉生又看向駱陽問道。
出乎預料。
眼下明明是一個與幕後真兇對峙的場面，然而雙方之間卻看不到絲毫劍拔弩張，反而相當平靜，甚至有種老友聊天的氛圍。
「沒了。」
駱陽搖搖頭，反問道：「你呢？」
百曉生平靜搖頭，道：「我也沒有，如果非要說的話，只能說是天不助我，這次計劃若非出現你這個「變數」，本應該是天衣無縫。」
說到這裡，百曉生臉上難得露出一抹遺憾之色。
但很快。
這一抹遺憾便被一片烏青取代，隨後他的嘴角逐漸滲出一縷黑紅色的血跡，呼吸也開始迅速消失。
上官海棠臉色一變。
「他服毒了。」
說話間，上官海棠快速出手，接連在百曉生胸口連點數下，封住了百曉生心脈附近的幾處大穴，妄圖阻止毒素侵襲心脈。
楚留香也同樣出手捏住百曉生的下巴，想要將他藏在牙齒里的毒藥取出來。
但可惜，兩人的動作沒有絲毫作用。
百曉生所服之毒，毒性極為猛烈，不過短短三五個呼吸的功夫，他整個人便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站都站不穩了。
眼見百曉生的身體無力倒下，上官海棠和楚留香眼中忍不住露出遺憾和惋惜。
楚留香是在惋惜一條生命的逝去。
上官海棠則是遺憾自己沒能活捉兇手，給江湖和朝廷一個交代。
而就在百曉生即將徹底失去生機前。
只聽見駱陽突然開口道：「讓我來吧！」
說罷。
只見駱陽已經來到百曉生面前，蹲下身子，輕柔的將他的腦袋扶正，然後······
啪！
啪！
連續兩個大逼斗子扇了上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