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靦腆的駱陽
花月奴的呼喊並未得到回應。
因為此刻江楓與八名白紗女子的戰鬥已經結束,但終結這場戰鬥的既不是江楓,也不是八名白紗女子中的任何一人。
而是一名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女人。
她長發如雲,白衣勝雪,一襲衣炔飄飄,宛如乘風。雖然人還站在那裡,可卻不入凡塵,她的容貌無法用語言形容,也無法用文字敘述。
她的身上散發著一種魔力,一種與生俱來的魔力。
任何人在她的面前,都好像只能抬頭仰視。
當她現身的那一刻。
之前同時應對八名移花宮弟子都能相抗衡的江楓,一瞬間便徹底失去抵抗力,只能任由那些白紗女子用鎖鏈將其制服。
就連已經逃遠的花月奴,在見到此人的瞬間,也如遭雷擊,面色驟然變得煞白,眼神中流露出絕望之色。
「跑!月奴,快跑······」
被鎖鏈束縛的江楓睚眥欲裂,嘶聲大喊。
可遠處的馬車卻並未加快速度,反而漸漸停了下來。
「不!」
江楓更加絕望,雙眼發紅,瘋狂掙紮起來,鎖鏈嘩啦作響,尖利的鐵鉤刺入血肉,滲出猩紅也猶然不知。
花月奴從馬車上下來,神色蒼白,但看向江楓的目光卻充滿溫柔與情意:「若是舍你離去,縱然我餘生殘活於世,又有什麼意義呢?」
「月奴,你······」
江楓的目光更加悲痛。
花月奴緩緩走到邀月面前跪下,低頭哀求道:「奴婢自知犯下大錯,不敢奢求苟全,只求大宮主放過江郎一命,所有過錯,奴婢願一人承擔。」
「不,月奴,你若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聽到此言,邀月還沒開口,江楓便忍不住激動道。
花月奴沒有回應江楓,只是以首扣地,更加低微的哀求:「還請大宮主成全。」
這一次。
邀月終於開口了。
她的目光很平靜,看不出喜怒,但說出的話語,卻讓人感到一股徹骨之寒:「呵~~背叛本宮,壞我宮規,還勾結外人盜取宮中寶物,想要一死了之,這世上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情?」
「你想死?我偏不讓你死。你想讓這個男人活,那我偏讓他去死。」
話音響起,邀月抬手便要一掌結束江楓的性命。
「不要!」
花月奴臉上瞬間失去血色,抬起頭失聲驚呼,想要阻止。
但以她的武功,又怎麼可能擋得住邀月。
眼看江楓就要死在邀月之手。
就在這時。
前方忽然射來一道無形指力,宛如飛來利箭,霎那間越過數十丈距離,凌空點向邀月左肩。
邀月耳目何等靈敏。
無形指力尚未靠近,她便已經後發先覺,揮動袖袍甩出一股強悍勁力,迎上前方襲來的攻擊。
可讓邀月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一道無形指力中蘊含的力量超出想像,不僅一瞬間擊破了她隨手揮出的勁力,甚至還洞穿她的衣袖,在那一襲飄如流雲般的長袖上,留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指洞。
初次交手,竟然吃了一個小虧。
這當即讓邀月目光森寒,抬頭看向前方道路中央停著的馬車,冷聲大喝道:「什麼人?鬼鬼祟祟,竟敢襲擊本宮,給我滾出來。」
「這麼多天沒見,大宮主的脾氣還是沒變啊!動輒就要取人性命,真是好大的殺氣。」
清朗的聲音從馬車內傳來,下一刻,眾人便看見一名身披黑袍的英朗青年,與一名穿著水藍流仙裙的絕色女子從馬車裡走了下來。
見到這一男一女。
前方除了江楓之外,剩下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愣。
那八名白紗女子更是齊聲道:「參見二宮主。」
「駱先生。」
花月奴也是吃驚的看著遠處馬車上走下來的駱陽。
原本表情還算平靜的邀月,在看見馬車裡走下來的駱陽和憐星之後,那張仙子般的臉龐,瞬間變得陰沉鐵青:「賤男人,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駱陽慢悠悠的走過來,輕笑道:「大宮主這話說的真有意思,腳長在我自己身上,我想去哪裡,去做什麼,又關大宮主何事?」
邀月冷笑道:「那你剛才又為何阻我?難道說,伱想要插手我移花宮的內事,你真以為有憐星護你,我就不敢殺你了嗎?這裡可不是你的壽材鋪,你下毒的本事在這裡可發揮不出效果。」
邀月這段話里蘊含的信息量屬實有點大,讓數名白紗女子和江楓、花月奴等人,都不由得有些面面相覷。
駱陽領著憐星走到邀月對面,先是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江楓與花月奴二人,這才開口道:「大宮主不要誤會,我今日來此,主要是為了兩件事而來。」
「哪兩件事?」
「其一,是為了討債。當初我答應幫憐星治好殘疾手足,曾要價三十萬兩雪花紋銀,但這筆銀子至今還沒人給我,所以今日我也只好親自上門討要了。」
「你醫治的人是憐星,討債找她便是,與我何干?」邀月冷笑道。
「這話不對,【移花宮】乃是你們姐妹二人共同創建,憐星身上現在沒錢,我自然要找【移花宮】討要,若是銀兩不夠,那我就只好拿走【移花宮】的一半產業,用以抵債了。」
駱陽恬不知恥的說道。
這話說完。
別說是邀月,就連身後數名白紗女子,以及跪在地上的江楓和花月奴都驚呆了。
眾人瞪大眼睛看著駱陽,簡直像見了活鬼一樣。
這人,真的不怕死嗎?
邀月明顯也愣了一下,隨後她像是「確認」般的又問了駱陽一遍:「你的意思是,你想謀奪我【移花宮】的家產?」
駱陽「靦腆」且「不好意思」的擺擺手道:「謀奪······這話說的就太難聽了。我這是靠本事吃(軟)飯,再說了,以後星兒要是嫁給了我,這一半產業也是嫁妝,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分什麼你我呢?」
「······」
邀月再次愣住。
他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駱陽,隨後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只不過是怒極而笑,笑聲中充滿了森冷與殺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