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神!」
「執神!……」
羅依依身旁,或站或坐著好幾名工作人員,此時都顯得有些驚慌與無措。
見肖執到來,他們就似尋到了主心骨一般,紛紛向著肖執這邊匯聚了過來。
隱身態的李闊,則是飄在了不遠處,在盯著羅依依看。
肖執陰沉著一張臉,雙眼之中驟然綻放出了明亮的金色光芒,掃看向了四面八方。
什麼異常都沒看到。
掃視一圈之後,肖執雙眼之中所綻放出來的金色光芒,驟然黯淡了下來。
這其實是假象,在神域與神力的掩藏之下,此刻,自肖執雙眼之中所綻放出來的金色光芒,比之前耀眼了太多,宛如實質!
這一刻,他動用了『言出法隨』的能力,使他的目力,驟然提升了十倍!
肖執瞪著雙眼,目光再次掃視向了四面八方!
掃視一圈之後,肖執仍舊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正當他準備取消這十倍目力的加持時,他忽然抬頭看向了上方。
這一眼看過去,他的瞳孔便猛的收縮了一下。
他看到了,此時正有兩個黑球,懸在了深水之中!
不,這不是兩個黑球,而是一雙眼睛,一雙純黑色的眼睛!
這雙眼睛,就似是從其它世界投影過來的一般,顯得有些虛幻。
這雙眼睛,此時正在直勾勾盯視著下方處的一個人,這個人,正是羅依依!
『看到了!噩夢的源頭找到了!』肖執抬頭注視著這雙眼睛,臉色有些驚疑不定,心中則是在快速思考著一些問題。
下一瞬,自肖執雙眼之中所綻放出的耀眼金色光芒,變得黯淡了下來。
『消失了,這一雙似投影般的眼睛,消失了。』
『需得在多倍目力下,我才能看得到這雙眼睛麼……』
肖執心念電轉,自他的雙眼之中,再次綻放出了宛如實質般的金色光芒。
肖執又一次給自己加持了十倍目力。
在十倍目力的加持下,那雙純黑色的眼睛,再一次出現在了肖執的視野之中!
『果然,需得在多倍目力的加持下,我才能見到這一雙眼睛……』
這一刻,肖執的背後,突然伸出了一隻手,這隻手中攥著一柄黑傘。
在場所有的人,都看不到這隻手以及這柄黑傘的存在。
無聲無息間,這隻手將這柄黑傘打開了,撐在了肖執頭頂。
肖執就似人間蒸發了一般,瞬間就消失在了在場所有人的面前。
下一瞬,羅依依的身影,也憑空消失在了在場所有人的面前,消失得很徹底,不見半點痕跡。
黑傘之下,肖執在盯視著羅依依。
在他的目光注視下,羅依依臉上所表現出來的困意,肉眼可見的淡去了。
困意消失了,羅依依的一雙眼睛重新有了光芒,她向肖執感激道:「執神,多謝。」
『看來,大威天王法相的這柄黑傘,還是有效果的。』肖執心道。
他看著羅依依說道:「還有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沒有了,剛剛的那股困意,已經完全消失了。」羅依依說道。
肖執聞言點了點頭,臉色有些難看道:「沒想到,我的這個冰神禁制竟然沒什麼效果。」
羅依依忙說道:「不,執神,你的這個冰神禁制,應該還是有效果的,這次出現的困意比起上一次來,明顯要弱一些,沒之前那麼強烈。」
「這樣麼……」肖執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數秒之後,肖執的雙眼,透過頭頂上方的黑傘,再次看向了天空。
二倍目力,三倍目力,四倍目力……
肖執通過他所掌握的『言出法隨』的能力,一直將目力加持到了七倍時,在他的目光所及處,那雙純黑色的眼睛終於又出現了,若隱若現的,顯得很虛幻。
八倍目力!
但肖執通過『言出法隨』的能力,將自身目力加持到了八倍時,他視野之中的這雙純黑色眼睛,明顯變得清晰了一些。
顯然,若想要看到這雙純黑色眼眸,七倍目力是底線,七倍往上,將可以看得越來越清晰……
在肖執的目光注視下,這雙眼睛,一共存在了大約百息時間,然後迅速變得了虛幻,消失不見了。
哪怕這雙似從其它世界投影而來的詭異黑色眼眸,已經消失不見了,肖執謹慎起見,仍舊撐著他的黑傘。
羅依依在這時候,忍不住開口問道:「執神,你在看什麼?」
肖執說道:「剛剛有一雙眼睛,在那盯著你看。」
說著,肖執伸手指向了那雙純黑眼眸之前所存在的地方。
羅依依聞言,不由得悚然一驚,道:「是他的眼睛?」
「應該是的。」肖執點了點頭,說道:「不過,這雙眼睛剛剛已經消失了,至於它會不會再次出現,我就不知道了。」
不久之後,肖執悄然離開了這裡,羅依依則是選擇留在了這片冰神禁制之中。
肖執並沒有真的離開這裡,而是撐著黑傘,隔著千餘丈遠的距離,在盯視著羅依依,直到又過去了半個小時之後,他才真正的離開了這裡。
肖執盤坐於幽暗的海底,在想著一些事情。
『剛剛的那雙眼睛,應該是投影無疑,我一個神級,單靠著圓滿級的高階神通【金剛耀目】,竟然看不到它,得在至少七倍的目力加持下,才能看到它,這還僅僅只是個投影而已,這個崑山魔君還真是夠可怕的,比起普通的神魔來,要強出了太多太多。』
『真嵐的冰神禁制,可是七品的神級禁制,竟然無法屏蔽掉崑山魔君對於羅依依的感知,這個崑山魔君的感知力,真的是太恐怖了,不過,按照羅依依的說法,這個冰神禁制還是有些效果的,雖然無法將崑山魔君對羅依依的感知完全屏蔽掉,但可以削弱一部分。』
『冰神禁制,再加上黑傘,應該就可以完全屏蔽掉崑山魔君對於羅依依的這種感知了,只是,我不可能為了羅依依,整天撐著這柄黑傘。』
『好在,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崑山魔君對於羅依依的探查,應該是一陣一陣的,這一陣探查過去之後,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應該是安全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隔得近,一旦出現了什麼狀況,我瞬間就可以支援過去。』
坐在幽深的海底,坐著想了一陣之後,肖執沉下心來,繼續他的修煉。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一晃又過去了數天。
剛開始的時候,肖執在修煉的時候還有些不在狀態,但隨著時間的流逝,羅依依那邊沒出什麼狀況,他也就漸漸放心了下來,修煉時的狀態,也漸漸恢復了。
就在這一天,肖執忽然心中一動,感應到了有東西在呼喚他。
肖執暫停了修煉,看向了前方處那幽深的海水,在他的目光所及處,屬於他的那枚傳音玉符憑空浮現而出,散發著微光。
「何事?」肖執開口問道。
屬於他那位信息專員的聲音,從傳音玉符中傳了出來:「執神,最新消息,青源帝國國境處的空氣牆,已經消失不見了。」
青源帝國國境處的空氣牆消失,意味著青源世界這一次的天界御守任務,已經結束了。
「我知道了。」肖執平靜開口道:「還有什麼事麼?」
屬於信息專員的聲音道:「暫時沒有了。」
「好。」肖執道了個好字,便結束了與信息專員之間的通話,一揮手,收了傳音玉符。
很快,肖執沉下心來,又開始繼續修煉了起來。
青源世界的日漸疏離,讓肖執的心中有了危機感,也使他在修煉時,越來越努力,越來越拼命了,給自己休息的時間,也變得越來越少了。
一日之後,肖執在修煉的間隙,心念一動,分出了一縷意念,瞬間便與不遠處他那道半神級的分身,建立起了聯繫。
一息時間後,肖執收回了他的這一縷意念。
就剛剛那一瞬間,他已經從他的那道神靈分身處,獲知到了羅依依那邊的大致情況。
羅依依無恙,正在修煉著眾生軍交給她的一門高階神通級的匿息術。
這門匿息術與崑山魔君傳承完全無關。
眾生軍正在嘗試著給她去崑山魔君化,想要以此來淡化她與崑山魔君之間的聯繫。
也不知道這樣做,能不能有什麼效果……
見羅依依無恙,肖執稍稍放心了下來。
不久之後,他又分出了一縷意念,瞬間便跨越了遙遠距離,與他那道存在於大衍國凌雲山險地內的神靈分身,建立起了聯繫。
凌雲山險地內,雲霧繚繞,一道身影自一處水潭之中飄出,正是肖執的那道神靈分身。
須臾間,這道神靈分身便破空消失了。
片刻後,分身肖執再次出現在了這處水潭上空,微微蹙著眉。
剛剛,他在這凌雲山險地之中找了一圈,既沒有找到流沙王,也沒有找到蓋王。
『他們或許還在處理事情,明日再來看看。』
分身肖執無聲無息間沉入進了水潭之中,水潭只是泛起了一絲漣漪,便重新恢復了平靜。
一日之後,分身肖執現身而出,又在這凌雲山險地之中尋找了一圈,依舊沒能尋到流沙王與蓋王的蹤跡。
分身肖執站在了水潭的水面之上,眉頭皺得更深了。
『是不是出什麼狀況了?亦或者說,他們只是單純的不願見我?』
滄海深處,盤坐於海底的肖執睜開了眼睛,在他的目光所及處,屬於他的那枚傳音玉符憑空而現,很快便亮起了微光,從中傳出了他那位信息專員的聲音:「執神,請問有何吩咐?」
肖執直接開門見山道:「青源世界那邊,是不是出什麼狀況了?」
屬於信息專員的聲音疑惑道:「應該沒有吧,我們從青源大使處獲知到的情況是:青源五王順利完成了此次的天界御守任務,一切安好。」
『一切安好麼,那為何……』肖執聞言,不禁皺了皺眉。
「給我再仔細打聽一下青源五王現在的情況。」肖執說道。
「好的。」屬於信息專員的聲音答應道。
幾年時間過去,大昌世界與青源世界之間的聯繫已經越來越緊密了,不僅僅是雙方的官府,民間因為彼此間的科技文化交流以及生意利益往來,同樣是藕斷絲連。
因此,大昌世界若想要獲取到青源五王的相關信息,並不只有青源大使這一個渠道,還有著其它許許多多的渠道。
不得不說,大昌世界的官府,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
時間僅僅只過去了不到兩個小時,肖執的那位信息專員,便主動聯繫了他:「執神,已經查清楚了,青源五王在執行完天界御守任務之後,曾在青源帝都短暫露面了一下,然後便集體消失在了大眾的視野之中,至今都沒有露面。」
「好,我知道了。」肖執說道。
掛斷通訊之後,肖執靜坐於海底,微微皺著眉,在思考著一些事情。
『青源五王回歸之後,並沒有主動聯繫我,這就意味著,青源五王在此次的天界御守任務中,應該沒有出現什麼傷亡,因為若是出現了重傷員,以那流沙王的尿性,絕對會急吼吼的過來找我的……』
『青源五王之所以會集體消失,有幾種可能性,一種可能是他們在修煉,不過,一回來就集體進入了修煉狀態,這有些不太合理,因為在之前,他們在執行完天界御守任務,回歸之後,總會留下一到兩個王,來處理事情。』
『另一種可能是:諸生須彌界之中,又有七彩至寶出世了,他們集體去了諸生須彌界,去爭奪至寶去了,只是這一次,他們不再需要我的輔助了,因此並沒有通知我。』
『還有一種可能是:青源五王發現了某種機緣,集體出動,去探尋這機緣了,這機緣可能存在於某處絕域之中,也有可能存在於天窟絕域之中,還有可能存在於那神秘的天界之中!』
『既然是機緣,那肯定是不會與他這個外人說的。』
至於究竟是哪種情況,他就不得而知了。
『管它呢,這麼胡亂猜測毫無用處,我還是繼續我的修煉吧。』
肖執摒棄心中雜念,沉下心來,又開始繼續他的修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