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林然和吳秀珍確實復返,林然目送這吳秀珍走進病房。
他們也沒有跟進去。
王毅虎見狀便小聲的問道,「組長甚麼情況?」
林然笑道,「沒事,病人家屬需要跟病人溝通一下。」
李今夏欲言又止的模樣,「可現在病人能理智的做出判斷?」
她有點擔心病人因為深受重創,無法做出有效的判斷!
畢竟陪伴自己而且多年的臉部被燒毀了,換做是誰都有可能失去理智的。
可林然卻道,「你們別忘了,病人是一名消防員,是已經官兵,我相信他的意志肯定比常人堅定,等著吧。」
吳秀珍走進病房,默默拿起了今天中午托自己老公戰友買的記筆記本,在自己老公轉到普通病房後,她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好像聽不到東西了,若不是林然他們做完檢查後說只暫時性失聰,她的悲傷會更多一分!
吳秀珍在上面寫道。
【醫生說為了你的身體健康,要給你做一個換臉手術,你同意?】
給確定自己老公看清後,吳秀珍將手裡的大頭筆交到了他老公手上。
意志比鋼鐵還硬的何少傑,強忍著疼痛努力的提起了握著筆的手。
在本子上緩緩的寫道。
【我現在這個樣子回家,家裡的丫頭們還能認出我來?】
看完這一排字,吳秀珍眼淚不甘心的流了下來。
隨後她邊擦眼淚邊道。
【少傑,為了咱們家這台手術你就做了吧,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只要你這份愛不變,孩子都會記得你的,我也一樣!】
吳秀珍今天35歲,若不是因為愛情,若不是因為家庭,她怎麼可能守著一個終年不著家的男人呢。
所以其實不管何少傑變成什麼樣子,她都會不離不棄的。
等吳秀珍將手裡的本子給自己老公看的時候。
明明躺在病床上的何少傑臉上沒有任何動靜,但吳秀珍依舊能感覺得到,他好像笑了。
是啊!在沒有受傷前他就喜歡笑。
為了,以後他還能笑這台手術也必須要做。
吳秀珍此刻堅定了自己的內心。
而何少傑也很爽快的在筆記本上打了個勾。
隨後他抓住了自己老婆的那有些粗糙的手,搖了搖了。
好像在安慰她別哭,再哭就不漂亮了。
明白了自己丈夫的心意,吳秀珍擦了擦眼淚道,「你這沒良心的,自從咱們倆結婚你那天在家能安生過!前腳剛剛到家,後腳你們領導隊員的電話就來了,屁股都沒有坐熱就得往隊裡趕!也就是我,若是換做其他女人早跑七八回了。」
說著她是又哭又笑,鼻涕眼淚齊流。
……
吳秀珍進去沒有多久,拿著一個筆記本就出來了。
她看向林然便道,「我們同意做手術了,林醫生,我老公就擺脫你們了。」
林然鄭重的點了點頭,「一定竭盡所能。」
說完他看向李今夏道,「叫幾個護士過來咱們立馬推病人去做術前檢查。」
……
林然他們忙碌了起來。
吳秀珍也開始給家裡人打電話,一個家庭凡事是需要溝通的。
特別是自己婆家這邊,若是沒有溝通到位,估計以後少不了受埋怨的。
……
「什麼?林然今天有一台換臉手術?」
院長辦公室,大佬陳剛剛處理完今天的公務,就接到了顧老闆的電話,電話里顧老闆也十分不可思議的給大佬陳陳述剛剛收的消息!
其實林然負責的這個面部燒傷的病人,他是知道的。
但他壓根沒有想到林然會負責這台換臉手術,也沒有想到這台手術會來得如此突然!
讓他這個主任都沒有一點點防備。
「嗯,我知道了,看來今天又不能下班了,你現在把病人的病歷資料先給我發一份,我先看看!」
「好的,老師,我馬上給您發過去。」
結束通話顧老闆把病人的病歷資料給發了過去。
他自己也站了起來,林然有大手術他這個二把手老師也不能閒著。
總不能把林然就是信麼交給燒傷外科的老劉照顧吧。
要知道換臉手術在四級手術里都是頂難的了。
比肝移植都難。
手術中的危險雖然不是太大,手術難度那實打實的。
看來今天他少不了又得熬一夜了。
同樣的,在看完了病人的病歷資料後,大佬陳也沒有回家意思。
一方面他對於換臉手術還是很有興趣的,另外一個方面病人還是個消防員,等會手術估計消防隊的會派領導過來,他這個院長出面有些問題就更容易解決一些。
李今夏帶著幾個護士剛剛把病人推去做檢查,燒傷外科的劉主任帶著兩中年主治醫生趕到肝外科。
「你們林醫生在哪?」
前台值班的護士看了眼劉大主任和他身後的兩中年醫生,便道,「劉主任,你們找我們林醫生有事?」
劉大主任不管不忙,「我們是過來找林然給病人會診的。」
「哦,肝外第六病區,六樓。」
「好,謝謝。」
劉大主任剛剛坐上電梯,來到二樓電梯門就開了,顧老闆笑哈哈的走進電梯,道,「劉主任好久不見,你是過來和林然一起做手術的吧,」
劉大主任白了這傢伙一眼,「嗯,這病人是林然從我手上爭取過去的,你們科也沒有了解換臉手術,那不就得我們來嘛。」
顧天一尷尬一笑道,「老劉看你說的,我半點嘲笑你的意思都沒有好吧,看不出來嘛,我代表肝外科熱情歡迎你們呢。」
「嗤……還真沒有看出來。」
在劉大主任眼裡,顧天一就是在嘲笑他知道堂堂的燒傷外科大主任依舊要給林然做助理!
沒錯這壞傢伙絕對是這樣子想的,他在嘲笑自己在換臉手術上技術水平不夠。
絕壁如此,錯不了,不然他幹嘛笑那麼開心。
其實顧老闆一見到劉大主任的時候,確實有過一絲嘲諷的心理。
但他仔細一想,林然在肝外領悟早已經超越他了。
他笑劉大主任那不就是在笑話自己嘛。
他兩在各自的領域也就半斤八兩罷了,所以顧老闆就收拾起了嘲諷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