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患者的問題，就是醫生的問題
急診手術組的事情說完，所有人都心態各異。
有人歡喜，有人愁。
住院醫心情很明顯有些高興不起來，錢宣樂呵呵的盯著人家兩漂亮女實醫看，兩位主任和范熊正在在推杯換盞，趙傑和麻醉醫李滄在他們旁邊勸酒。
而林然正盯著自己面前都又被倒滿的酒杯，發愁。
他不會喝白酒，可旁邊的范熊的助理一個勁的給他倒酒。
喝一點倒一點，不喝還要勸酒。
說了也沒用！
又過了一會，林然不管小醫藥代表程建怎麼勸都不喝了。
不是不給面子，在喝下去估計今晚回不了家了！
還在兩分鐘後，菜品紛紛被端了上來，林然廢話不多說，等陳大佬起筷後，趕緊埋頭乾飯。
苦苦的白酒有什麼好喝的！哪裡有乾飯香？
林然吃飯有點猛，搞得旁邊的小醫藥代表都想換位置。
兩名女實習醫頻頻看向林然，搞得錢宣也開始大口吃菜。
吃菜乾飯，他小胖子錢宣誰也不服。
…………
吃了個八成飽，林然眼睛開始打轉，以什麼藉口開溜好呢！
他在考慮，現在開溜是不是太掃興！
林然躊躇了一會，時間來到十點鐘。
桌子上的菜被夾得沒剩多少了，范熊見菜都酒菜的不剩多少，連忙提議:「老陳，老徐，我大家也吃得差不多，我們轉場吧！先去按摩拔罐，然後在去唱K怎麼樣？」
陳秋峰喝得眼睛都有些紅，興致很高，「好，我們轉場。」
林然剛想出聲，有人搶先開口，周悅和方雪相互看了看便道:「主任，你們去按摩，我們兩就不去了吧！」
陳秋峰抬眼，點頭:「嗯，你們女孩子早點回家。」
林然瞅准機會，也道:「老師，要不我送她們回去？」
周悅一聽林然要送她們兩個，喜出望外！
看著林然希翼的眼神，又看了看兩漂亮的實習醫，陳秋峰輕輕搖了搖頭，露出男人都懂的笑臉，「行，那林然你送她們回去，記住，明天起，你們早上八點鐘上班，晚上十二點鐘下班，享受了便利就要承擔起相信的義務。」
陳秋峰的話剛剛落下，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怯怯發抖。
早上八點到晚上十二點，十六個小時！要是在值班那得干多少個小時？
也就是在醫院上班，要是換做其他公司，估計他們能全體辭職。
不能為了賺錢不要命！
每天上十六個小時的班，是人類能幹的工作？
其中兩住院醫師最冤枉！
好處沒有撈到多少，班倒是越加越長了。
狗！
眾人走出酒店，醫藥代表早已經安排好了代價，甚至連林然他們幾個的車子都安排好了。
分別上的車，坐在後車座的周悅欣喜的問道:「林大夫，你不喜歡喝酒？」
林然倚在副駕駛位置上，笑道:「不是不喜歡，而是不會喝！」
周悅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方雪插了句嘴，「林大夫你是本地人？」
林然微微皺了下眉，「算是吧！」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會。
周悅和方雪合租的出租屋便到了。
見林然都沒有下車送她們，周悅有些不開心！她還想邀請林然上去喝茶呢！
車子開走後，方雪笑了笑，「悅悅，你該不會看上林大夫了吧！」
周悅也喝了點酒，紅著小臉悠悠道:「優秀又帥氣的男人誰不喜歡？」
方雪訕訕一笑，道:「女追男，隔重紗，努力吧！」
…………
回到出租房，林然突然覺得有點累！
充了個涼水澡，林站在狹小的窗台前，俯視著街邊邊來回的車輛。
自己何時才能在這個城市有一套自己的房子？
租房總歸沒有歸屬感，而且還沒有家的感覺。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
「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
…………
誰？
十一點了！
林然接聽電話！
電話里傳來中年男子的聲音:「喂！是林大夫？抱歉打擾了！」
林然輕笑，「沒事我也是剛剛回家，請問您是。」
「我是程先民！中午跟林大夫你通過電話的，我現在在醫院。」
「哦，是程先生！你有事？」
林然說這話的時候還有些緊張，能在BJ那樣超級城市紮根人，還是個律師能沒有點人脈？想轉院應該是分分鐘的事情！
該來的還是要來，電話里程先民很直接的道:「我想給我父親轉院，轉去BJ仁和醫院，但他老人家說什麼也不肯，所以我想讓林大夫幫忙勸勸他。」
其實程先民也很無奈，自己有錢完全能讓自己父親接受更好治療！
BJ超一線可是首都，超一線城市，醫療條件肯定是國內最好的。
可他們父子兩的對話卻不是那麼和諧。
程大爺堅持要在橫山做手術，而且言語之間對林然還很推崇。
所以有這通電話。
林然仔細一想，組織了下語言便道:「程先生，首先我們從患者的角度出發，換一個陌生的環境程大爺還要花時間和精力去適應。
相信您也有那種搬家的經歷吧！陌生的環境會讓人感到不安，不利於養病。
程大爺的手術難度並不算很大，我們科室已經有了一整套詳盡的手術方案，要不您先看看？看完了，您也可以諮詢一下肝臟、胰腺方面的專家。」
林然當然不願意放任自己的患者轉院，這可是他第一例全程負責的患者，意義非凡。邁過這道坎，林然就能實現主刀自由！
程先民沒有想到林然會這麼說，猶豫了一下，最終他也覺得林然說的也有一定道理，況且自己父親也不願意。
「那我們明天見面先聊一聊。」
「好的，程先生，您好好休息。」
…………
林然掛斷電話，深吸了一口氣。
仔細想了想，拿出自己許久沒有用的破筆記本電腦，開始寫手術方案。
他現在有種小學考試的感覺。
做得好了沒獎勵，做不好得個鴨蛋。
…………
豎日，七點半。
林然提前來到醫院，先把自己電腦里的手術方案列印了出來。
吃過早餐，跟在徐宏身後開始查房。
等查房查到409病房，林然跟在徐宏身後走進病房。
見程大爺病床邊上還有陪護床，見林然他們一群醫生走進來。
坐在病床上的程大爺立馬站了起來，道:「林大夫，你總算來了，我跟你說啊！我兒子那沒良心的東西，昨天劉阿姨在醫院陪床硬生生被他趕走了，還說一定要我轉院去BJ。」
徐宏看向林然問道:「林然這是你接診進來的患者？怎麼回事？」
林然走上前，有些尷尬道:「對，徐主任，這是我負責的患者。」
徐宏點頭，「嗯！那你來解決這件事情，我們去下一個病房。」
想做全程負責一名患者治療工作可不是那麼容易的，要是林然連這點考驗都過不了，患者沒能留下來，那他也還得練。
所有醫生都走出病房，錢宣卻留了下來，這可不是林然一個人的考驗。
他作為林然的助理，也有一定的責任！
等人都走後，林然寬慰道:「程大爺，您先坐，別生氣，要什麼需要幫忙的您跟我說我竭盡全力為您解決。」
程大爺坐回病床，輕聲罵道:「那個小畜生竟然說你劉阿姨想騙我的錢和房子，簡直無理取鬧，劉阿姨不過是個保姆，我和她關係清清白白的好吧！還想讓我轉院！轉去BJ他把我的病治，好直接丟進養老院？」
林然聽完也是有些無語，律師的職業病？被害妄想症！
不過這事還真有些棘手！
他一個醫生也不好摻和患者家事！
沒有辦法林然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程大爺，您先別急，您吃過早餐了？」
程東來指著病床前櫃檯上的早餐盒，道:「林大夫，你看看，劉阿姨早早的給我送早餐，送完就被那小畜生帶走了，也不知道那小畜生能說出什麼話來，你說我現在能吃得下飯？唉，造孽！我怎麼就有這麼個兒子？」
林然點了點頭，看向錢宣說道:「錢大夫，你陪程大爺吃飯，程大爺的病要注意飲食，我去找程先生談談。」
林然說完，錢宣明顯愣住了，患者沒心情吃飯他能怎麼辦？
可林然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錢宣壓根也拒絕不了，因為讓程大爺準時吃飯也是他的責任，林然交給他的責任，程大爺病情需要帶來責任，逃不掉。
林然走出病房，錢宣笑了笑道:「程大爺，您看林大夫已經去給您解決問題了，我跟您不是我吹牛，我們林大夫不止醫術好，還有一副好口才，而且腦瓜子也好使，他肯定能解決問題的。」
「您也聽到林大夫的話了，他讓我陪您吃飯，要是他把您兒子和劉阿姨的問題都解決了，回來見您還沒有吃飯，會生氣，我會挨罵，我挨罵還不是最要緊的，要是耽誤了您的病情，我估計會被開除！」
程大爺看著眼前的能說會道的錢小胖，輕笑了一聲，「昨天我也見過你小錢大夫，要我說你也就這把嘴比小林大夫強一點，行吧，我吃，反正我也有點餓了。」
「嘿嘿，程大爺！嘴強也是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