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2 叫醒變殘廢

  人呢?

  這是現在所有人的疑問。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活生生的一個大胖子,就這麼悄沒聲息的消失了。

  但是詭異的是,他的電話這麼多人打了這麼多遍,到現在還在撥打,居然還能打通,沒有因為沒電而關機。

  這不光讓找的人有疑問,就是龔道陽他們也是滿腦袋的問號。

  當杜衡和龔道陽再次匯合的時候,太陽已經完全落了山。

  外面幫著尋找的村民已經回家了,沒有得到任何消息的祁剛媳婦,已經躺倒在了炕上,她自己已經想了很多的結果,自己把自己給嚇的起不來了。

  杜衡準備和龔道陽說一聲,先把王麗麗兩人送回去了,這兩人今天也已經跟著搜尋了一個下午,這會也是又累又餓。

  而龔道陽做著最後的努力,如果還找不到人,還沒有任何消息的話,他就只能尋求技術支援,從手機開始找了。

  看了一眼炕上已經起不來的祁剛媳婦,龔道陽只能把最後的希望,放到這個初三的學生身上。

  將孩子帶著另一個房間之後,龔道陽輕聲問道,「你爸和你媽吵架嗎?」

  「吵,反正只要我在家,我都能聽到他們兩人在吵架。」

  「因為什麼?」

  「我爸愛打牌喝酒,而且老是輸錢,我媽就說我爸。」

  「你爸以前有過這種情況嗎?」

  「不知道,反正我在家的時候,我沒見過我爸這麼長時間不回家。」

  孩子也被今天的陣仗給嚇住了,即擔憂爸爸又擔心媽媽,此時卻又要強裝鎮定,「不過這兩年我大部分的時間在學校,具體的情況我不知道。」

  「你爸和你媽打架嗎?」

  「他們兩吵急眼了也打,都是我媽先動手,但是她打不過我爸。」

  「你爸下手打你媽時,下手重不重?」

  杜衡勐然看向了龔道陽。

  孩子可能還沒意識到龔道陽要幹什麼,但是杜衡卻覺得龔道陽的方向不太對。

  這是懷疑祁剛的妻子嗎?

  孩子搖搖頭,「那倒沒有,每次都是我媽動手,我爸控制住我媽,然後就完了。」

  龔道陽眉頭皺的更緊了,這和他想的不一樣啊。

  杜衡突然插話問道,「你爸他們吵架頻繁嗎?」

  「挺多的,只要我爸出去喝酒打牌,他們兩肯定吵架。雖然我爸去打牌喝酒不對,但是有時候我也覺得我媽煩。」

  杜衡看向龔道陽,「龔哥,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祁剛嫌媳婦太吵,他不願意回家?」

  龔道陽想了下說道,「不太可能,以前也吵,為什麼非要這次怕吵不回家呢?而且這麼多天了,他電話也不接,也不回家,這更不對。」

  「以前可能只是小打小鬧,這次可是輸了一萬多,這會可能在什麼地方想辦法籌錢呢。」

  龔道陽也在想杜衡說的可能性,隨後搖搖頭說道,「不對,你說的不對。」

  杜衡嘆口氣,不對就不對吧,「龔哥,那你再忙會,我先把兩女士送回去。」

  「行,你先去吧,我們再想想辦法。」

  杜衡不多做停留,直接出門。

  今天這事,這麼說呢?

  難受,鬱悶,還有擔心。

  「走吧,我送你們回去,辛苦你兩了。」杜衡對兩位女士說聲感謝,便趕緊的開車送兩人回去。

  「麗麗,蘇醫生今天打電話了沒?祁才情況怎麼樣?」

  「聽蘇醫生說情況很不好,顱內腦幹出血超過了20毫升,如果不是你的急救,祁才沒有搶救的機會。術後祁才被送進了icu,但是能不能醒過來不知道。」

  王麗麗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杜衡,「而且,就算醒過來,可能會留下永久性的創傷,全癱概率高達百分之九九。」

  杜衡手哆嗦了一下,行駛的車子也輕輕晃了一下,不過立馬就被杜衡給糾正了。

  但是他的臉色難看的可怕。

  臨床上,腦幹出血十毫升,基本就沒有什麼存活率了,更別說現在還超過了20毫升。

  這好像聽著是個了不起的成就。

  但是全癱啊,除了能咽東西,能動眼睛,其他什麼都動不了,連話都不能說,而且永久性的,能恢復的機能很微弱。

  可祁才四十來歲,還是在農村,這。。。。。

  這樣活著,他的家人願意嗎?

  他自己願意嗎?

  自己救錯了嗎?

  杜衡有點迷茫。

  他忽然想到今天進門時,看到村民和祁才媳婦的動作,或許那個時候,他們就已經沒打算救祁才了吧。

  這樣的情況,到底該不該救?

  想了半天,好像救與不救都不對。

  杜衡有一種要發瘋的錯覺。

  就在整個人開始恍忽的時候,放到一邊的手機響了起來,瞬間把他了回來。

  杜衡眼神一亮,連著勐吸好幾口氣,趕緊慢慢的把車停了下來。

  開車走了好一截路了,他居然腦子裡沒有印象,自己是怎麼開過來的。

  看著另一邊懸空的路邊,腦子裡立馬就閃過了開三馬子兵哥的模樣,後背直接嚇出一身冷汗。

  就在電話聲要停的時候,杜衡接起了電話,「怎麼了龔哥?」

  「趕緊回來,人找到了。」

  好消息啊,杜衡精神一振,立馬急切的問道,「在哪找到的?人沒事吧?」

  「就在他家的老房子裡,人看著是沒事,但是怎麼都叫不醒來。」

  叫不醒來?

  杜衡的心就像是過山車一樣,一會兒懵逼,一會開心,一會疑惑,直接弄的血壓都感覺升起來了。

  「龔哥,沒太明白你的意思。」杜衡真的有點迷,「人沒事,又叫不醒是個什麼意思?」

  電話那頭的龔道陽聽聲音也很迷,「就和正常人睡著一樣的,有呼吸,還很勻稱,身上沒傷痕,但是我們用了各種辦法,甚至他兒子給了兩個耳光,但一點反應都沒有,還是睡著的。」

  杜衡一手拿著電話,另一隻手扣了一下腮幫子,他還是沒明白。

  「那你等會,我馬上就回來。」

  撂下電話,看著後排好奇的兩人,杜衡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咱們又得回去一趟了,人找到了。」

  王麗麗兩人對視了一眼,隨即王麗麗說道,「沒事,我剛聽龔所長說祁剛醒不過來,回去一趟是應該的。」

  「只是辛苦你們兩人了,這麼晚東西都沒吃一點。」說話的同時,杜衡拉開車門下了車。

  王麗麗疑惑的看著杜衡,「你開車走啊,下來幹嘛?」

  「你來開吧,我感覺我這會的狀態不太對。」杜衡這話說的是真心的,他真覺得自己狀態不太對。

  而且剛剛的那一瞬間的恍忽,把他自己也給嚇著了。

  可王麗麗卻勐的搖手,「不行,我本來車技就不行,從學了駕照就沒開過幾次車,你這車這麼大,外面天也黑了,我更不敢開了。」

  「沒事,你慢慢開就行。」

  王麗麗果斷拒絕,現在這種情況對她來說,就是一種危險行為。

  就在兩人推讓的時候,旁邊的小護士看著杜衡怯生生的說道,「院長,要不我來開?我爸的車就這個,我開過好幾次。」

  杜衡眼神一亮,「行,你來開。」

  懷疑?

  不存在。

  這路,這天色敢自告奮勇來開車的,那都是對自己駕駛有信心的,而且大家都在一輛車上,她自己總得珍惜自己的命吧?

  別說,姑娘的駕駛技術很不錯,穩穩地把三人又送回了祁剛家門口。

  杜衡給小護士給了個大拇指,在小護士甜甜的笑容中,下車往路口等待的警察身邊走去。

  「怎麼回事,怎麼說找到就找了?」

  「嗨,你走了之後,龔所覺得你說的也有可能。可現在是能找的地方,能問的親戚朋友全問了,都沒有蹤影,龔所就問這孩子還有什麼地方是他們沒找的,這孩子就指了老房的位置。

  果不其然,一間間的找過去,祁剛就在他爹媽以前的那炕上睡覺呢。

  自己插的電褥子,手機也在邊上充著電,我們進去的時候,他那呼聲還非常的有節奏。」

  杜衡嘖吧了下嘴,這還真是燈下黑啊。

  「你們確定他是睡著了,不是昏迷休克什麼的?」

  「杜院長你看你說的,我們把睡著了和昏迷還是能分清楚的。」

  再次得到確認,杜衡就有點好奇了。

  看到炕上躺著的祁剛,他臉上的好奇更濃。

  還真睡著了,就像那種過度勞累之後的沉睡,每一次的鼾聲基本接近一致。

  「龔哥,問了沒,他那天回來之前都幹嘛去了?」

  「打了六天麻將,輸了一萬三千塊。」

  「六天沒合眼嗎?」杜衡有點吃驚的問道。

  龔道陽也是苦笑不得,「問了一起打牌的幾個,回答都差不多,都說是早上吃完早飯睡會,等到11點吃完中午飯繼續打。」

  杜衡舔了一下嘴唇,看著昏睡的祁剛,只能感嘆一聲,這麻將癮是真大啊。

  不過感嘆歸感嘆,該做的檢查還是得做,得想辦法把人叫醒來才行,要不然龔道陽叫他來幹嗎。

  伸手一搭,祁剛脈象細小無力,再看面色潮紅無華,這就是虛,而且虛到極限的虛。

  不過想想也正常,都睡了五天了,沒見一口水,沒進一粒米,他不虛誰虛?

  看舌苔,聽痰聲,再結合脈象,杜衡心中有數了,隨便對眾人說道,「中風了。」

  「中風?」這一下可把房子裡的人給驚著了。

  人好好的在炕上睡覺呢,怎麼就中風了?

  龔道陽看了一眼在旁邊的祁剛媳婦和兒子,隨即問杜衡,「這看著好好的,怎麼就中風了?而且這人為什麼不醒?」

  這個問題可不光是龔道陽想問,而是其他人全都想問。

  「簡單點說,他是累過頭了,心臟超負荷工作,大腦供血跟不上,跟他罷工了,也就是我們常說的痰蒙心竅,閉了神志。」

  說著看了一眼眼前的眾人,「所以說,別熬夜,別總加班,別高強度的壓榨自己,你的身體會跟你抗議的。

  祁剛現在的情況還是輕的,要是重一點,心臟直接罷工,猝死就在前面招手了。」

  龔道陽被杜衡看的一愣,他覺得剛才這句話是杜衡說給他聽的。

  「那你說中風是怎麼回事,這人看著好好的呢,沒有你衛生院那些中風病人的樣子啊,尤其是手腳,你看很柔軟很正常啊。」

  說話間,龔道陽把祁剛的胳膊拿起來又放下去,軟踏踏的,「你看,這和正常人一樣啊。」

  杜衡對於這種質疑自己專業性的事情,已經做到了習以為常,「龔哥,那你信不信,我現在要是把他給弄醒了,他直接就能給你全身痙攣抽搐,面部變形扭曲?」

  「你能把他弄醒?」龔道陽奇怪的關注點,讓杜衡直接給他送了一個白眼。

  「當然可以,我現在都不用給他吃藥,只需要來幾針,他立馬就能醒過來。

  但是驚醒之後,他會因為腦血管供血不足,導致血管痙攣,產生顱腦損傷,造成半身不遂,你可願意?」

  杜衡似笑非笑的看著龔道陽,讓龔道陽立馬就變得清醒了過來。

  悄悄瞥了一眼已經變色的祁剛媳婦,龔道陽沒好氣的瞪了杜衡一眼,趕緊岔開話題,「你好好一個中醫,怎麼說的這麼像西醫?」

  杜恆直接再送一個白眼給龔道陽,「中醫西醫,都是給人治病,我說說人的身體反應,怎麼就成了西醫了?

  再說了,我用中醫給你說,你聽得懂嗎?」

  杜衡使個眼色,哥哥,這不是說給你聽的,是說給祁剛媳婦和孩子聽得。不是我弄醒他,是弄醒更麻煩,會直接把人弄廢的。

  杜衡說完之後,立馬給外面的王麗麗打電話,讓她把今天為祁才準備又沒用上的葡萄糖準備好,等祁剛出來就給輸上,先給人補充點水分。

  再這麼躺下去,人活不活的不知道,身體得先變木乃尹。

  隨後便不再廢話,直接讓龔道陽安排人,把人抬到他的車上。

  祁剛這種情況,只能送衛生院接受治療,而且一定要先給拍個片子做個檢查。

  這些東西杜衡用不上,但是龔道陽要用,祁剛的媳婦要用。

  打牌六天六夜,輸贏幾萬塊,現在自己醒不過來,還有半身不遂的可能,另外還得接受派出所的再教育,真是可笑又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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