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秋敏銳捕捉到她的眼神,他抬頭,順著許微喬的視線往前看。
「他們欺負你了?」他的聲音一下子變了。
毫不掩飾的凶意和殺氣騰騰的冒出來。
「走吧。」許微喬試圖扯他的衣角,「沒事了。」
遠遠的花臂小混子看見陸遠秋的這幅暴戾樣子,一時不敢上來,遠遠的成群結隊,徘徊了一會兒,散了。
許微喬背朝著他們,整個人被陸遠秋按在懷裡。
陸遠秋身上有蓬勃的太陽氣,心跳也十分有力,一下一下的。
許微喬逐漸鎮定下來。
「走了。」
等那群人走遠,確定不會再來,陸遠秋一手提著許微喬胳膊,一手抱著許微喬取回來的噴火器。
「下次還是別一個人了,不安全。」
許微喬低著腦袋,沒吭聲。
陸遠秋低頭去看那張臉。
「哭了?」
「沒。」許微喬聲音小小的,還有些沙啞。
「你說到底是為什麼啊。」她真的好難過,明明她都不想的,可是總是會遇到這種情況。
「那種沒素質的到處都有。」
「有我呢,別理他們。」
陸遠秋說。
許微喬沒在說什麼,他們倆個人一起回到燒烤架子邊上,陸遠秋噴火烤魚,許微喬在一旁安靜的幫忙。
過了好一陣子,許微喬心情才回到之前的淺淺開心的那一檔閾值。
「陸遠秋。」她嘴裡吃著撒著燒烤作料的波士頓龍蝦,話說的含糊不清。
「突然感覺心裡一陣子不痛快。」
「為什麼?」陸遠秋手上在烤著另一隻波士頓龍蝦,剛開口,嘴裡被塞了一塊大大的蝦肉。
「開學就不能和你一個班了。」許微喬說的怏怏。
「我就和你隔一堵牆。」嘴裡塞了龍蝦肉,陸遠秋話說的含糊不清。
可是許微喬還是聽明白了。
是啊,陸遠秋在前面一個班的最後面,自己在這個班級的最前面,兩個人可不是就隔了一堵牆。
雖然平時上課不能同桌,但還是可以一塊上下學的。
許微喬這樣想著,又開心起來。
他們倆這次三泰海鮮燒烤深度游結束後就一塊回了安城,暑假許微喬回北城住了些時候,再等到開學的時候,就又是一個新的秋天了。
「同學們,這學期有校慶晚會!」
楊甜跑進教室,站在講台上開心的喊,許微喬在下面歪著頭,笑吟吟的看著臉上跑的嫣紅的小班長。
這次文理分班,楊甜和許微喬分到了一個班,她仍然當班長,現在也和許微喬做同桌。
「班裡會才藝的踴躍報名呀,我們看看大家的才藝怎麼樣,然後看看組個什麼節目,跟運動會一樣,選上就加非學業分的!」
楊甜把名單傳下去給大家填寫,收上來的時候,許微喬看著大家填的滿滿當當的資料。「
「大家都好厲害。」許微喬感嘆。
一旁窗戶被拉開,許微喬以為是陸遠秋下課路過,她抬起頭,看見了播音站的陳老師。
「微喬啊。」陳老師站在窗戶邊跟她說話。
「今年的校慶晚會主持,我跟上面推薦的你。」
許微喬張了張嘴,「啊這,陳老師...」
沒等她把「這不好吧。」說出來,陳老師仿佛心有靈犀的跟她開口,「我沒提你的時候,領導那邊就開始留意想要你主持了。」
「之前那次運動會主持的超棒的。」
大家都很喜歡。
「唔,好吧老師。」許微喬抬頭,向老師綻開微微的笑,嘴角有個小梨渦淺淺的。
「主持的衣服還有主持卡什麼時候開始準備呢。」她問。
陳老師笑,「主持卡到節目出來給你,你可以修改一些,把串場詞改的更好一點,衣服的話,你要是有喜歡的小禮服可以那天穿。」
許微喬笑著點頭,目送陳老師走遠,拉開的窗戶外吹來秋天暖裡帶涼的風,許微喬額邊的碎發被吹的微微亂,楊甜伸手把窗戶關上。
她理著手裡的單子,語氣里的惋惜藏不住,「要是你參加的話,班裡節目肯定更好看的,你啥都會。」
說罷還像模像樣的嘆了口氣。
許微喬失笑,摸摸楊甜的頭,小同桌的發質軟軟。
「沒事兒的,我在台上主持也是班裡的一份子對不對。」
「話說回來。」楊甜歪頭,「我打個岔啊,你和陸大扛把子的關係好怪啊。」
許微喬臉上騰起不自知的紅,她有點磕磕絆絆的開口。
「怎麼了?」
「我跟他。」
「就是吧。」楊甜開口,「一開始我們以為你們關係挺差的,莫名其妙的那種劍拔弩張,以前趙老師還找過我好幾次,要我好好勸勸你們緩和關係。」
「但是...」楊甜注意到許微喬面色有變,她好奇的問,「我說的話,怎麼了嗎?」
「沒有沒有。」許微喬擺手,「你繼續說。」
「啊啊啊我繼續。」楊甜繼續開口,「但是吧,我每次在你們好像要吵起來的時候準備切入打圓場的,每次你們到那個時候情緒走向就很離奇。」
比如考場,比如做題目。
就怪的很。
「雖然你們好像表面關係不好,但是陸大扛把子很護著你啊,每天一塊上下學的。」
說到這楊甜仿佛化身磕學家,「我覺得你們好甜啊啊啊真的,你們之間真沒什麼嗎?你說吧我不會跟老師說的。」
啊這,許微喬默了默。
她想起了自己之前的初吻,還有陸遠秋的好幾次相救。
於是她鄭重開口。
「陸遠秋跟我是髮小,我們中間分開好幾年了,但是呢,他對我是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在我心裡,比戀人還要重要的。」
她還沒說完,楊甜抓著她的手快樂的甩,「媽媽我磕到真的了!」
楊甜開心的語無倫次,「雖然好多人不信,但我真的覺得你們倆人超級好的!一定要幸福啊!」
許微喬剛想笑笑說,這才什麼時候,要等也是等到高考結束之後。
沒想到身後的窗戶再次被拉開,外面探了個頭進來。
「誰磕到真的了?」
語氣懶洋洋的,但是細細聽起來,很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