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微喬被他這一眼看的莫名生了好勝心。
她繃腳踮起來,堪堪跟陸遠秋挺拔的鼻子持平。
在一塊過了一年,她發現陸遠秋好像又長高不少。
於是她認命的泄氣。
「幫我往裡間搬一搬。」她指使了一下陸遠秋。
「我雖然沒你高,但是在班裡算高的了。」她說的傲嬌。
坐靠里就不會影響後面同學的視線了。
「行。」陸遠秋把她的書往裡面撥拉了一個身位。
「以後下課有事就去前面一個門找我。」
「為什麼?」
「我在你前面一個班坐最後一排老位置,懂?」
至此之後,前一個競賽班的年紀扛把子總往後一個文科精品班跑已經成了見怪不怪的事情。
因為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知道,那個扛把子已經栽了,最起碼從運動會的時候就栽到當初那個千里而來的轉校生懷裡。
暑假的時候,許微喬沒有著急回北城,分科考試之後,因為考的比較好的原因,家裡撥款准她出去旅遊。
網上報團旅遊都沒意思,許微喬躺在沙發上翻了無數條網站,所有旅遊項目都千篇一律。
她退出來,看向落地窗外面,離她不遠的一棟。
不知道陸遠秋這時候會在幹什麼,許微喬翻身坐起來。
不如這時候問問他去不去。
打通微信電話的一瞬間,許微喬立刻支棱起來。
「嗯?」對面傳來低低的聲音,尾音帶了些不可覺察的上揚。
「暑假出去旅遊嗎陸遠秋。」
遠在隔壁十二樓的陸遠秋此刻剛剛睡醒,許微喬這句去不去旅遊把他的困意都炸沒了。
「幾個人?」他問。
「我才想到你。」許微喬實事求是,「那要不要喊上孫振戴濛呢。」
「兩個人就行。」陸遠秋話說的簡短。
「我沒有報團。」許微喬遲疑了一下,「感覺報團不好玩。」
「你想好去哪了嗎?」
「三泰。」
許微喬聽見對面嘖了一聲。
「我帶你去。」陸遠秋說,「準備準備行李,趁那邊天沒熱死人,趕緊去。」
許微喬剛剛要為上面那句感動落淚,結果後面那句差點沒把她氣笑了。
明明是她邀請他的吧。
陸遠秋真的是演的好一手喧賓奪主。
想完這些,許微喬看了眼黑屏的手機,發現自己嘴角的弧度竟然上揚。
然後她衝到自己的衣櫃面前看著一衣櫃衣服發愁。
去三泰
要穿度假風小裙子!
要穿仙氣飄飄的小裙子!
要大黑超!
再把自己囤了好多的防曬都放進行李箱裡,許微喬看見自己收拾的兩個滿滿當當行李箱,細細密密的期待感和對未知旅行的嚮往感都從心裡流淌出來。
她在app裡面把飛機票都訂好,忍不住又去想陸遠秋那邊是什麼樣的。
聽他那個沒睡醒的聲音,估計現在是在睡回籠覺吧。
許微喬這邊千算萬算沒想到,陸遠秋在接完電話的時候就坐起來,衝到雜物間就把自己的打旅行箱拖出來。
大大的行李箱攤開在灰調的臥室里。
陸遠秋看著衣櫃裡清一色看不出logo的高定短袖,一把把這些衣服都扔進行李箱裡,還有洗漱用品、沙灘褲、泳褲。
看著泳褲,陸遠秋突然臉紅了。
他把泳褲扔進行李箱裡,一把合上蓋子。
行李箱被蓋上的巨大聲音仿佛在昭示他此時此刻的不沉穩。
陸遠秋坐在床上,陷進柔軟的床墊里,好好反思了一下自己剛剛在想什麼。
過了半晌,他從大床里抬起頭,把行李箱拖到客廳放好。
也不知道許微喬這時候在幹什麼。
這種念頭愈發強烈,強烈到陸遠秋想拿起手機面無表情的打一個電話過去。
可這樣太ooc了,他斷不會這樣。
再見面的時候,兩個人在許微喬家下面的大堂里碰面,一路上是陸老爺子的邁巴赫送過去的。
陸遠秋剛見到的許微喬的時候,對著兩個大號行李箱評論了一句。
「是要去那裡定居嗎?」
把許微喬惱的上車聽著佛曲大全的都沒笑出來。
行李箱都託運完,身上就只剩下包包。
許微喬一向對機場的吃食很有研究,這次登記時間還早,他們沒去吃連鎖品牌,而是在機場附近的老居民巷子裡吃好吃的雞絲餛飩跟涼麵。
現在的安城不算太熱,但是坐在小店裡。
裡面的牆上貼了老式的海報,上面油膩膩的一片悶的店裡很熱。
雖然店家早早的開了電扇,但是就單調的吱呀轉著。
不如不轉。
來之前,許微喬看見很多美食類博主探店都說好吃。
可是她看見這個老式的裝修,不由懷疑,這到底有沒有美食博文里說的那麼好吃。
但雞絲餛飩端上來的那一剎那,許微喬發現自己被徹底打臉。
因為實在是真的太香了。
餛飩像是小皮艇一樣,漂浮在大海碗裡,裡面雞肉絲跟雞蛋絲兒熱熱鬧鬧抱在一起,跟芫荽和香蔥一塊浸到水裡。
一股子香氣就立體了起來。
許微喬早早在餛飩上來前就調好汁子,這家的辣椒油並不太紅彤彤,反倒帶了些橙調,吃起來偏咸偏甜,是不同口的辣椒。
她拌姜拌醋拌辣椒,也給陸遠秋面前推了一份。
陸遠秋看到餛飩上來,舀了一個出來準備吃。
看著絲絲冒著熱氣的餛飩,許微喬提醒,「等會吧,太燙了。」
但陸遠秋送到嘴裡送的太快,她話還沒說完,就看見陸遠秋往常不太有表情的臉上多了些往常不會有的情緒。
那種應激,生理性的情緒。
看著她又想笑又心疼,
那種表情不好解釋,只能說是被燙到之後想憋著又憋不住的感覺。
許微喬頭一次在陸遠秋的臉上見到。
只見他拿起一旁冰水,大口就往下喝,好像餛飩嚼也沒嚼,直接下肚。
是往常見不到的狼狽。
許微喬傾身過來,小小的拍了他幾下背。
「都說了要慢點吃,不然就燙著了。」
「這麼心急,餛飩味都吃不出來。」
「餛飩味沒吃出來,涼水味道嘗到了。」陸遠秋想推瓶冰水給她,但是想想又收了回手。
「你現在在沒在生理期。」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