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各方謀劃
宋鈺的臉上帶著平和的笑容,他直直的看著眼前的玄殊。
在月色之下,庭院之中的玄殊祥和安靜,他的光頭閃爍著一抹幽靜的光芒。
「看來玄殊菩薩很願意跟我合作?」
「你?」
玄殊聽到他的話之後,手指微微一頓,隨後目光向宋鈺看過來:
「施主此言……」
「很失望?」
宋鈺看著玄殊,笑容之中帶著一抹揶揄:
「聽到不是與恪物司合作而是與我,玄殊菩薩心中有些不滿?」
宋鈺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絲毫不變,靜靜的看著玄殊面容。
玄殊菩薩怔了怔神,重新打量著宋鈺。
宋鈺也不說話,只是與玄殊對視著。
俄頃,玄殊臉色突然一沉,接著便是突然出掌,寬厚柔和的大掌掀起一陣掌風,朝著宋鈺席捲而去。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一掌,常人定然反應不及,被其一掌正中胸口。
畢竟離得這麼近,二人也是在談合作,壓根想不到對方會突然出手。
但宋鈺卻好像是早有預料一般,眼神輕輕一眯,臉上的笑容不變,下一刻便化做個陶瓷娃娃立在原地。
「嘭……」
陶瓷娃娃被玄殊這一掌震碎,於原地化作粉末消散在天地之間。
從院子深處又走出來一道人影。
「呵呵,玄殊菩薩性子有些過急了。」
宋鈺微微笑著,臉上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想不到宋施主居然已經學得此技,是貧僧多慮了。」
玄殊在看到院子深處走出的宋鈺之時,瞳孔之間微微收縮,隨後臉上浮現出寬厚的微笑,念了一聲佛號。
「虛偽。」
宋鈺卻是輕蔑一笑,隨後不緊不慢的坐在玄殊的對面,挑著眉道:
「若是剛剛我沒躲得了你這一掌,恐怕現在不是坐下談論,而是將我拿下前去恪物司交給我師父了吧?」
「施主慧眼如炬,貧僧佩服。」
玄殊並沒有否認也沒有點頭,只是讚賞的誇讚了一句宋鈺。
「哼。」
宋鈺輕哼一聲,坐在玄殊的對面,靜靜的等著玄殊開口。
玄殊也在靜靜的看著宋鈺。
二人誰也沒有先說話。
良久之後,玄殊嘆了口氣,緩緩開口道:
「施主可是有什麼用得到貧僧的地方?」
宋鈺淡淡點頭:「若不是如此我自然也不會冒如此大的風險來找你。」
「呵呵。」玄殊笑了笑,輕輕用手一指,便將桌上的茶具蒸了蒸,隨後與了宋鈺一杯熱茶道:
「有什麼用得著貧僧的地方,施主可盡情說。」
宋鈺沒有回答,只是將目光放在玄殊面前的茶杯上,他輕抿了一口之後,正要說話,卻看到對面玄殊臉上的笑容:
「施主不怕此茶之中被貧僧下毒嗎?」
宋鈺聽到之後,嘴角翹起,看向遠方,又抿了一口之後:
「那你又怎麼知道,這具身體就不是陶瓷娃娃呢?」
「額……」
玄殊愕然了一瞬,隨後哈哈大笑起來:
「施主果真智勇無雙!」
「呵呵,與你對弈,我卻是不敢不防呀。」
宋鈺輕輕翻了個白眼,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做過多的糾結,他的目光重新投在玄殊的身上,淡淡道:
「早聽聞佛門之中有一無上佛器,內有無垠空間,名曰般若心經。你可知道在哪兒?」
玄殊聽到這話,眼神輕輕一愕,隨後便想脫口而出,卻是硬生生止住,他頓了一下之後,輕笑道:
「貧僧自然知道。」
宋鈺眯著眼睛點頭道:「事成之後,我就要這般若心經。」
「此寶乃是我佛無上佛器,若施主要此物,貧僧卻不能讓與你。」
玄殊斟酌了一下說道。
「不用,你只需告訴我在哪兒,我自己去取便是。」
宋鈺淡淡的看著玄殊,臉上露出極為自信的目光。
「呵呵。」玄殊的嘴角撇過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一閃而逝,他淡淡道:
「既然施主這樣說,那貧僧自然願意。」
「嗯,與你合作也不是白合作的。」
宋鈺緩緩站起來,他的目光朝著遠處看去,聲音縈繞在玄殊的耳邊:
「道門那邊已經開始行動了,若不想輸的話,便防好他們吧。」
說完,他的身體便化作一抹黑風,緩緩消散在這院子裡。
玄殊還想再問些什麼,看到宋鈺消失的風,他神色輕輕一頓,隨後搖頭笑道:
「阿彌陀佛,倒是讓你僥倖一次。」
說著,他便有些可惜的看了一眼桌上的茶壺。
隨後,他朝著宋鈺消失的方向看了看,目光之中閃爍著沉思之色:
「林家娘子嗎?道門之人會如何出手呢?」
……
皇宮。
「愛妃。」
二皇子躺在床榻之上,看著桌前翩翩起舞的一道麗影,臉上的興致並不是很高,只是輕輕的喊了一聲道:
「給朕取些水來,朕有些渴了。」
「是。」
正在起舞的華貴女人身形輕輕一頓,隨後便緩緩的來到桌前,倒了杯水之後,臉上浮現出嫵媚的笑容,來到二皇子的床榻前:
「陛下請用茶。」
「嗯。」
二皇子的臉上有些心不在焉,他輕輕的握住華貴女人的手,隨後從她有些發涼的手中接過杯子,一飲而盡。
「陛下~」
看到二皇子如此心不在焉,那華麗女人嗔怪一聲,不願道:
「您今日怎麼不讓臣妾餵您了?」
言罷,那櫻桃小嘴已經噘的老高。
二皇被她的聲音吸引回來,看著華麗女人吃醋的樣子,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隨後將茶杯放在一旁,將她的玉白小手拉入自己的懷中,嘆了口氣道:
「我們的謀劃,可能被北國公知道了。」
這話一出,林貴妃的小手輕輕一顫,隨後那嫵媚的眸子之中閃過一道厲色:
「陛下,臣妾觀那北國公不像這般喜歡朝政之人……」
二皇子嘆息道:
「朕自然知曉,只是說到底,朕這妹婿與他親舅舅的關係要比跟朕親密,這豈能不防啊?」
林貴妃緩緩坐到二皇子床榻之前,將自己的柔弱的身軀蜷縮在二皇子的懷中,有些慵懶的蹭了蹭二皇子的臉,口吐息蘭:
「陛下勿慌,哪怕是那北國公知道我們的謀劃,定然也不會直接從中作梗,最多也就是說與那海睿聽……」
說到這裡,她的目光之中閃過一抹穩操勝券的笑意向:
「臣妾的父親在邊關埋下的暗子也是時候要用了。」
說完,她抬起頭,含情脈脈的看著二皇子道:
「屆時邊關妖族之事吃緊,北國公只能投身而去,只剩一個海睿……陛下對付起來便舒服多了……除掉海睿之後,就算北國公從邊關回來,那座大陣也定然會在京中布好……」
說到這裡,林貴妃便笑而不語,只是含情脈脈的看著二皇子。
「是嗎?」
二皇子聽到林貴妃的話之後,本來還在擔憂的臉,逐漸的緩和起來,一直到他聽完林貴妃所有的話之後,臉上已經浮現出一抹極為興奮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愛妃與朕何不趁著夜色正濃……」
看到二皇子臉上的笑容,林貴妃俏臉微微一紅,隨後將頭埋在了二皇子的胸口之中,輕輕的在他的胸口前砸了一下:
「陛下~」
「哈哈哈哈哈!!」
…………
佩寅郎。
陸遠之淡淡的看著面前的李進問道:
「查的如何了?」
李進極為凝重的看著陸遠之道:
「查出來了,後宮之中養的牙子……將所有拐賣而來的孩童全都送往了京中。」
「怎麼查的?」
陸遠之不緊不慢的半躺在椅子上,目光冷淡,凝神看著李進問。
李進身子微微一躬,恭敬道:
「屬下派人順著那老太監聯繫的小太監路程追查,查了所有牙子所在的地方,查到之後,又派人混進這些牙子組織里……」
說到這裡,李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
「這些牙子組織並不如何嚴密,很快便查到了有用的信息,他們將拐來的孩童都送往了京中。」
說到這裡,李進的聲音變的有些為難,音量也小了許多。
陸遠之挑眉看著李進問道:
「怎麼?只是到京中之後,便查不到這些孩子送到何處了是嗎?」
「嗯。」
李進臉色難看的點頭,不敢抬頭看陸遠之的眼睛,羞愧道:
「屬下已經傾盡全力查了,查不到接收孩童那人的蹤影……」
說到這裡,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
「不過屬下怕打草驚蛇,在他們交易孩童的地點時沒敢貿然動手,便前來復命了。」
「你做的對。」
陸遠之淡淡的看著李進,語氣之中蘊含著一抹讚賞:
「若是你真的打草驚蛇反倒不好辦了。」
「是屬下辦事不利,還請陸公責罰。」
李進仍舊是一臉羞愧。
「想來京中接收孩童的人修為應該不低。」
陸遠之沉吟了良久,隨後緩緩的抬頭,將目光對上了李進:
「拿著本公的令牌,去找耿直,鷹顯,還有池蛟……」
說到這裡,陸遠之從經書空間之中掏出一塊令牌扔給了李進:
「三位高品武夫,還有你這個距離高品武夫只差一線的後生,一起伏擊那人……」
接過令牌之後的李進臉色脹的有些發紅,他無比認真的看著陸遠之道:
「若是完不成任務,屬下定然提頭來見!」
佩寅郎的高品武者……
就連池蛟都給自己派來了?
池蛟乃是佩寅郎前任指揮使紀宣的乾兒子,一直掌管著佩寅郎的執法堂,平日裡絕對的聲名不顯,哪怕是陸公繼任指揮使之後,也從來不阿諛奉承,心中只顧秉公執法。
佩寅郎的人也沒人敢招惹他。
而且陸公幾乎也不怎麼使喚池蛟,畢竟那是紀公的乾兒子。
但今天為了這件事,陸公居然連池雲佩都給自己派來了……
若真完不成任務,那他可以羞愧的自殺了。
「話不必說這麼大。」
陸遠之聲音依舊淡然,沉穩道:
「本公有預感,這次面臨的敵人……應該不會那麼輕易伏誅。」
「是。」
李進看著陸遠之那凝重的臉色,漲紅的臉也緩緩的平穩下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
「屬下全聽陸公的。」
「嗯,下去吧。」
「是……」
……
當李進走了之後,陸遠之又陷入了沉思。
他已經將種子給埋下去了,至於能不能生根發芽,還是得等時間慢慢過去。
……
不過,在這之前,還是先給聖子與紅雲找一處地方再說。
……
翌日。
陸遠之笑容滿面的看著前面的紅雲與聖子道:
「這處地方,二位可還滿意?」
三人的面前,是一處極為宏偉的道觀。
「這……」
看著面前的道觀,紅雲的臉上閃爍著一抹震撼,他輕輕顫聲道:
「此處凝神觀,可是虛雲太后曾入道門時所住?」
「呵呵,聰明。」
陸遠之輕輕一笑,看著雖然宏偉,但已經隨著時間的推移顯的雜草橫生的道觀言道:
「雖然規模不小,但久無人居住,還需修繕一二。」
「不勞北國公,這些小錢我道門還是有的。」
紅雲顯然對這個道觀極為滿意,他深深的看了陸遠之一眼道:
「如此重禮,貧道卻也不知如何感謝……」
「何必感謝,你我二人的交情,謝之一字,實在不用開口。」
陸遠之哈哈一笑,這個道觀雖然看上去挺大,但是在京中已經荒廢了許久,他從戶部要來這個道觀也並沒有費多大力。
「無量天尊,北國公……」
聖子站在一旁久未開口,他從自己的胸口之中處掏出來一樣東西,認真的看著陸遠之道:
「此乃當初貧道入得五品之後,掌門給的東西,若不嫌棄,還請收下。」
說著,他便將一個瓷瓶不由分說的塞給了陸遠之。
陸遠之看著這瓷瓶,疑惑的抬頭看著聖子。
紅雲在一旁想要張口,卻頓住了,緩緩嘆了口氣道:
「此乃我道門絕息丹,服下之後哪怕是絕息之人亦能拖得半個時辰保其不死,若是常人服之,最少也是延年益壽,旁得不論受了多重的傷,傾刻之間便能復原。」
說到這裡,複雜的看了一眼聖子道:
「此丹我道門一共不過三粒,既然聖子願意給國公,那國公便收下吧。」
陸遠之看著手中的瓷瓶愣了一下,苦笑道:
「怎麼好收如此貴重之物?」
聖子認真的看著陸遠之道:
「若你不收下,那此處道觀我等也不要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