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賞婚??

  第377章 賞婚??

  金鸞大殿。🐝👤 ❻❾Şн𝓊χ.匚σ𝓂 🎉🐟

  所有人都仰視著龍椅上的建宏。

  而建宏的目光只是稍稍在各位學子的身上打量了一下,便將目光落在了沉著而立的海無恙身上。

  此時的海無恙眼神平淡,在看建宏的目光之中帶著不卑不亢。

  青禾書院出來的學子皆是如此,只敬天地儒聖,再尊人間天子。

  看到海無恙的這個眼神,建宏不僅沒有生氣,臉上反而露出一抹笑容:

  「諸位學子且行,殿試之名,即刻公開。」

  說著,便有小黃門上前,恭敬的從老太監的手中接過一沓試卷,將那一沓試卷送往開卷的官員手中。

  「起樂!」

  下一刻,便有一些美人上前,來到殿中,翩翩起舞之中樂聲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所有人的目光都為之一肅。

  殿中起樂來自大雍太祖第一次恩科開舉,一直沿用至今。

  在這緊張的樂聲之中,所有人的心臟也在跟著緊張跳躍。

  那一架架古箏,整齊的擺在殿中,有人操持著樂器,臉上皆是嚴肅,指間輕觸琴弦,一聲聲美麗的音符跳躍出來。

  「殿試末者,河州劉秀也。」

  依舊是從尾至末。

  這聲音是唱出來的,有殿中琴弦之樂的陪襯,這唱聲也讓人心中為之一振。

  一學子看著自己的卷子,臉上露出苦笑。

  能與這些天之驕子一同上殿,本以為搏個名次沒想到自己的文章卻是如此不入皇帝之眼。

  他在河州也是天才少年。

  只是到了這文人匯聚的地方,卻這麼的不出眾,甚至還排了個末尾。

  苦澀一笑之後也是釋然的表情。

  能得殿中進士之稱已是他的榮幸,卻也是不敢再奢求良多。

  聲音一聲聲的響起,就像是夏天的蟬鳴,是為了將春天趕跑。

  每一個名字落出,便有一些學子或扼腕嘆息,或露出慶幸。

  時間緩緩的過去。

  「三甲者,東州齊免,稱探花!」

  一直到這裡,殿中只有三個人的名字沒有被提起。

  海無恙的拳頭已經握緊,他知道,自己的成績已經出來。

  而大舅更是驚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眼神之中的狂喜甚至都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只剩下兩個名字了!!

  不是榜眼便是狀元!!

  這已經完全超出了大舅的心理預期。

  不過大舅並沒有得意忘形,面上狂喜,但是心中卻是隱隱浮現出一抹擔憂。

  自己暗受皇命,得陛下看重,入京不到一年的功夫,便已經從一屆縣身搏得四品少卿。

  得陛下青睞之意已經溢於言表。

  若是自己的兒子再得了此次殿試的狀元,那海家之聲勢,在京中絕對是顯赫一時。

  可是,人怕出名,豬怕狀。

  大舅是身為讀書人,對於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八字真言深得要領。

  所以,他也怕自己海家會因為此事被捲入士林之中的漩渦。

  「榜眼者,齊州劉泰!」

  此聲一響,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人群之中的海無恙身上。

  竊竊私語以及羨慕嫉妒的聲音傳入大舅的以及所有人的耳朵。

  而大舅與海無恙二人儼然已經成為了眾矢之的!

  所有人的都清楚,這海無恙就是此殿試的狀元!

  這可是顯赫門庭的!

  哪怕其父已經是四品的大員。

  說真的,四品的大員在京中雖然已經是不小的官,但是上面卻也是有不少人能穩穩的壓其一頭。

  可若是這四品大員的兒子再是狀元呢??

  這是一個怎麼樣的buff啊!

  可以想像一下,只要海睿以後不犯什麼大錯,只是稍稍為自己的兒子疏通一下官場之中的關係,那麼起碼在未來的四十年之中,海家在大雍絕對是顯赫至極的家庭!!

  這都不用多想的!

  「狀元者!青禾書院海無恙!!」

  隨著最後一聲唱停,音樂也在這一刻突然停止。

  停的是那樣的突兀,但這一聲大喝,也傳入了所有人的耳朵之中!

  海無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沒有猶豫,恭敬的上前:

  「謝陛下賞識,無恙以後定為我大雍嘔心瀝血!」

  「得狀元者,可騎烈馬,於京中奔走!」

  建宏只是溫和一笑,便宣得百官,將狀元公的衣服尋來,親自上前,為其披上,最後還幫他整理了一下衣物。

  「是!」

  這個風俗本來就是應該的。

  也讓所有的京中之民好知曉,本次殿試之中,狀元公的名諱。

  騎在高頭大馬之上,海無恙的心情舒暢至極。

  他等了許久許久,熬了多少年,終於等到了今天!

  今日便是他海無恙徹底揚名天下之時!!

  人群之中,所有人都敬仰的看著那張年輕的有些過分的臉。

  「今年的狀元公……」

  「好年輕!!」

  「怕是十幾歲吧?」

  「青禾書院的文曲星,怪不得呢!」

  「海無恙嗎??」

  「不可直呼狀元公大名!!」

  「……」

  人群這的嘈雜已經影響不到海無恙了。

  他的目光盯著眼前的寬闊大道,臉上的孤傲之色終於消散,莫名的升起一抹笑意,他輕輕揮動馬韁:

  「駕!」

  清冷的聲音響起,紅色大馬長嘶一聲,於地面發出清脆悅耳的「噠噠」聲。

  跟在他後面的便是本屆的榜眼探花。

  所謂,春風得意,也不過如此。

  ……

  陸遠之臉色清冷。

  此時的他已經離開那巷子,一隊甲士與黑錦白玉朝著他疾馳而來。

  「陸雲佩??」

  遠遠的黑錦白玉中一個熟悉的風佩便看到了陸遠之,上前來恭敬抱拳問道:

  「陸雲佩,此地巨像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看了一眼來人,陸遠之神色冰冷:

  「有人刺殺我,被我捉時卻自爆。」

  「啊??」

  聽到這話,那風佩的目光一呆。

  隨後趕緊反應過來,神色震驚:

  「膽敢有人在街中刺殺當朝雲佩??!!」

  「哼。」

  陸遠之沒有說話,只是冷哼一聲,剛想開口,便看到與這隊黑錦白玉一同來的甲士們。

  「陸雲佩?」

  甲士領頭的是一個黑臉將軍,身著禁軍甲冑。

  「你是?」

  看到這個黑臉將軍,陸遠之皺眉。

  「末將是禁軍千戶,今日殿中學子殿試,平空生出一道巨響,陛下命末將來探。」

  那黑臉將軍臉上露著恭敬的神色。

  雲佩陸遠之的名聲顯然已經在京中無人不知。

  「嗯,有賊人刺殺本官,逃了三個,有一個自爆了。」

  陸遠之聲音依舊請冷。

  「這……」

  那黑臉將軍一臉震驚,他看了一眼不遠處自爆過後,形成的大坑,臉色有些猶豫道:

  「末將也是武道之人,雖不才只是五品斂息,但也能看得出來,此大坑絕不是區區五品武者自爆而成,最起碼也得……」

  「嗯,正是高品武夫之做。」

  陸遠之聲音淡然。

  「啊????」

  那將軍聽到陸遠之的話之後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他的嘴巴張的老大。

  半晌之後,那將軍苦笑一聲:

  「那想來陸雲佩是知道刺客身份?」

  「自然是知曉的。」

  陸遠之點頭。

  這京中的四品武者個個都有名有姓,在那黑臉將軍想來,這陸遠之自然跟賊人有過戰鬥,肯定是知道賊人是誰的。

  「不知道陸雲佩可方便透露?」

  那黑臉漢字苦笑一聲,看著陸遠之問道。

  「好讓末將回去也能有話稟報。」

  「你且說是有人刺殺我被我反殺便可。」

  陸遠之淡淡的說完,便轉身離開。

  看也不看原地眾人。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那一隊黑錦白玉,與黑臉將軍面面相覷。

  ……

  陸遠之沒有猶豫,便朝著皇宮之中行去。

  凌雲候攜三名四品圍殺自己這件事,絕對不算完。

  剛走出街中,便看到前方有馬隊行來。

  遠遠看過去,陸遠之的目光之中便浮現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陸遠之如今對當政治雖然依舊沒有那麼敏感,但也不是當初入京的那個好奇寶寶一般了。

  前方正是由海無恙打頭的狀元行隊。

  海無恙頭頂紅帽,胸映紅花,騎在高頭大馬之上,那神采奕奕的模樣,已經不必多說。

  「看來今年的狀元公已經出來了。」

  陸遠之的如此想到。

  海家一門,短短五年不到的功夫,便已經出了一個探花,一個狀元。

  這已經不是老天垂青可以表達的。

  從古至今,從來沒有哪個門楣能有如此成就。

  不只是文采問題,還有陛下選擇的問題。

  沒有哪個皇帝會允許在自己的管轄之中,出現這樣的家族。

  可偏偏在這兒,在建宏的的手中出現了。

  海無恙的狀元還是建宏親自選擇的。

  那……

  陸遠之的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一絲的明悟。

  那凌雲候來刺殺自己……有可能跟建宏有關。

  想到這一點。

  陸遠之反倒是停下了自己前往朝堂之上的腳步。

  他目光變的幽然起來,隨後緩緩消散,看著騎在馬上的海無恙,笑容滿面的緩緩鼓掌。

  ……

  紀宣的行房之中。

  陸遠之面無表情,坐在紀宣的對面。

  此時的紀宣左手端著茶杯,右手緩緩的在桌面上有節奏的「噠噠」敲響。

  良久之後,紀宣放下手中的茶杯,眉頭輕皺:

  「想來,那海無恙的狀元公應該是建宏在得知刺殺你失敗之後的選擇。」

  陸遠之緩緩點頭:

  「屬下也是如此猜測。」

  聽到陸遠之附和的聲音,紀宣意外的抬起頭,看了陸遠之一眼。

  他沒有想到陸遠之居然能想通此節。

  「那老奴拼死拖住了伱,凌雲候回宮,必然會將你突破三品的事情給建宏稟報。」

  「其實按照建宏的性子,他必然不會將狀元公給海無恙的,但在得知你已經突破三品之後……」

  說到這裡,紀宣的臉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

  「為了遏制我,他甚至不惜親手締造出來一戶顯赫大族,也要拉攏你。」

  陸遠之緩緩點頭,他目光之中帶著一抹認真:

  「所以屬下接下來該怎麼做?」

  「怎麼做?」

  紀宣突然笑了一聲,他看著陸遠之道:

  「你不是最喜歡占便宜了嗎?」

  「阿?」

  陸遠之茫然抬頭。

  「你難道不想與長樂公主成婚?」

  紀宣戲謔的看了一眼路遠吹。

  「呃。」

  陸遠之的臉色肉眼可見的乾巴起來,他吞吞吐吐:

  「我……呃,屬下不明白紀公您在說什麼。」

  「呵呵。」

  看到陸遠之無所適從的表情,紀宣嘴角輕輕一翹:

  「自威武候生死不知後,朝中再也沒有了能與我分庭抗禮的勢力,整個朝堂之上目前甚至已經成為了我紀宣勢力一家獨大,建宏心中可謂是日日煎熬。」

  陸遠之聽到這話,輕輕的吸了一口氣,目光平緩的朝著紀宣看過去。

  「所以他現在極為需要一個人扶持上去,來與我對招。」

  紀宣的嘴角緩緩笑著。

  「所以他選擇了我?」

  陸遠之似懂非懂的沉吟問道。

  「不是,是你大舅。」

  紀宣嘴角微微抽搐一下,心道自己還是高估了陸遠之的政治智商。

  「啊??」

  陸遠之一愣,眼神中儘是茫然。

  「你不會真以為你與那海潤澤府中對罵,舅甥決裂的戲碼能瞞得過建宏吧??」

  紀宣嗤笑一聲,看著陸遠之道:

  「那海潤澤的府中,我連佩寅郎的探子都能安插進去,他建宏想插個眼睛是多難的事情?」

  「呃。」

  陸遠之的臉色更尷尬了:

  「原來紀公都知道了。」

  「不只是我,陛下也知道。」

  紀宣溫和一笑,看著陸遠之道:

  「只是其餘百官不清楚罷了。」

  「所以呢,您還是沒說接下來我該怎麼做啊?」

  陸遠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也給紀宣的茶滿上,喝了一口之後一臉好奇的看著紀宣。

  紀宣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果然是不適合當官。」

  陸遠之輕輕撓了撓頭:「這個屬下也知道。」

  「接下來,坦然接受建宏給你的賞賜,不出意外的話,他會以你前日偵破天尾之心一案大做文章,給你好處,隨後挑撥你我二人之間的關係……」

  紀宣說到這裡,臉上也變的似笑非笑起來:

  「隨後佩寅郎中那一直空缺的副指揮使的位置應該會安排給你。」

  「嘶~他倒是好大的手筆。」

  陸遠之倒吸了一口涼氣。

  因為有紀宣在的緣故,佩寅郎副指揮使這個位置一直是空缺的。

  「然後不出意外的話,他還會在宗室之中,亦或者他嫡出的公主之中挑出一個與你成婚……」

  紀宣的嘴角不自覺的翹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