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凌雲候

  第359章 凌雲候

  「陸……陸兄??!」

  陸遠之的府邸之後,宋鈺看到那幾乎如同白晝一般的紅色爆光之後,整個人都麻了。♝☝ 69ѕ𝔥𝓤Ж.ςⓄⓜ 🐒🍟

  海無恙的臉色也呆住了,他渾身都有些止不住的顫抖。

  「那是……城外的方向。」

  小和尚死死的抿了抿嘴,隨後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亦行定然是用了斗轉星移的法子,將陸子羽一同從此地轉移至城外。」

  「那豈不是說,頭兒為了救我們,選擇與那賊廝同歸……」

  張慎行此時眥目欲裂,聲音之中帶著無與倫比的顫抖。

  「閉嘴!!」

  海無恙如同發狂了的獅子,死死的盯著張慎行:

  「他不可能死!」

  白清櫻死死的咬著嘴唇,呆呆的看著剛剛紅光閃過的天際,雙目之中一股清淚緩緩流至下顎。

  口中顫顫巍巍的呢喃:

  「是啊,他還答應了要親手教我武道修為……」

  表姐此時也沉默了下來,她死死的垂著頭,所有人都看不到她的表情。

  只有偶然帶著輕綴的聲音讓眾人沉默。

  「明明……明明上一刻還好好的,怎麼,怎麼下一刻就不見人了……人呢……少玩躲貓貓了……快回來……」

  表姐的聲音不大,像是在自言自語的呢喃。

  現場沒有一個人敢回答這個問題。

  也沒有人說任何一句話。

  …………

  「這是陸雲佩啊?佩寅郎倒是忙的很啊,大半夜的還出城捉人。」

  陸遠之面無表情的提著昏厥的陸子羽緩緩的朝著城門的方向走去。

  由於身上的黑錦白玉,城頭之上的兵丁不敢怠慢,打開城門讓陸遠之進來。

  只是陸遠之剛進入城門之後,便聽到了一聲讓他皺眉不已的聲音。

  他淡淡的轉頭,看著一身金甲的將軍打扮之人。

  「我們認識?」

  他的聲音淡漠。

  「嘖,我與你自然是不認識的。」

  那金甲將軍聽到陸遠之的話,皮笑肉不笑的搖頭:

  「紀宣的走狗,怎配與某認識?」

  聽到這人的話,陸遠之臉色忽然一冷,他直勾勾的看著那人:

  「乃翁沒有聽清,你再說一遍?」

  多久沒有遇到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了??

  自從自己將那禮部侍郎連根拔起之後,整個大雍,誰都不敢如此與他講話。

  眼前這人是誰?

  「老子說,你不配與某認識。」

  那人淡淡的看著陸遠之,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佩寅郎很厲害嗎?」

  陸遠之眉頭皺的厲害。

  他將目光放在那人腰間的令牌之上。

  不過是一校尉而已,居然敢這麼跟自己說話?

  「以下犯上,掌嘴。」

  陸遠之沒有任何耐心,下一刻,他便出現在那人的身邊,正要一巴掌甩過去,卻被人攔下,硬生生擋住了自己的攻勢。

  看著抓住自己胳膊的人,陸遠之的眸子愈發冷冽。

  「伱又是誰?」

  陸遠之的聲音之中森然無比。

  「少主,你沒事吧?」

  來人並未回答陸遠之的話,而是恭敬的轉身,看著那一臉淡然的金甲將軍。

  「沒事,只是我看這陸雲佩似乎有事啊?怎麼想打我??不過是口角不過,便暴起傷人?這就是佩寅郎這些能人的脾性。」

  「我大雍百官整日懼怕的就是這幫蛀蟲?」

  那金甲將軍的聲音愈發的不屑。

  聽到這話,陸遠之緩緩的放下自己的胳膊,冷冷的看著那金甲將軍,冷聲問道:

  「你到底是誰??」

  陸遠之四品巔峰的實力,在大雍京中除了紀宣之外,沒有人能如此輕鬆的擋住他的攻擊。

  雖然是經過一番大戰,自己的體力有些不支,可兔起鶻落之間將自己的攻勢如此化解,想來也不是無名之輩。

  最少也是四品的實力。

  更何況化解自己攻勢的,居然還要叫這人一聲少主……

  這年輕人的身份也絕不一般。

  「那你記好了,凌雲候之子,邵伯清。」

  金甲將軍看著陸遠之眼神之中的冷咧,絲毫不舉,淡淡的將自己的名字報了出來。

  「以後某肅清朝野蛀蟲時候,遠遠的看到本將,記得叫一聲少候爺。」

  「凌雲候?」

  「邵伯清?」

  陸遠之將默念了一聲此名,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以後外出的時候當心點兒。」

  說完便轉身離開。

  好漢不吃眼前虧。

  自己現在損耗嚴重,沒有把握越過那老者將那小子的牙給打碎。

  以後有的是機會。

  ……

  待陸遠之走遠之後。

  那邵伯清的臉色變的耐人尋味起來,火把映照著他的金色盔甲,顯他的異常挺拔。

  「少主,老奴觀他腳步虛浮,顯然是受了傷,要不要老奴將之拿下?」

  看著陸遠之的背影,邵伯清身邊的那位老者緩緩開口。

  「不用。」

  邵伯清淡然的搖搖頭,隨後輕輕道:

  「此番本將只是淺試一二,待他回佩寅郎之中定然會將此事告知紀宣,看紀宣屆時怎麼處理,將他擒了等紀宣來要人,免不了又是一陣口舌。」

  「是。」

  「…………」

  回到自己的府邸之中。

  陸遠之看到了自己所有的小夥伴都在原地不動。

  「不回去睡覺,在這兒幹嘛?」

  陸遠之眉頭微微一挑,看著眾人。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所有人都是下意識的渾身一震。

  隨後趕緊看過來,看到陸遠之手中提著昏迷不醒的陸子羽之後,那懸著的心全都放回了肚子裡。

  白清櫻的臉上明顯掛著一抹淚痕,此時看到陸遠之安然無恙的出現,心中那久懸著的一口氣緩緩放回了心裡。

  「我就知道你沒事!」

  宋鈺連忙走向前來,看著陸遠之完好無損的樣子,趕緊上前一把抱住他:

  「這回你可真是救了我們所有人一命啊!」

  陸遠之搖頭一笑:

  「倒也沒有如此誇張,他潛爆的威力倒也沒有那麼大。」

  說是這麼說,他體內的傷勢絕對沒有想像的那麼輕。

  「行了,將此獠穿了琵琶骨,押進詔獄。」

  陸遠之的命令對著張慎行施發。

  「是!」

  看到陸遠之那依舊威嚴的臉,張慎行臉上浮現出一抹輕鬆的笑容。

  帶著一眾佩寅郎的人馬,直接將昏厥的陸子羽給拿了起來。

  ……

  「行了,我得回房休息了。」

  陸遠之一臉認真的看著所有人道:

  「今天的事情,還請大家誰都不要說,注意保密。」

  「放心吧。」

  「……」

  待所有人都走了之後,白清櫻還在盈盈看著陸遠之。

  陸遠之看著白清櫻那幽然的目光,嘴角微微有些發苦,他訕笑一聲道:

  「這麼晚,不如睡去?」

  白清櫻沒有回答,只是依舊看著他的臉。

  半晌之後,陸遠之實在是頂不住了,他苦笑一聲道:

  「我知道了,以後不會涉身險地了。」

  白清櫻不用說話,他就知道她要說什麼。

  隨便一猜就能猜的出來。

  「嗯。」

  聽到陸遠之的話,白清櫻直視他的眼睛:

  「一言為定。」

  「你放心吧,我絕對不說假話。」

  陸遠之趕緊瘋狂點頭。

  說完,便逃一般的離開了。

  ……

  第二日一早,陸遠之來到佩寅郎的衙門裡面。

  「紀公呢?」

  趁著紀宣還沒有上朝,陸遠之就想找紀宣聊點兒事情。

  所謂退一步心情煩躁,忍一時越想越氣。

  昨天進城之際,見到的那個叫邵伯清的小子,他一直都記在心裡呢。

  「行房呢。」

  公羊敢淡淡的回答。

  「好。」

  陸遠之也不廢話,直接就朝著寅武堂內走。

  來到紀宣的行房前,陸遠之當即敲門:

  「紀公,屬下求見。」

  「進來。」

  陸遠之推門而入。

  「屬下拜見紀公。」

  進來之後,陸遠之便看到紀宣正在梳理衣物。

  「說。」

  紀宣的聲音帶著一抹懶散。

  顯然是剛剛休息好。

  「那個,屬下是來給紀公稟報的。」

  陸遠之不緊不慢的將昨晚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淡然這裡指的是他擒下陸子羽的事情。

  他說話間,紀宣的整理好衣物坐在了他的對面。

  「禹王的屍體……」

  紀宣面容沒有任何變化,他淡淡的看著陸遠之道:

  「讓屬下好好拷問,被他藏在了哪裡,抓緊時間找到禹王之屍才是正事。」

  「這個屬下明白,只是除了這件事之外,屬下還有一事不明。」

  陸遠之抬頭看向紀宣。

  「說。」

  陸遠之趕緊將昨日那個將自己攔下來的邵伯清給說了出來。

  「凌雲候之子?」

  聽到陸遠之的話,紀宣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看來他們已經迫不及待了。」

  「那個,恕屬下聽不明白。」

  陸遠之聽到這句話有些雲裡霧裡。

  「哼。」

  紀宣瞥了陸遠之一眼:

  「這麼久了朝堂局勢也看不清楚。」

  「嘿嘿。」

  陸遠之只是一笑,靜靜的等著紀宣給自己解答。

  「還記得前些日子朝月送來的天尾之心嗎?」

  「這個……自然是記得。」

  陸遠之心說,那天尾之心就在屬下的胸口上長著呢現在。

  「那凌雲候乃是當今皇后的弟弟,威武候不在之際,便是他掌管著京中各部的兵馬。」

  紀宣緩緩給陸遠之講解:

  「他如今也是四品的實力,距離三品只差一線。」

  說完,他淡淡的看著陸遠之。

  「紀公的意思是陛下想將那顆天尾之心賞給凌雲候,助他破障升品?」

  陸遠之猛然反應過來。

  怪不得那個叫邵伯清的居然不怕自己。

  「能想到這一層還算有長進。」

  紀宣淡淡的點頭繼續道:

  「當今大雍三品武者就我一人,自上次咱倆在杭州將禹王殺了之後,我便一直是陛下的眼中釘,肉中刺,但他又不得不安撫我。」

  這已經是世人眼中明面上的事情了。

  但建宏現在又沒有辦法,畢竟武夫只有紀宣一個三品……

  「現在有了機會之後,你說陛下若是扶持出一個武道三品出來之後,會不會直接將我剷除掉??」

  陸遠之趕緊點頭:

  「肯定會啊!」

  「他不會!」

  紀宣淡淡的看著陸遠之,嘴角的笑容變的有些詭異:

  「禹王三品,能深得陛下信任,那是他本身為皇親血脈,可那凌雲候說一千道一萬也不過是個外戚,陛下憑什麼信他?」

  「呃……」

  陸遠之一時間沒有聽懂。

  「雖然不會除了我,但是定然會大減我的勢力,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待那凌雲候在陛下的幫助之下成就三品後,陛下定然會第一時間想辦法剪除我的勢力……比如將佩寅郎分出去一半?」

  紀宣的聲音變的幽然起來。

  「那要不要將凌雲候給除掉?」

  陸遠之牙一咬,陰測測的問。

  「除掉他做什麼?就算沒有凌雲候,也會有潑雲候,干雲候出現的……」

  紀宣的臉上笑容不變: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既然他讓自己的兒子試探我,我卻偏偏不叫他如意。」

  陸遠之沒有聽懂這句話的意思。

  正要發問。

  卻見紀宣直接站了起來:

  「行了,某要去上朝了。」

  說著,便開門下了樓。

  看著紀宣的背影,陸遠之跟著一起下了樓。

  他的嘴角中帶著一抹無奈的笑容。

  不是……那凌雲候不是純純小丑嗎??

  天尾之心明明……就在我這裡啊!

  ……

  紀宣的馬車穩穩的停留在了皇宮城外。

  下了馬車,紀宣整理好衣服,朝著宮中走去。

  來到大殿之後,沒過多久,皇帝便走了進來。

  行禮過後。

  一道身影緩緩走了出來:

  「陛下,臣彈劾留國公縱容屬下,無視國之利器。」

  一聲落下,整個朝堂寂靜無聲。

  「哦?」

  建宏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他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那人出聲警告道:

  「凌雲候,你確定?」

  「千真萬確!」

  凌雲候站起身子,他不慌不忙的看了一眼紀宣,此時的紀宣眼觀鼻,鼻觀心,對他剛剛的那句話置若罔聞。

  「昨日在夜中,城頭有兵頂親眼看到,佩寅郎雲佩陸遠之,於城北護城河之中玩弄軍火,引彈在其!」

  凌雲候深深的看了一眼紀宣。

  昨日城北的那震天的爆炸聲幾乎半個京城的人都聽到了。

  還有那紅半邊天的火光……

  「哦?留國公,可有次事啊?」

  建宏故作疑惑的看著紀宣問道。

  紀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出列道:

  「陛下,卻有此事,但……陸遠之卻不是為了遊玩,而是在抓捕要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