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線索

  第33章 線索

  陸遠之看著屋內拿桌子上的兩碗茶水,緩緩閉眼冥想。

  腦海中一團黑色的身影看不清臉。

  那身影頂著天空中的此言的太陽,遊蕩在街上。

  他的目的性很強,所以走的路徑也很順暢。

  他的手在袖子裡,微微有些發鼓。

  因為握著一把約摸一尺左右的黑色稜錐。

  黑色稜錐不長,僅有半尺左右,為了方便隱藏。

  身影走到這座破舊的院子前,輕聲扣門。

  沒一會兒,門開了,正是一臉老實像的徐二介。

  徐二介看到這身影的臉時臉上浮現起憨憨的笑容。

  因為他與這身影的主人認識。

  二人在門口寒暄了幾句。

  徐二介請那人進屋。

  那人跟著徐二介進屋之後。

  徐二介笑呵呵的倒了兩碗茶水,二人邊喝邊聊。

  而在喝茶間,那身影有目的性的一邊接近徐二介。

  事情就發生在那麼一瞬間。

  在徐二介一個恍惚間。

  那身影陡然出手!

  烏光閃過。

  那模糊不清的身影袖子中隱藏的稜錐狠狠的穿透徐二介的喉嚨。

  徐二介先是迷茫,然後不可置信,捂著被洞穿的喉嚨,他雙無力的手掙扎。

  但,身上的力氣卻緩緩被抽空。

  慢慢的,他倒在地上。

  看到徐二介倒地,那身影的一動不動,冷眼看著掙扎的徐二介,直到確定徐二介徹底死去。

  他緩緩走到自己行兇用的稜錐前,撿起來,緩緩退去。

  身影很快走到街上,慢慢消失。

  ……

  陸遠之陡然睜開雙眼,他的眼神盯向那彪悍婦人。

  「今日午時,你在何處?為何現在才報官?」

  聽到陸遠之開口說話,所有人都目光都看向那彪悍婦人。

  婦人聞言,不敢隱瞞,老老實實道:

  「我晌午帶著二妮兒去地里了,一直忙活到天快黑,回來便看到當家的躺在地上。」

  「起初我以為他是發痧,想上前叫醒他,直到我看見地上的血。」

  婦人一邊回想,通紅的眼中又是淚水滴落。

  「徐二介最近可與誰發生過衝突?」

  陸遠之還沒問,他身旁的吳克用蒼老的聲音響起。

  陸遠之微微皺眉。

  既然說了是熟人作案,那就首先排除了他與人發生衝突。

  若是有衝突的人尋仇,徐二介定然會心有防備。

  不會死的不明不白,導致死前的表情那麼複雜。

  「他平日裡連與人說話都不敢大聲,窩囊無能,能跟誰發生衝突?」

  那悍婦聽到吳克用問話,那悍婦嗷嗷的哭聲更悲涼了。

  也正是徐二介性格懦弱,她才會如此強勢,若不然,別說等徐二介死了之後那徐家人才來要地,就是他活著的時候地就已經被人要走了。

  陸遠之繼續思考。

  剛從婦人的話中他得到一個信息,那就是兇手對徐二介是一人在家的情況是知曉的。

  「你平日裡可經常去地頭農忙?」

  陸遠之看著那婦人繼續問。

  「我不去還能指望那殺千刀的去?他一天到晚只會做些小買賣。」

  彪悍婦人說到這兒,語氣中帶著幾分埋怨,隨即又是一臉哭像:

  「這今後只剩下我跟二妮兒,可該怎麼活啊!!」

  「閉嘴!」

  吳克用嫌這婦人聒噪,瞪了她一眼。

  婦人身子顫抖一下,不敢在做聲。

  陸遠之倒是沒有在意,而是靜靜的思考,這婦人經常去地頭農忙。

  徐二介又在家中鼓搗買賣,這幾乎是這個家庭的常態。

  那隻要稍稍了解他們家情況的熟人便會知道,所以這一點也成為不了什麼有用的線索。

  一時間,確實是沒有什麼頭緒。

  陸遠之心中有些煩悶,他圍繞徐二介的屍體轉了一周,想看看能不能看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一看之下,他發現了一點奇怪。

  「那是什麼?」

  陸遠之指著徐二介手指頭下的痕跡。

  猛地看去,像是指甲在死亡的掙扎之下無意識間與地上的摩擦。

  但若仔細看,那摩擦痕跡有一個小小的痕跡。

  吳克用順著陸遠之的眼睛看去,他神色凝重。

  不過,陸遠之瞧仔細之後,嘴角卻是微微一扯。

  只見那指甲與地摩擦出的痕跡像是一個θ符號

  上半中間還有一個微不可查的點。

  帶上那個點……

  就很像男人的那玩意兒。

  死之前畫一根這東西幹什麼?

  「應該是無意識的掙扎。」

  吳克用看過去之後倒是沒多想。

  陸遠之也挺無語,他此時想給自己個大鼻竇,應該是此案頭緒著實讓人理不清頭腦,自己多想了。

  「陸公子,此案兇手難尋了。」

  吳克用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

  只因現場能給人的線索著實太少,兇手又是小心謹慎,連兇器都沒有留下。

  「未必。」

  陸遠之臉上浮現出一絲吊兒郎當笑容,他緩緩的伸了個懶腰。

  「怎麼?」吳克用一臉懵圈的看著陸遠之,「陸公子有頭緒?」

  身後的兩名衙役也一臉定定的看著陸遠之。

  陸遠之沒搭理他們。

  而是饒有興趣的問婦人兩個問題:

  「徐二介最近有沒有出過遠門?有沒有跟你提起過他又結交了什麼新朋友?」

  婦人聽了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徐二介就是土生土長的崇北人,從小我倆便是一塊兒長起來的,他這輩子出過最遠的門就是從這兒到我娘家村接親。」

  「至於新朋友。」

  婦人想了一會兒,繼續搖頭:「他那性子就是悶葫蘆,沒人瞧得上他,他也不敢跟生人來往。」

  聽婦人此言,陸遠之臉上的笑容勾勒的更高了。

  既然能確定是熟人作案,徐二介又是個悶葫蘆的性子,那就好辦多了。

  「吳師爺,即刻命人搜捕平日裡與徐二介最近有接觸過的所有人,按照他那性子,接觸過的應該不多,也好尋。」

  「若有人突然消失,那即使不是兇手,也能為我們爭取更多線索。。」

  「若都在,那就仔細搜家中,尋找兇器!崇北禁武令這麼多年,尋常百姓家中絕不會有兵刃武器。」

  陸遠之的話讓所有人的思路一下子就變得清晰了起來。

  所有人在這一刻看陸遠之的眼神中都帶著一絲怪異。

  吳克用更是一臉愕然,山羊鬍都忘了摸了。

  陸公子寥寥幾句話,讓他心中的思路陡然就順暢無比起來。

  以前怎麼沒發現陸公子還有這種天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