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老一代的卷王之王
秋風蕭瑟，林中雜亂一片，混合著草木腥氣，能把人聞yue了。
不過強者都自帶隔絕這種噁心的氣味，就是那幾個已經被嚇得半死的生還者已經在這種情況下不敢有聲氣。
劉水躲在一棵樹前，緊緊的靠著樹根，面色蒼白，卻不敢大聲喘息。
生怕自己露出一點動靜就會死於非命。
此刻，他已經沒有什麼報仇心思了，而是該考慮現在這種情況自己會不會像老友林景那般橫死。
這個時候別說報仇了，還是祈禱這些人會不會放過自己再說。
「不過那便是突破天人合一境的異象嗎？」
劉水內心震撼，他有預感，若是此次自己能逃脫，或許收穫會更大。
到了他這個年紀，想再進一步，也是艱難的很。
說實話他能再進一步，突破神通境，也是吃了世界晉級的福利。
他的武道資質只能算中上水平，又沒有武道天賦。
雖然天賦這玩意兒也是萬中無一，而且有好有壞，但有總比沒有好。
不過親臨這種強者突破的現場感受卻又是一種不一樣的感覺，雖然剛剛有種遮天蔽日的窒息感，但過後他又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在這種大壓力下，他明顯有所領悟，但前提是他能活著回去。
所以他也是大氣不敢喘。
同時，古鑒也只是微微頷首，說實話，清醒過來後的他想起自己以往的種種，卻是有一種羞愧的感覺。
不過眼見陸源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古鑒還是沉吟了一下，才感慨的說：「往事雲煙，終究是我著相了，入了魔，若不是閣下把我拉了回來，恐怕等待我的將會是深淵。」
陸源不語，他其實只是想讓他安靜下來，沒想到竟然會讓對方恢復了正常，也是歪打正著了。
當然，對方好不好對他也沒影響，只能說是便宜他了。
古鑒不知道陸源怎麼想，他覺得這位公子性格挺古怪的，不過畢竟是救命之恩，雖然對方面上看起來就一個小白臉似的，但當他恢復正常，並且突破至天人境的實力後。
他就感覺到了，車上那一男兩女都有著不弱於他現在這個實力的境界。
所以他先承認了自己以前的不足，心性不穩定，竟然因為無法接受失敗，把自己給搞瘋了。
此刻，他並不介意把自己之前那不足之處說出來。
還說起了當年他最後一次挑戰劍仙·孤舟之時的一些細節。
倒不是說他已經不再執著了，有些事情，都是會影響一輩子的，他能恢復正常除了陸源的幻心干擾，也是他被常年看押在萬佛寺，有著專門的大和尚給他誦讀經書，洗刷他身上的執念，讓他的心性得到了磨鍊。
雖然好像並沒有什麼用，因為若不是陸源讓他的神智恢復了正常，他是不可能把這些東西化為己用。
就像他把心門避開，完全把所有的東西擋在了外面，但當有一竅疏通之時，那便是一通百通！
然後他也是順其自然的突破至天人境初期的武道修為。
只是腦子想通了，但並不代表著他不敵視劍仙·孤舟了。
當然，說起劍仙·孤舟，古鑒又有些驀然，他微微開口說：「宗門之仇，私人之戰，我雖然看透了，但也不算放下，若是他出現，我依然長劍所向，無所畏懼。」
話落，他身上帶著一股浩瀚如淵的氣息，冷厲剛猛。
但也只是一瞬間，他又熄火了，微微一嘆說：「他若還在世上，恐怕實力更加恐怖了。」
「那你還找他？」
陸源半躺在小倩的腿上，肉肉的，潤潤的，帶著一絲香氣，令人感覺很舒適。
小倩擅長跳舞，不過現在不用她跳了，畢竟場面太過直白，然後就成了陸源的肉頭枕了。
古鑒搖頭，「那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罷了，當年最後一戰我就知道了，他的實力已經遠超於我…」
「「呵呵……」」
古瘋子嗤笑了一聲，倒有些剛開始瘋癲的模樣，他抬頭凝望著，不知在想什麼，平靜的說：「我這個江湖絕頂，當時在他面前我連感知都沒有就敗了，恐怕我說出來，你們也不會相信。」
他倒是有些自嘲的樣子。
而老張終於找到了開口的機會了，聽到古鑒這麼說，他也震驚起來：「不會吧，這怎麼可能？」
老張之所以震驚是因為當時的古瘋子已經是江湖上的傳說級絕頂了。
在某一屆紫山論武大會上奪得了前十，實力已經是站在了最頂尖的上層。
就這樣他竟然說自己敗得一塌糊塗，老張要是不震驚那就是有假了，「那劍仙的修為該有多高啊？」
老張咋舌，感覺聽到這個消息比他當初知道上師的身份還要驚訝。
「不好說！」
古鑒搖頭，他現在都不知道孤舟是生是死，若是不死，那修為自然高了。
老張抬頭，凝思片刻才說：「古前輩，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古鑒點頭：「什麼事？」
或許是看在陸源的面子上，他倒和氣的很。
老張之所以遲疑，是知道就算是恢復正常的古鑒，本人也不是很好說話的。
古鑒這個名字，其實不算出名，但若是用江湖上的稱呼，那絕對是人盡皆知的人物！
他被江湖人稱劍痴，從小在劍宗長大，修行已有一百來年了，從小就對劍術充滿了熱情，後來覺醒了天賦詞條：劍魂之心（紅）
或許有也天賦的影響吧，所以他對於劍道情有獨鍾，達到了痴迷的地步。
而出生於劍宗的他，更是在這裡如魚得水，剛好當年劍池洗禮大會開啟，他的年齡才二十左右，還不算過。
當年他有機會當劍宗宗主的能力，但他拒絕了這個誘人的位置。
在門中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了劍痴這個稱號。
論天賦，那一代的劍宗弟子裡沒有超過他的。
論實力，那一代的弟子裡，能和他交手的也是寥寥無幾。
論勤奮，這傢伙劍不離身，不是在練劍就是在練劍，別人睡覺他還練劍術……
他這麼幹，搞得他那一代的劍宗弟子既感謝他又埋怨他。
畢竟任誰聽到自己師父整天拿這傢伙來比較都覺得煩躁，這種人真的是……
感謝是因為他們確實在這股勁的加練下，確實有所收穫！
後面那些劍宗門人都叫他劍痴師兄、弟…
隨後他進入江湖，他的稱號也逐漸在江湖上傳播開來，甚至被譽為「劍道第一人」。
而他和孤舟的恩怨就從上一次的劍池洗禮大會結下的。
而那個時候的古鑒，妥妥的劍道第一人啊！
他雖然從門人那裡聽說過孤舟的名號，不過那時候孤舟這個角色的名氣因為和劍宗的一系列糾纏，也只是聲名遠揚，還達不到劍仙的地步。
簡單的說就是一個同樣用劍的後起之秀，一個後輩而已，他這劍道第一人去欺負對方，那不是讓人笑話嗎？
再說了，劍宗的弟子難道都是吃乾飯的嗎？
他當時就是這個想法。
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可笑。
不過按照他的想法，也不算離譜……
但誰知道孤舟成長得那麼快，剛開始還被劍宗追殺，才短短一年不到，就開始反過來了。
一場劍池洗禮大會下來，劍痴古鑒的劍道第一人稱號便被落了下來。
順便給他們個提醒：咱們要攻守易型了…
隨後，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孤舟劍仙之名開始在江湖上流傳。
而劍宗這個劍道獨尊的宗門在劍仙的威名下，加上天庭這個龐然大物的鎮壓，那個時候不要說劍宗了，任何勢力都要看天庭的臉色行事。
但你又不得不承認，劍宗弟子天生傲骨，不知道是他們修煉的功法如此還是天性如此，但凡從劍宗出來的弟子，幾乎都是非常傲氣的，就差沒有用鼻孔看人了。。
天庭解散了，他們又恢復了以前那桀驁不馴的樣子。
所以面對這位剛剛還在發瘋的前輩，老張說話還是有些敬畏之心。
不過也可能是一朝有所悟，現在的古鑒氣息平和，氣質內斂，渾然天成，與之前那瘋癲的模樣大不相同。
這時，老張面對著古鑒，也是很認真的說：「劍痴前輩，那我冒昧的問一句，若是以您現在的實力，可揮動的劍氣能有多遠？」
古鑒眉頭一皺，這算什麼問題？
揮動劍氣的遠近能說明什麼？
不過看張恨水這麼認真的表情，古鑒想了想還是點頭說：「以我現在的實力，若是揮動劍氣，不論威力的話，應該有個兩百多里遠吧！」
或許是聊到劍術的話題，他又多嘴了說了一句：「劍氣強弱來自於個人的實力，劍氣的強大與否並不是看對方是否作為一名劍修的標籤。」
他以為老張可能見過那位劍客吹噓劍氣是劍客的象徵。
卻見老張好像沒聽到一樣，口中楞楞的說：「兩百多里嗎，那兩千多里的劍氣又該強到了什麼地步？」
「兩千多里的劍氣？」
古鑒瞪大了眼睛，「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難道…？」
這時，古鑒陷入了沉思，因為他已經有所猜測了，但本來還平靜的他，此刻身體卻是不由顫抖起來。
這可把車上的兩女都不禁多看了一眼旁邊的陸源，他倒好，一點不為所動。
老張也是回神，注意到古鑒的情況，下意識的張了張嘴巴，又看了看陸源這邊，好懸沒開口說：他不會又瘋了吧？
還好，古鑒只是顫動片刻，又平復下來，他眼神炯炯的看向老張，說：「是他吧？」
老張點頭說：「孤舟劍仙也是隱退江湖許久，前不久才在江湖上露面！」
古鑒只是笑笑，轉而看向陸源這邊，他剛剛其實也在觀察著對方。
這時老張也連忙說道：「前輩，在下張恨水，是天機閣煙雨樓的弟子，這位公子是我們天機閣的靈虛上師，這兩位是上師的侍女。」
「靈虛上師！」古鑒想了一下，「原來如此，久聞上師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他確實聽說過天機閣破格出來個上師，但他只是聽說過，並沒有與其打過交道。
「上師今日之恩，古某也是沒齒難忘。」古鑒也沒有猶豫，在承情之後，又直說道：「雖然有些失禮，但某之前聽上師說有孤舟的下落，並且和孤舟也有仇，不知道他現在在何處，若是有需要，某可與上師聯手，會他一會。」
他也不整那些虛的，直說了自己的目的，或許是了解劍仙的實力過於強大後，他也沒有口嗨，而是選擇了和靈虛上師合作。
陸源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說：「找他倒是不難，相信你也聽說過我天機閣的秘藏九術。」
「天機閣的秘藏天機術天下聞名，天機術更是能夠探尋天機之秘，想找一個人，只要他曾經在世界留下痕跡，確實能夠有可能找得到，這個我自然知道……」古鑒也平淡的說道。
他說著，便是一頓，又道：「但不是我貶低上師的宗門，當年我宗曾經求助過天機子讓她探尋孤舟的下落，天機子也表示無能為力，甚至最後差點被天機術反噬！」
「她還做過這個事？」
這個時候，陸源的眼光微微瞄向老張這裡。
老張也點頭說：「卻有其事。」
「不過當時上師已經不在天機閣內。」老張也搖頭說：「聽說最後閣主也是花了數年時間才修復了內傷。」
說實話，老張也覺得奇怪，天機術雖然會失靈，也是常有的事，會遭反噬，倒還是第一次聽說。
而且也是自那一次之後，使得天機閣里修成天機術的弟子對這個秘術也是慎重使用起來。
「原來如此。」陸源一臉我知道了，然後又淡然一笑，說：「不過她是她，我是我，如何能混為一談。」
「這…」
古鑒一頓，當年早聽說過天機閣出現了一位性子古怪的上師，名靈虛。
現在一看，確實古怪，這話都快狂得沒邊了。
老張卻是見怪不怪的樣子，感覺這才是上師的性格，他甚至聽說過上代天機子便是因為看不得上師這個性子，索性便把天機閣的事都交給了他。
這時陸源又搖頭說：「不過現在不是找他的時候，而且最近這段時間可是你們劍宗劍池洗禮大會開啟，你確定不回去看看？」
「什麼？」
他倒是真不知道，因為他是從萬佛寺那邊跑出來的。
所以最後他想了想，也覺得陸源說得有理。
反正劍仙就在那裡，什麼時候找不是找。
時隔多年，這次的劍池洗禮大會自己可不能缺席，並且不能再像上次一樣，使得宗門再次顏面掃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