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啊倫納德!
聽到圖章權戒里久違的嗓音,威廉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副瞭然的神色。
法蘭這地方能讓七階預言家翻船的人真不多,而其他幾個人都沒有做這件事的必要,所以雖然卡麗娜沒說,但一猜就知道肯定是倫納德搞的鬼。
威廉挑了挑眉毛,回想了一下暮色山脈里發生的那些事情。
傑西卡那個被小紅咬死的二哥說過,是一名七階的預言(命運)序列職業者給出了預言,並間接造成了倫納德母親的死亡,現在看來那人應該就是卡梅隆老頭了。
這時,戒指里傳來了倫納德笑嘻嘻的聲音。
「老師,讓人找那位卡麗娜小姐求救真的沒問題嗎?我在窺視她命運的時候,可真是發現了不少有趣的東西……」
嗯?這關小富婆什麼事?
正當威廉豎起耳朵準備聽下去時,戒指那邊傳來的聲音竟戛然而止。
威廉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覺得卡梅隆老頭應該不是出了什麼問題,而是主動選擇了「閉麥」,明顯是不希望自己聽到倫納德將要說出來的事情。
威廉一邊往傑西卡的房間走,一邊開始思忖倫納德那番話背後的意義。
這傢伙是個惹人嫌的瘋子,辦事的風格可以用肆無忌憚來形容,動不動就喜歡直接掀桌子,然而無論他怎麼作死,最終卻依舊能活蹦亂跳的,這就證明了他的本事。
至於卡梅隆老頭,別看他現在是七階的【命運使徒】,未來還會成為整個命運序列,乃至全奧法大陸唯一的八階【抉擇者】,但他貌似過不了幾年就要被人幹掉了,比起倫納德還是差了不少。
在原來的歷史中,威廉認識的那個卡梅隆不是個老頭,而是個滿臉賤笑的正太,經常在整個法蘭和神聖帝國的北境到處流竄,向好奇的玩家們兜售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當時的卡梅隆十分神秘,玩家們唯一能知道的,就是他和金娑羅商會以及財富教會的關係十分密切,但好像曾經發生了什麼尷尬的事情,導致他死活都不願意回去。
當卡梅隆被知識教會的教皇親手幹掉後,財富教會有人出來悼念了幾句。大家這才知道,那個一臉賤笑地賣著「好東西」的小屁孩,居然還是個預言(命運)序列八階的職業者。
很多沙雕玩家頓時追悔莫及,後悔沒有找他算算彩票號碼,甚至一部分閒的蛋疼的人還給他修了個衣冠冢,看看能不能玄學一把。
結果知識教會的教皇發現了這件事,大怒之下竟然私下出手弄死了一大半? 而且見一次宰一次? 搞得那群沙雕不得不刪號重練。
……
威廉雖然依舊想不通知識教會的教皇為什麼會出手,但在親身經歷過一部分事件後? 卡梅隆老正太身上的部分謎題? 他倒是已經想明白了。
首先就是年齡和外表的變化,因為【魔藤環戒】是七階的聖遺物? 神罰帶來的衰老速度要遠大於他身上那個奇怪的詛咒,所以為了避免直接老死? 他必須五分鐘來一次「手動操作」。
威廉若有所思地拋了拋手裡的小木棍? 如果沒有自己插手的話,卡梅隆用來平衡詛咒的很可能就是這玩意了。
而【拉米婭的尾指】是四階的聖遺物,神罰的強度相比【魔藤環戒】要低得多,大概能和那個詛咒達成一個比較穩定的平衡? 也導致卡梅隆老頭的年齡穩定了下來? 一直維持在十一二歲出頭的正太模樣。
其次,是為什麼他死都不願意回財富教會,這個問題在有了足夠的信息後,同樣也不難猜。
威廉幾乎可以確定,卡梅隆老頭的「局部」問題瞞不了多久? 那麼等這件事被人扒出來的時候,後門需要常年「插秧」的他? 自然就不好意思回到商會了。
所以,唯一還有疑問的? 就是知識教會的教皇為什麼會出手幹掉他,以及小富婆為什麼沒有出現在以後的「歷史」中。
威廉的眉頭皺了皺? 按照他從卡麗娜嘴裡套出來的消息。小富婆不僅是知識教會在法蘭明面上的負責人? 而且應該還深受教皇信任? 年紀輕輕就被授予了九階的聖遺物【馬洛斯的斑羊古卷】。
按理來說,如此前途(後台)遠大的青年才俊(富婆),怎麼都不該沒有「戲份」的,然而威廉上輩子卻從來沒聽說過她的名字,這怎麼想都解釋不通啊。
更令人費解的還有卡梅隆老頭,他是小富婆的老師,而小富婆又是知識教會教皇看重的人,那兩邊的關係最起碼也是個友善吧?
可知識教會的教皇居然冒著惹惱財富教會的風險,親手幹掉了身為財富教會法蘭分部負責人的卡梅隆老頭,這裡面到底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
哎,早知道當年找他買東西的時候多問幾句了,省免得像現在這樣,兩眼一抹黑,劇情全靠猜。
威廉嘆著氣來到了傑西卡的屋子附近,側身避過了還在亮著燈的窗戶,有些鬼祟地翻進了馬棚。
這件事他不準備找傑西卡了,卡梅隆老頭畢竟間接害死了她的母親,雖然傑西卡不知道,可自己實在拉不下臉讓她幫這個忙。
而卡梅隆老頭不能不救,既然不能騎……帶人,那就只騎著她的馬去吧,自己的心裡能舒坦點兒。
「吭!」
就在威廉潛入馬廄的時候,一道滿是敵意的響鼻聲在他耳邊響了起來。
不論是夜魘還是亡靈,都沒有睡眠這個需求,威廉也沒有什麼隱匿身形的能力,所以在他開始翻柵欄的時候,小白們便已經發現了有人非法入侵,此時正瞪著眼睛馬視眈眈地看著他。
「噓!」
威廉一把捏住了小白們的嘴巴,捎帶著抬起另一隻手,在它巨大得鼻孔旁邊揮了兩下。
馬這種生物的視力其實很一般,耳朵和鼻子卻相當好用,很多時候認人靠的是聲音和氣味,小白們雖然早已經不做馬了,但依舊保留了這一特點。
只見它扇了扇鼻翼,短而淺地呼吸了幾次,緊張的模樣頓時放鬆了下來,甚至還主動用腦袋蹭了蹭威廉的手心。
威廉解開系在旁邊的韁繩翻身上了馬背,有些心疼地擼了兩把小白們日漸稀疏的鬃毛。
「小白,你變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