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佐凡父親雲良哲的聲音不難聽。
一個中年男人,聲音如釀好的酒,聽起來撩人的很,但是說出來的話極其尖酸刻薄。
童瑤瑤抬起頭看了雲佐凡一眼,歪了歪頭,想著。
這人說,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不爭氣的東西?
就說這個語氣,怎麼聽起來都像個女的。
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雨傘上,雲佐凡一隻手舉著傘,拿著手機的手,指節發白。
雲佐凡冷笑了一聲,說。
「你誰啊,管我做什麼?」
對面沉默了一下後,用不算小的聲音說。
「雲佐凡你確實越來越厲害了,不認祖宗,不認父親,不孝子也就是你這樣了!」
雲佐凡唇角勾著冷冷的笑意,眸子幾乎冷的像一塊冰,目光透過雨簾看向前面被雨水打濕的墓地。
良久,他輕笑了一聲,說。
「不孝子?那必須的,如果有機會,雲良哲,我真想把你挫骨揚灰!」
他剛說完,雲良哲就喝道。
「你說的這麼是什麼話!算了,對於你這種神經病,我也不該多說什麼話,畢竟你們有家族遺傳。」
雲佐凡的眸子驟然銳利。
手握著手機,手機不堪重負發出了咔嚓的聲音。
雲佐凡的臉色黑的可怕,下意識去看了一眼童瑤瑤。
童瑤瑤站在他身邊,眨了眨大眼睛,抓住了他的袖子,小聲說。
「要不要我幫你懟他?」
雲佐凡的眼神這才柔化了一些,他輕輕搖搖頭,說。
「不用。」
雲良哲卻並沒有想放過他,又說了句。
「我知道你在墓地。看完了你母親,今天晚上,過來看看你繼母,她很想你。」
他說完,雲佐凡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你說什麼?我繼母想我?繼母算是母親麼?她算個p!」
雲良哲很反感和雲佐凡說話。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生出這麼個東西來。
一點也不像自己。
他緊緊蹙著眉,根本不想再說,他剛想掛了電話。
旁邊一個極其溫柔的女人輕輕地把手按在了他手背上,搖了搖頭,輕聲說。
「他畢竟是你的兒子,教育的不好是他媽媽的過,孩子是無辜的。」
雲良哲看著自己的白月光計雪,眸光變得柔和了起來。
他輕輕地嘆口氣計雪,又把自己的手蓋在計雪白皙細嫩的手背上,看到女人溫柔的眼神,他才耐著性子又和雲佐凡說了句。
「我不和你計較。」
「今天晚上是你……算了叫繼母也是不尊重她……」
他說著,就看到計雪搖搖頭,對他輕聲說。
「無所謂的。我就是想見見他,畢竟,他是你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再錯,也不能怪他。」
雲良哲每次看到計雪,就覺得心都柔和起來。
這麼溫柔懂事的女人,才是他心的歸宿。
雲良哲的語氣再次柔和,拿著手機對雲佐凡說。
「你晚上過來,每次聚會你都不來,別人還以為我們家裡有什麼矛盾。雲佐凡,當年是你自己要離開,不是我們雲家攆你的,不要弄得好像錯的是我們。」
「而且你骨子裡流的是雲家的血,你以為你說斷絕就斷絕?」
「今天是你計姨四十五歲的生日,我準備大辦一場,你作為我的兒子,必須回來!」
他說完,就聽到雲佐凡冷冷地說。
「你小三四十五歲的生日?!也是你髮妻的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