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堯的臉仿佛被抽乾了血的屍體，他本來按著女人的手無力地垂下來，渾身發抖。
女人見他這樣，一把推開他，仿佛占據了上風，叫嚷聲愈發大聲。
「沐堯你也知道你理虧是不是？！你要麼就對我負責公布我是你的女朋友，說明我為你打過胎！」
「不然，我就把你原來做過的那些骯髒的事情曝光出去！你為了錢什麼事都能做，討好女人，混跡夜總會……」
她每說一句，沐堯的臉色就蒼白一分。
很難形容那種感覺。
他的臉色已經慘白到看著就能暈倒一般，卻原來，還能變得更脆弱更不堪……
沐堯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在瑤瑤，他這輩子最珍愛，最想展現出自己好的一面的人面前……
「我……」
像是被捏住了嗓子。
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知道該怎麼辯解，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解釋。
他不敢看童瑤瑤，卻仿佛自虐一般轉過身，盯著瑤瑤看，一瞬間仿佛被扒光了衣服，還露出最骯髒最醜陋的一面……
就像那個剛見到她的雨夜，那個狼狽的讓他自己都想忘記的自己……
不。
比那個時候更加骯髒，更加不堪。
女人雙手插著腰，看向童瑤瑤，昂著下巴。
轉過身，邊錦才看清她的臉。
很胖，雙下巴，滿臉的橫肉把割出來的雙眼皮撐開，臉上打玻尿酸的痕跡很明顯，圓圓的臉下巴卻尖的像個蛇精。
很難想像……沐堯對這樣的女人……
邊錦覺得很不舒服，活動了一下脖子，覺得渾身發毛。
瑤瑤卻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對著沐堯走過來，沐堯把目光挪開忍不住閃躲，瑤瑤直接抓住他的手腕，默不作聲地撩開他的袖子。
「瑤瑤，我……」
沐堯結巴，痛苦。
瑤瑤低頭，長長的睫毛眨動帶起一陣輕柔的風，拂過他手臂上不小心被玻璃劃出的一條細細的傷口上。
「疼麼？」瑤瑤問。
「……」沐堯講不出話來，過來半晌，搖搖頭，「這點傷口沒什麼的。」
「再小的傷口也是傷口。」
瑤瑤說著，拿出酒精給沐堯擦拭傷口。
沐堯感覺到一絲輕微的刺痛。
他覺得很詫異，在他這麼狼狽心疼的要死渾身無力的情況下，這手臂上的那一絲酒精帶來的傷痛卻感覺的那麼清晰。
甚至，這細小的疼在內心巨大的疼痛面前，變得很溫暖。
他盯著瑤瑤的小臉看。
他眷戀的一張臉，曾經給過他救贖。
他卻是在玷污她……甚至，在玷污她的戰隊……
沐堯猛然把手抽回去。
女人已經在走廊內繼續大聲喊。
「你們在做什麼？！沐堯，你聽不見我說話？！」
她歇斯底里，聲音特別大，像是要發泄也像是要拿這個威脅沐堯，她看著沐堯的眼中充斥著貪婪的欲望。
「你再不理我，我就曝光……」
一陣冷靜的奶聲奶氣的女聲打斷了她尖利的聲音。
「現在沐堯是職業選手，他的聲譽也是D·R公關部的法務內容。如果你隨意進行所謂的『曝光』，D·R俱樂部有權力告你誹謗。」
童瑤瑤看著她。
「有話，你可以好好講。你不好好講，就去和法務部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