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第八十六章

  今天訓練時厲橙狀態出奇地好,不僅早訓超額完成任務,在之後的陸上訓練時,他也龍精虎猛、精力十足。閱讀М

  即使在練習混泳時,他因為交接不利,被於教練噴得狗血淋頭,他臉上依舊笑嘻嘻地,見不到一點陰霾。

  其實厲橙完全是被上一棒的蝶泳選手影響到了,她在觸壁前「差了一口氣」,停頓了一小下,厲橙入水時為了不撞上她,導致節奏亂了。

  厲橙白白背了黑鍋,可他不僅不生氣,反而還安慰那位女選手。

  蝶泳女選手弱弱地問:「隊長,你今天怎麼這麼溫柔?」

  厲橙莫名其妙:「老子什麼時候不溫柔?」

  「emmmm……」

  現在厲橙的主要精力放在了4x100的混泳訓練上,最近這段時間經常和女隊待在一起,培養默契。一般來講,一個男生廝混在女生堆里,很容易被培養成「姐妹」,但是厲橙不走尋常路,他硬是用一己之力,把這群女選手全部拐成了「兄弟」。

  女隊alpha多、beta少,因為留長頭髮不方便打理,所以大家都把頭髮剪得短短的,反而是厲橙這個男孩子頭髮最長,還能在頭頂紮成一個粗壯的小揪揪。女隊選手學他的樣子,每個人都在頭頂扎一個小短揪,對外自稱「揪揪幫」,就和「斧頭幫」差不多,每天招搖過市、稱兄道弟。

  今天厲橙心情奇佳,至於原因,他當然不能公開說——因為今天他男朋友蕭以恆要來看他啦!

  兩人約在午飯時候見面,那時候大家都在食堂,厲橙會偷偷繞到游泳館後面,在那個熟悉的鐵柵欄見面!

  雖然蕭以恆不能進來、他不能出去,但只要能見到面,那就比分隔兩地要好一百萬倍了。

  厲橙是個情緒全部寫在臉上的人,雖然他嘴上不說,但見他眉飛色舞的樣子,大家都看出來他一定藏著什麼好事情。

  她們威逼利誘,厲橙嚴防死守。她們軟玉溫言,厲橙不為所動。

  見實在撬不開厲橙的嘴巴,大家只能悻悻散去。

  隊員們練了一上午,都有些疲倦了。距離午飯時間只剩下不到半個小時,於教練吹哨讓大家集合,問其他隊員想不想做混泳的陪練,就當是玩一玩,放鬆一下。

  男女混泳是個新鮮玩意,大家興致高昂,自告奮勇刷刷刷舉起一片手,於教練挑了八個,拼成兩隊,和厲橙他們組打比賽。

  入水前,大家嘻嘻哈哈地問,如果贏過厲橙他們組,有沒有什麼獎勵。

  於教練冷冰冰地說:「你們要是真贏過他們,你們沒有獎勵,但是他們會有懲罰。」

  此話一出,大家更是激動,一個個摩拳擦掌,勢要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

  ——同樣都是省冠軍,憑什麼厲橙四個人就能入選「王炸」組,被欽點成「攻金小隊」?

  大家都是不服輸的性子,勢要在泳池裡爭個高下不可。

  周尖也加入了一支臨時小隊,厲橙嘲笑他:「你一個長距離選手,來湊什麼熱鬧?」

  周尖笑了笑:「沒辦法,太優秀嘛。」

  不是周尖自誇,他確實是一個非常優秀的自由式選手。他個子高,在集訓隊的兩個月,身高又躥了兩厘米,現在已經有一米九了。他手臂長,手掌大,胸肌、背肌、肱二頭肌線條清晰分明,在泳池裡格外引人矚目。

  每次訓練時,對面跳水隊的omega們經常偷偷瞧他,明里暗裡狂送秋波,周尖全部裝作沒看見。

  「哦對了,有個東西要給你。」趁著比賽還沒開始,厲橙匆匆跑到岸邊,從自己裝東西的防水包里掏出了一張折成桃心形狀的小紙條,轉身遞給了周尖。

  周尖一愣,低頭看向那張紙條。因為在水裡呆了太久,厲橙的指尖被泡得發白,白白的指尖夾著那個桃紅色的小愛心,顏色對比鮮明。

  周尖怔怔地問:「這是什麼?」

  「電話號碼啊。」厲橙把紙條又往周尖方向遞了遞,「你要不要?」

  周尖問:「是你的?」

  「怎麼可能?」厲橙說謊話不眨眼,「我手機早就上交了啊。」

  「……」周尖停頓了幾秒,「那是誰的?」

  「我舍友的。叫陳淼,你聽過沒?跳水隊的。」厲橙用胳臂肘頂了頂他,「喏,你看對面十米台上,正要往下跳的那個。」

  周尖順著厲橙示意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個頭髮卷卷、皮膚白白的矮個子omega正站在十米跳台之上。教練吹響哨子,只見他雙腳猛地一蹬,整個身體斜飛而出,像只靈巧的小燕,在空中團身扭轉,又迅速扎入了池水中。

  這一跳非常完美,水花很小,厲橙看不出來難度係數,但覺得以陳淼的表現,配得上一枚國際獎牌,更配得上一個優秀的男朋友。

  厲橙用胳臂肘捅了捅周尖:「這是陳淼今天早上塞給我的,讓我務必要交給你。」他又給舍友送出一記助攻,「我跟你講,為了疊這個桃心,他昨天忙活了好久呢,你看在他這麼用心的份上,你就收下唄。」

  說著,他甚至打算直接把小紙條塞到周尖的手心裡。

  周尖下意識地躲開了:「我不要。」

  厲橙:「怎麼,你不喜歡男omega,只喜歡女omega?」

  「……不是,」周尖低聲道,「我喜歡男omega。」

  「那就試著接觸看看唄。」厲橙努力遊說,「陳淼人挺好的,又活潑又開朗,而且成績也很好,拿過兩次省冠軍呢,這次肯定能拿獎牌。」

  運動員之間找對象,外表、家世都是次要的,能不能在賽場上一起進步才是最主要的。如果一個是冠軍種子,一個卻是隊伍替補,步調不一致,最後肯定要分手。厲橙特別強調陳淼的比賽成績,覺得他和周尖還挺般配的。

  可周尖聽後,搖了搖頭,他看向厲橙,語氣鄭重:「我喜歡的omega,至少要拿到三個省冠軍,還要有問鼎國際金牌的實力。」

  厲橙:「……」他終於意識到了什麼,「等等,你說了半天,我怎麼越聽越像我啊!」

  周尖沒說話,只定定地看著他。

  厲橙嘆了一口氣,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不是我打擊你啊——像我這麼優秀的人,全世界七十億人也就出了老子一個,你要是把老子當作你的擇偶標準,我看你是要孤獨終老了啊!」

  周尖:「……」

  心酸男配日常任務:對牛彈琴(1/1)已完成

  兩人聊得太久,直到於教練一聲怒吼,他們才回過神來,趕忙回到池邊,至於那張小紙條,周尖並沒有收下。

  ……

  比賽結束,結果毫無懸念,厲橙所在的小隊不負這麼多天的辛苦訓練,以明顯優勢獲得了最終勝利。

  隊裡的女孩子吵著讓厲橙「表示一下」,厲橙問怎麼表示?女孩子們甜甜地說,希望厲橙能拿出他omega的魅力,和食堂大廚套套近乎,讓大廚開小灶,做一盤雪衣豆沙。

  雪衣豆沙是一道東北甜品。內餡兒是研磨得極細的豆沙,外面裹上打發的蛋白糊,,旺火熱鍋寬油,邊炸邊淋油。最終成品暄軟飽滿,一朵朵好似剛摘下的棉桃,上桌前撒滿白糖,別提多好吃了。

  這道菜做起來又廢材料又講究功力,大廚一周才做一次,每次一端出來,就被跳水隊的那群女omega搶光了。游泳隊的女alpha們拉不下面子去搶,胃裡饞蟲直打鼓,於是央求厲橙去和食堂大廚說說好話。

  厲橙哪裡做過這種出賣色相的事情,硬是被她們壓到食堂,厚著臉皮裝乖賣甜,終於說動大廚,答應今晚給他們游泳隊開小灶。

  厲橙長舒一口氣,趕忙掙脫開女隊友們的魔爪:「行了吧?可以放我走了吧?」

  女隊友問:「走什麼呀,現在可是飯點兒呢!」

  「不吃了!」厲橙一看牆上的掛鍾,見時間早就過了十二點,當即心急火燎。他每耽誤一分鐘,可以見到蕭以恆的時間就少一分鐘!

  一想到這裡,他哪還敢繼續耽擱,立刻腳下抹油,嗖一下就跑出了食堂。

  ……

  另一邊。

  為了見男朋友,蕭以恆很用心地打扮了一番,純白色的高領毛衣和淺色牛仔褲的搭配,讓他看上去風度翩翩。他出門時,秋老師還打趣他,說他像只求偶的天鵝王子。

  今天天氣很好,太陽足,穿羽絨服其實有些熱,但蕭以恆捨不得脫,穿著那件厲橙送他的外套來到了集訓中心。

  他們約在中午十二點見面,蕭以恆提前十分鐘就到了,他在柵欄那裡等了好一會兒,終於見到厲橙走出了游泳館。

  他正要開口叫他,忽然游泳館裡嘩啦啦湧出來十幾個女生,她們圍繞在厲橙周圍,言笑晏晏,而且一個個都梳著厲橙同款的「朝天揪」。

  蕭以恆:「……」

  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男朋友在一群女alpha的簇擁下越走越遠,只不過一段時間沒見,怎麼他的情敵多了這麼多?

  蕭以恆酸溜溜地給厲橙發消息,問他:「唐長老,盤絲洞可合您意?」

  發完了他才想起,厲橙訓練時從來不帶手機。蕭以恆只能無奈的撤回消息,留下一條「您已撤回一條消息」的提示尷尬地停留在屏幕上。

  時間又過去十幾分鐘,可厲橙遲遲不來。

  蕭以恆難免胡思亂想,擔心厲橙流連於酒池肉林,忘了他的糟糠A還在這裡等他呢。

  他抬頭看看面前的鐵質欄杆——高度大約兩米五左右,頂部安裝有尖刺,但並不鋒利,如果小心一些,應該不會傷到。

  最重要的問題在於,這裡有一個紅外線攝像頭,如果有人翻越欄杆,立刻就會被攝像頭捕捉到……不,等等!

  蕭以恆忽然發現,那攝像頭前,不知什麼時候居然搭了一個鳥窩,剛好把攝像頭遮擋的嚴嚴實實!

  那一瞬間,天、助、我、也、四個字迅速闖入蕭以恆的大腦。

  翻牆會帶來什麼問題嗎?除了形象狼狽以外,沒有任何問題。

  翻牆會帶來什麼好處嗎?當然有好處,他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見到男朋友,如果運氣好的好,還能參觀男朋友平時的訓練場地。

  只用了短短一秒,蕭以恆就迅速確定了行動目標。

  他要翻過這道鐵柵欄,去找厲橙!

  想到這裡,他立刻捲起衣袖,雙手扶住圍欄,兩腳往上一跳——他跐溜一聲滑了下來。

  蕭以恆:?

  他又嘗試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結果發現,翻牆這件事,比他想像中的難多了!

  他之前看厲橙翻過很多次牆,那麼輕鬆,那麼輕巧,一個助跑連著一個跳躍,輕而易舉地翻過學校那道高高的圍牆……怎麼換成蕭以恆自己,卻在鐵柵欄前反覆打滑,無論如何都找不到落腳點?

  蕭以恆蹙眉,不想這麼快承認自己的失敗。

  alpha的字典里沒有放棄兩個字,他決定再試一次。

  他氣沉丹田,雙手緊握欄杆,屏氣凝神,雙腳往上一跳——

  「喂!你幹嘛呢?」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厲喝,一隻大手重重地拍在了蕭以恆的肩膀上。

  蕭以恆一驚,轉頭一看,只見他身後不知何時居然多了一個中年男人,那男人穿一身黑色制服,胸口兩個大字:保安。

  蕭以恆:「……」

  蕭以恆:「……我可以解釋。」

  保安大哥一揮手,不耐煩地說:「別解釋了,你這樣的我見多了!」

  蕭以恆:「……」

  保安掏出對講機,按下通話鍵,一邊不屑地打量著蕭以恆,一邊向電波那端匯報。

  「報告組長,我在巡視外牆過程中,又抓到一個翻牆的,這都是這些天的第三個了!」

  「對對,就是在鳥窩這邊,今天下午我就找人把鳥窩捅了!」

  「恩,您放心,一定嚴肅處理!」

  保安掛掉對講機,看向蕭以恆。

  蕭以恆眉頭緊皺,慢慢後退,打算趁保安出其不意立刻逃走,絕對不能牽連厲橙。

  誰想,保安忽然開口問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小伙子,你哪個隊的?」

  蕭以恆:「……?什麼哪個隊的?」

  「嚴肅點,別給我裝傻!」保安指了指他羽絨服上的隊徽,「你身上還穿著訓練隊的衣服呢,翻牆溜出來也不知道換件衣服?」

  蕭以恆:「……」

  保安又說:「你膽子也太大了,前兩個被我抓住的人,都是晚上換了衣服,偷偷摸摸溜出來。只有你,穿著隊服,大中午的就敢翻牆!真當我瞎了?」

  「……」

  「快說,你哪個隊的?教練是誰?」

  電光火石間,蕭以恆明白了保安究竟誤會了什麼。

  他立刻垂下頭擋住自己的表情,聲音沙啞地說:「您別告訴教練行嗎?我……教練今天罵了我一頓,我心裡難受,才想出來散散心。」

  「你一個大小伙子,怎麼這麼脆弱?」保安恨鐵不成鋼的搖搖頭,「運動員流血流汗不流淚,你們能在這麼好的集訓中心做訓練,是多少運動員求也求不來的,你現在就當了逃兵,不羞恥嗎?」

  「羞恥,特別羞恥。」蕭以恆拿出他此生最巔峰的演技,語氣沉重地反思,「我知道錯了,我願意接受懲罰。但請您不要告訴教練,讓我們隊長過來行嗎?」

  ……

  十分鐘後,一臉懵逼的厲橙被保安領到了門衛處。

  「喏,」耿直的保安大哥伸手指向窗邊那道頎長的身影,「你是游泳隊的隊長厲橙是吧?你們隊員中午翻牆,被我逮到了,你趕快簽字把他帶走吧。」

  厲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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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以恆:雖然我不會翻牆,但是我會演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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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百個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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