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江湖門派和流民乞丐,」
牧歡微微眯眼:「定然是長生教在背後搞動作。��
魏蒼聞言一驚:「你的意思是說,長生教跟福王勾結了?」
牧歡皺眉:「林薇那個女人,也不是不可能。」
「只可惜這次在石山沒有把那個女人給殺掉。」胡靈抱怨一聲。
牧歡搖搖頭:「你們莫要被她的表象給蒙蔽了,其實她十分小心警惕,如果咱們動作太大,當時一定會被察覺。」
「那一千宮衛軍和三百武者都是弘裕的人,她不可能只帶了那麼幾個武者。」
胡靈驚訝道:「你是說,當時附近還有長生教的人。」
「長生教可怕的地方有兩處,一是對內部教眾的洗腦,二就是無孔不入的滲透力。」
「你根本不知道迎面走來的人群里,哪一個是長生教徒。」
胡靈也是玩情報的好手,聞言有些不服:「牧歡,你是否太過高看他們了?」
「胡叔,憑心而論,在我們見面之前,你可有注意到長生教?」
「這...」胡靈頓時語塞。
「你或許有聽說過,但一定並未在意。」
胡靈點頭:「我就以為是一群江湖騙子,鬧不出多大的場面。」
「就是這樣一群江湖騙子,在短時間內,迅速的聚集了大量的財富,所過之處,信徒數以萬計,」
「而且不止民間,世家大族,各個城主給他們做掩護運送物資。」
「更可怕是,林薇跟國主的關係,她連朝堂都去得。」
牧歡的話,讓胡靈和魏蒼都沉默了。
「胡叔,魏叔,」
「林薇必須得死,但她死了,長生教依然還在。我總覺得,長生老祖,並不是一個人...」
「嘶~」牧歡伸手捂住了心口,劇痛從心臟猛然匯向四肢五脈,
他只來得及抬頭看了一眼西斜的日頭.....
第二日,牧歡吃了飯,換了一身乾淨厚實的衣裳,全身上下,包的除了頭,就只露出手和腳。
顧三春拿了消過毒的匕首,迅速在牧歡的每一根指頭上劃開了一道小口子。
果然不愧是大夫,每道口子大小,剛好符合要求。
錦娘嚇的不敢看,捂著眼睛,卻又不願意出去。
等割好了,牧歡就下到了坑內,眾人又用挖出來的泥土,把他給埋上了,只露了一個頭在地面。
「別壓的太實了,會喘不上氣。」
魏蒼一邊吩咐,一邊檢查,時不時便問牧歡的感覺。
等都埋好之後,眾人怕踩到了他,都退到了屋外站著說話。
只有錦娘在他旁邊拿了帕子替他擦了擦臉。
「你們該幹嘛就幹嘛去,別都在這看著我,要七日呢。」
說完,牧歡突然反應過來,朝著門外看熱鬧的韓公公問道,
「公公,這七日是連著不能出坑,那我要...要方便的話怎麼辦?」
韓寶公公聞言哈哈笑了兩聲:「難不成還給你埋個恭桶進去?」
其他幾個叔伯也都跟著笑,牧歡漲紅了臉,等七日之後,他丟人也要丟死了。
幸好,有錦娘在一旁小聲安慰,說到時到了日子,關了門窗悄悄出來,不叫旁人看見,
牧歡這才好受些,
這麼被埋在土裡,連手腳都動不了,
乾脆牧歡叫了胡靈等人一起商量事情。
有這麼多人陪著牧歡,錦娘便拿了淺簍子裝了針線去找牛桂花了。
顧三春則抱著本不知從哪淘來的醫書,在門外坐在小凳子上細細的看。
「宮主,我手下的兄弟,還有十來個,在京都那邊,還藏了兩個沒露,要不要叫他們也回去打探消息。」
胡靈每每在說正事的時候,是一定要管牧歡叫做宮主,
他說靈虎宮想要東山再起,得先有規矩。
魏蒼覺得他所言極是,於是也跟著一起叫。
牧歡勸了幾次,這幾個叔伯倒是犟的很,他也沒轍了。
「京都內的那兩個兄弟,能聯繫上嗎?」
胡靈肯定的點點頭,那兩個暗子,埋的極好,極容易傳消息,又容易收消息。
「既然這樣,先不急回去,咱們就這麼幾個人,就算有什麼機會,也不頂用。」
眾人聞言,見他似在沉思,於是都閉口不言,靜靜等著牧歡的吩咐。
牧歡見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暫時也沒有什麼好主意。」
「不急,宮主您先解了毒要緊。」
牧歡點點頭,還不知這法子有用沒用,若是解不了,他連命都保不住,還操那些心做什麼呢?
另一邊,京都城內。
弘裕眉頭緊皺,看著江達送進宮的密信,心中說不驚慌是假的。
他當然知道那些派出府兵的世家都是得了福王的調兵令,
只是想不到竟有這麼多人跟從福王。
弘裕在大殿裡來回渡步,最後帶著這封信去了後宮游太后的住處。
「母后,王叔要反了。」
游太后楞道:「他怎麼敢?那四獸玉璽不是沒有找到嗎?」
「您看看吧,這是江達送來的信,已經有數個世家貴族,派出府兵往京都來了。沒有寡人的旨意,他們竟敢私自調兵,這不是造反是什麼?」
游太后看了密信,還是有些難以置信:「福王是瘋了麼?他若真敢,也是名不正言不順,誰會支持他?」
弘裕看著游太后搖了搖頭:「那些個世家有誰會在乎名分?大義?他們那是沒有那個實力,若不然,寡人這龍椅,他們哪個不想坐一坐?」
聽到兒子這麼說,游太后才有些害怕:「那該如何是好?幸好你娶了江家之女,如今江家是絕不會讓人動搖你國主之位的。」
弘裕坐到了榻上,俊美的臉上有些陰沉:「是利也是弊。」
「我兒為何這樣說?」游太后不解。
「寡人自娶了王后之後,那林薇便與我淡了,此次京都城外湧來大量乞丐,入城的武者也不在少數,江達的信中也提到了最近不尋常之處,我懷疑是林薇...」
「怎,怎麼可能?她竟有這般能耐?」
游太后心中,林薇不過是個商賈之女,賺錢的能力出眾些罷了。
她礙於國主的面子,也想靠這女子的斂財能力幫弘裕坐穩王位,卻不想,她竟能控制江湖武者?
弘裕有些後悔的嘆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寡人倒不是後悔娶了江氏,江家在世族之中也份量頗重,只是,林薇之事,也有些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