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歡,我不怕,你也去江凌,我也去江凌,咱們正好搭個伴。��
柳明軒笑道:「你身邊的這些人都這麼厲害,還怕什麼?」
「總之,你做好心理準備就行了。」
柳明軒要跟,牧歡也不強趕他走,他的武者都被唐武他們殺光了,
若是可能,自己也該護送他去江凌。
說了一會話,牧歡的精神用盡了,問了時婁他們去換馬車了,
交代了鄔琪琪,等他們回來,就啟程去江凌之後,便又在無盡的斷骨之痛中昏睡過去。
......
五慶他們乘坐的官船,到了原海府碼頭之後,便收到了黎陽宗弟子趕往臨水鎮的消息,
於是這一行武者沒有絲毫停頓,立即換了快馬去了臨水鎮。
跟他們一同的魏蒼在心中嘆息,若是靠自己,定然行動不會有這般迅速。
至少得到消息的速度就遲了許多。
一路疾馳,魏蒼心中很是擔憂,顧雲飛親自帶人來了,
若是他們尋到了牧歡,牧歡就危險了。
那小子雖然有些小機靈,可面對顧雲飛那種高手,一點勝算都沒有。
魏蒼此時只希望,自己能在顧雲飛之前找到牧歡。
一行人用了最快的速度趕到臨水鎮,五慶直接騎馬帶著眾人闖入了臨水鎮衙門。
裡面的小官在看到五慶出示的令牌後,瑟瑟發抖的叫來了所有的官差,
這幾日裡,臨水鎮發生的大事小情,一件一件全都擺在了五慶和魏蒼他們眼前。
黎陽宗弟子被一個響聲很大的暗器炸傷這件事,自然也被他們得知。
五慶立即下令讓手下在鎮中尋找黎陽宗弟子,
衙門官差也去了各個客棧巡查,沒用上一個時辰,便有兩個身著黎陽宗弟子服飾的人被帶到了衙門。
魏蒼一直跟五慶的其他手下站在一處,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們查探消息。
黎陽宗跟福王合作,這是長老親口說的,所以,兩個黎陽宗弟子一見到五慶,
立即將顧雲飛和其他十來個師兄弟在野林子裡被埋伏慘死的事情說了,
黎陽宗遠在漠城以東,他們已經送了信回去,但從宗門調弟子前來也需要時間,
因此,兩個弟子請求五慶幫他們捉拿牧歡,給顧長老報仇。
五慶聽了,似笑非笑的回頭看了眼戴著斗笠的魏蒼,
斗笠的陰影遮住了他的面孔,看不清魏蒼是何表情。
「今日天色已晚,我們在客棧休整一夜,明日出發。」
五慶只說明日出發,黎陽宗弟子聞言,對五慶千恩萬謝,又好生的拍了福王的馬匹。
臨水鎮的主官想要留五慶他們在府衙住,被五慶給拒絕了。
一行人出了府衙,尋了個大客棧,包了一層的客房住了下來。
魏蒼回房時,五慶意味深長:「魏兄,明日還要起早,今夜可要好好休息。」
待到夜深人靜,魏蒼的斗笠仍沒有摘下,他提著斷刀,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來到了黎陽宗弟子的房間門口。
據他們所說,原本鎮內留了四個弟子,另外兩個人,已經護送顧雲飛的屍身回宗門去了。
魏蒼將斷刀插入門縫,向上一挑,將裡面的門栓挑開,一閃身就進了已經熄了燈,漆黑一片的屋內。
客棧的房間布局相同,魏蒼腳步輕盈落地無聲,朝床鋪走去,
耳邊隱隱聽到輕微的鼾聲,兩個黎陽宗的弟子睡的很沉。
「唰」黑暗中銀光一閃,
「噗噗」兩聲過後,兩個弟子就在睡夢中被收去了性命。
幾乎沒有發出什麼響動,魏蒼退出房間,回手關好房門,
然後也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偷偷出了客棧。
待魏蒼離開之後,五慶的房間裡點了燈,他走出來,到黎陽宗弟子的房間看了一眼,
便早知這兩個蠢貨在魏蒼眼前說要殺牧歡,就絕對活不過今晚。
他拍拍手,吩咐了手下武者,將兩具已經涼了的屍體給處理了,
也知曉魏蒼去了哪裡,未再多管,回了自己的房間繼續睡覺......
第二日,福王手下的武者們在大堂吃早飯,魏蒼從客棧外進來,直接尋了個位置坐下便開始吃東西。
昨夜他出了客棧,尋錦娘他們去了,但尋了一夜,鎮子附近都沒有找到錦娘和黑蠻他們的消息。
魏蒼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回頭看五慶,見他正好也在看自己,
頓時有些明了,起身走到五慶身邊問道:「你抓了牧歡的親人?」
「放心,在王爺見到牧歡之前,那些人不會有危險。」
魏蒼定定看了會五慶,他對上五慶,勝負未知,再加上他身邊的這些個武者,
略微思考,勝率不足三層。
想到這,魏蒼又坐回去繼續大吃,吃飽喝足,一言不發跟著去牽馬啟程。
一行人到了涼亭附近,五慶手下擅長追蹤的武者,在涼亭和後面的林子裡發現蹤跡。
穿林而入到了陷阱附近,五慶看看地上那個粗糙的大坑,還有散落在一旁的尖刺木架子,
很是吃驚這樣簡陋的陷阱,竟然能殺了十來個黎陽宗的弟子。
又往前行,到了顧雲飛身死的地方。
手下武者撿了一些碎片,五慶和魏蒼看著周圍的痕跡,表情都有些凝重。
是什麼樣的暗器,有這樣的力道和速度?
若是有這種東西在手,顧雲飛死在一個小輩手裡,就不那麼難以理解了。
五慶一直走到那匹死馬跟前,幾天功夫了,馬屍已經散發出了臭味,身上不知被什麼動物撕咬了去了幾塊。
他蹲下仔細查看,突然摸出一把小小的匕首,在馬屍上的一處挖出了一大塊腐爛的血肉,
然後在這塊肉里,扒拉出來一根碎木塊。
從這碎木塊的深度便可以推算出力度,絕非人力能辦到。
所以,這是一種什麼機關武器?
幾個武者將撿來的碎鐵片交給了五慶,五慶放下鼻子底下聞了聞,
這上面有股子淡淡的煙燻的味道,難道這個機關武器,是用火來觸發的?
他扭頭看魏蒼,眼裡有著懷疑,
魏蒼卻是笑了,牧歡手裡有這麼厲害的殺器,他的擔心都少了一大半。
「你莫要這般看我,我也一直在追他,又如何能幫他?再說...」
魏蒼藏在斗笠下的眼睛裡也滿是疑惑:「我也不知這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