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暫時結盟的敵人

  府城不可能只派這麼十幾個追兵,但這條絆馬索卻不能再用了,牧歡將繩子重新換了靠近府城方向的位置,

  離路中間的那堆屍體足有幾十米遠,

  然後拉直了繩索綁在樹上,把鐵爪拿走,

  跟唐武鑽進了旁邊的野林子裡藏了起來。閱讀

  他們至少得先拖住追兵,讓馬車有時間跑遠點。

  過了大概半個時辰,果然又來了一群騎馬的府兵。

  遠遠的,便看到路中間的那一堆死屍,還有幾匹在路中間晃悠的馬。

  這對騎兵的注意力都被前面的慘狀給吸引,沒注意到身前的繩索,

  不出意外的,絆馬索再一次成功。

  打頭的幾匹馬被絆倒,馬上的府兵在慣性下一頭向前栽去,

  後面緊跟的來不及停下來就撞了上去,場面不亞於一場車禍造成的威力。

  不過,這一批追兵明顯比上一批多的多,

  其中還有兩個持兵器的武者,這兩人的反應比普通府兵敏銳。

  在意外來臨時紛紛從馬上躍起,腳尖踏著馬背借力落到一旁。

  卻在這時,空中落下兩個黑漆漆的小圓球,

  其中一名用劍的武者劍術高超,反應靈敏,

  雖不知這是什麼東西,卻一劍刺了過去,

  「叮」一聲脆響過後,這名武者眼前冒出了一團火光……

  「轟!」

  爆炸聲過後,牧歡和唐武再度沖了上去,將被炸傷或者被爆炸給炸懵了的府兵性命一一收割。

  很快,這條通往臨水鎮的路上,又留下了一地屍體。

  而牧歡和唐武,則騎著倖存的馬匹,快速離開了此地,趕去跟王力他們匯合。

  與此同時。

  五慶帶著幾個武者將魏蒼圍在偃城碼頭。

  魏蒼一人一刀,面對對方數人怡然不懼。

  「你僅憑一人,能一路追查到這裡,也算本事,怎麼樣?想不想加入福王麾下效力,我可以替你引薦。」

  五慶很是欣賞魏蒼,他是真心想拉攏魏蒼。

  「魏蒼自在慣了,受不得拘束。」

  五慶輕聲笑道:「做人不要那麼死板,你主子都死了那麼久,你就算另投他人也算不得不忠不義。」

  「廢話少說,要戰便戰。」

  魏蒼持刀而立,身上氣勢陡然轉變。

  五慶卻還是好脾氣的勸說:「你我相鬥結果只是兩敗俱傷,我雖人多,想留下你魏蒼,卻也不會輕鬆。」

  五慶言語之中,對魏蒼十分推崇,魏蒼卻不領情,

  「福王手下第一武者,殺了自己師父的慶無心,怎麼改了名字入了朝廷之後,變得這般畏首畏尾了?」

  五慶聞言,瞳孔微縮,冷哼一聲。

  「你以為我是怕了?我是不想咱們鷸蚌相爭,讓顧雲飛得利,你怕是還不知道,顧雲飛親自帶弟子來追殺你的小主子了。」

  五慶言語嘲諷:「就憑你一個人,能保住他的小命嗎?不如跟我合作,或許還能留下你小主子一條命。」

  魏蒼聞言,握緊了手中的斷刀。

  「好,我跟你合作,我們一起去找牧歡。」

  五慶笑了:「魏兄果斷又識時務,實乃真豪傑。」

  暫時定下雙方合作,實則雙方都對彼此戒備防範。

  若在幾日前,他見了魏蒼定會立即斬殺,如今剛剛接到福王的密函,要將牧歡安全帶回京都處置。

  這樣一來,他便不能再像之前那般行事了。

  有魏蒼在,他會比自己更加護著牧歡的安全,

  而且,王爺的旨意,雖說是帶回去處置,但跟隨福王多年的他,

  還是從中嗅出了不一樣的感覺,

  這牧歡怕是不能平常對待。

  而五慶對牧歡的身份也很清楚,所以,這一位將來是個什麼身份,全憑王爺一念而已。

  魏蒼曾是牧雲手下的力干將,靈虎宮覆滅之後,

  牧雲的部下死的死,殘的殘,有些更是消失的無影無蹤,唯有魏蒼算是全身而退,而且還在江湖上繼續走動。

  有他在,在找到牧歡之後,或許可以幫他不必使用強硬手段,就能把牧歡帶回去。

  而魏蒼痛快選擇同意合作,是因為他意識到,這已經不是他一個人可以辦到的事了。

  無論是追查牧歡的線索,還是其他方面的消息,

  他都慢了那兩伙人一步。

  所以魏蒼決定,先跟五慶他們尋到牧歡,再伺機帶他藏起來。

  只是他還不知道,錦娘他們早已落入了五慶他們手中,被送去了京都。

  從偃城到原海府,五慶和魏蒼他們乘坐官府的船離開碼頭。

  在他們離開不久,林薇依舊一身貴公子打扮,帶著同樣女扮男裝的丫鬟登上了前往原海府的船……

  而牧歡這一邊,甩開了原海府城來的追兵,

  做了偽裝之後,潛入到了臨水鎮。

  牧歡也不知魏蒼帶著錦娘他們有沒有離開臨水鎮,但為了不錯過,也只能在這裡打探。

  順便,鄔琪琪身上的傷雖不致命,卻還是要儘早醫治,否則將來留下的傷疤會很明顯。

  因為她臉上是烙刑留下的痕跡,十分明顯,於是牧歡買了治療燙傷的藥膏,在馬車裡替她塗抹包紮。

  「指甲還會再長出來,你不用擔心。」

  牧歡小心的替鄔琪琪塗了藥,見她鬱鬱寡歡,安慰了一句。

  「牧歡,你為什麼救我?」

  「還你之前的救命之恩。」牧歡沒有絲毫猶豫的回答。

  鄔琪琪笑道:「那是唐姐姐救你,與我何干,再說了,你也還了恩呀?」

  牧歡疑惑抬頭,還了?

  「你忘了,你替我作的那幅畫。」

  說罷,鄔琪琪低聲吟唱:「落花狼藉酒闌珊,笙歌醉夢間。佩聲悄,晚妝殘,憑誰整翠鬟?」

  「牧小郎君真是做的一手好詞……」

  鄔琪琪雖是臉上帶傷一身憔悴,花魁風姿絲毫不減。

  牧歡拍了拍腦門:「瞧我竟是忘了,這樣一來我豈不是吃虧了?要不然便把你送回去吧。」

  鄔琪琪大笑:「獄卒府兵都殺了那些個,單還我一個可是不行了,要還,只怕你自己也得搭進來。」

  說著話便伸出包了藥布的手覆在了牧歡的手上。

  牧歡微微一愣,視線落在手背上,隨後不動聲色的抽出手,

  十分自然的把她手上的布條重新整理了一下,

  「你這雙手可要注意,要總是觸碰到傷處,只怕生出來的指甲也會難看。」

  牧歡轉了話題,鄔琪琪垂下眼眸,看著被包的整齊的手指,開玩笑道:「我記著了,牧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