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被肚兜遮住大半,只露出側面冰山一角的朱雅,丁奕感覺有些口乾舌燥,他吞了口唾沫,目不轉睛地說,「不知道,看不清。」
「這樣呢?」朱雅微微抬起手臂,讓肚兜稍稍往前拋起,露出了更多的山體。
或許之前的丁奕有足夠的定力能讓自己在第一時間掙脫出來,但經過白玉鳳的兩次刺激,食髓知味,他已經不是原來那個純潔的落霞峰老六了。
儘管他努力穩定自己的心神,但還是不禁脫口而出,「無限風光在險峰。」
聽到這句詩,朱雅先是一愣,而後臉上羞紅地轉過身,重新用後背對著丁奕,「師兄你怎能用這句詩!」
這句詩在整個修行界都是鼎鼎有名的,是數萬年來中州唯一一位達到過大乘期的聖人寫的詩,原意是真的形容山峰雄奇高聳,只是被後人刻意曲解。
就在朱雅轉過身,那無限風光被遮蔽的瞬間,丁奕也回過神來,「抱歉抱歉,一時失神。還是趕緊完成接下來的治療,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他連忙在朱雅背上施針,不到一刻鐘,就完成了後面的治療,速度之快,朱雅身上的汗甚至都沒幹。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丁奕將銀針收好,背過身沒有再去看她,他隱隱感覺到自己的問題所在。
朱雅將衣服披上,帶著遺憾說道,「那,師兄,我可就回去了啊。」
「嗯,回去吧,別讓你師姐擔心。」丁奕說著已經走進了煉丹房,「我再給你煉些鎮魔丹,爭取幫你拖到宗門大考之後。」
見丁奕一頭扎進丹房,朱雅便自行打開大門,往小樓走去。殊不知,她從出門開始,就被一人看在眼裡。
董紅玉躲在遠處,看著朱雅出門,心裡酸楚不是滋味。
「衣服散亂,頭髮凌亂,渾身汗漬,還少了一隻襪子,師妹,你果然跟師兄······」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時候,丁奕是在一陣窒息中醒來的。
「爹爹,醒醒!爹爹,醒醒!」如月正騎在他的臉上,用小手揪著他臉上的肉呼喚著。
現在的小魔女已經有五六歲左右的大小,從面容上看,還真跟白玉鳳有那麼幾分相似,到底還是從她的分魂中培養出來的孩子。
丁奕一把抓住她的衣領,將她提起來丟到一邊,坐起來揉了揉自己的臉說,「一大早來叫我起床可不是你的風格啊。」
如月已經十分習慣丁奕這種粗暴的帶娃方式,她跑到丁奕身後,摟著丁奕的脖子說,「今天外面來了好多人,娘親和小娘在外面攔著呢?」
「嗯?」丁奕眉頭一皺,有種不好的預感,「是來鬧事的嗎?」
如月搖了搖頭說,「不是,好像都是來治傷治病的。」
丁奕的眼睛一亮,連忙收拾了一下,走到大門邊,發現外面確實也有些人,大約二十幾個,其中不乏有些熟人。
其中領頭的就是之前找他治手的王辰,他的右腿扭曲,顯然手受了不輕的傷。
董紅玉走過來對丁奕說,「師兄,這些人一大早就過來,個個帶傷,但其中有些人的傷明明吃些生血丹也能好,卻一定要師兄診治,更有甚者要強闖進來,我感覺事有蹊蹺,就先跟師妹攔住了他們。」
「無妨,讓他們過來,在落霞峰,沒人能拿我怎麼樣。」丁奕溫和地笑了笑說。
儘管有點不放心,董紅玉還是招呼那些人走過來一點,一大群人烏壓壓地圍在門口。
為首的王辰對著丁奕深深一揖,「求師兄救救我等。」
其餘人也跟著一起行禮,「求師兄救救我等。」
「不必多禮,說說,都怎麼回事?」丁奕伸手扶起王辰,溫和地說道。
王辰嘆氣說到,「今早,我正在洞府外的廣場上練劍,突然出現一黑袍道人,二話不說將我腿打斷,然後讓我來落霞峰醫治,不許找別人,不許吃生血丹,否則就再打斷我的一條腿。」
「我也是,我正在跟師妹拉著手聊著天,突然就被那黑袍道人打了一頓。」另一個弟子湊過來說。
其他弟子也紛紛說出自己的經歷,都差不多是今天早上被同一個人打傷。
「還有這樣的好人!」丁奕震驚了,居然還有人給他刷業績!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你們都散開一點,我來給你們治療。」
「多謝師兄!」
這個人出手不算重,這些弟子的傷勢看上去有點慘烈,實際上大多數都是一些脫臼錯位的常見傷勢,簡單的正骨手法就可以立即治好。
等他將所有人脫臼的骨頭都復位之後,又將王辰帶進屋坐下,「王師弟,這些人中就你的修為最高,你可看到那人是男是女,何等修為,有什麼特徵?」
王辰搖了搖頭說,「那人修為極高,出手極快,我什麼都沒看清,就被打傷了,不過我的左手下意識扯下了他衣服的一角。」
他從懷中將那碎掉的衣角取出,色澤純黑,做工精細,顯然至少是一件靈器。能直接用手撕開一角,這左手的力道著實可以。
丁奕饒有興趣地看了一眼那隻左手,當初一不小心培養出了一個有自我意識的左手,沒想帶最後自己的右手居然也是別人寄生的一環。
接過王辰遞過來的衣角,他立刻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石楠花的味道!而且不止一種,但至少有兩種跟鄭軒身上的極其相似。
他突然間靈光一閃,但同時外面傳來朱雅的驚呼聲,「你幹什麼!放開師姐!」
糟糕!
丁奕迅速衝出去,卻看到剛才治好的一名金丹期的師弟散發著極其強大的氣勢,單手掐在董紅玉的脖子上。
「小子,反應挺快啊。」
那弟子眼睛散發著紅光,帶著邪魅的笑容,而周圍的其他弟子則是離得遠遠的,不敢上前,不遠處,朱雅抱著如月,一臉怒容,卻不敢上前,生怕刺激到那人,傷害了師姐。
「你是吳心長老?」丁奕鐵青著臉問道。那名弟子剛才就很不正常,雖然是下巴脫臼,頭腦震盪,但眼神一直都很迷茫,仿佛不知道自己在哪,在做什麼。
到底是修為決定了眼界,他居然沒有反應過來,那是被控制神魂的表現。
那弟子邪笑著說,「看來鄭軒已經什麼都跟你說了,怎麼,品嘗過他的味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