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不停地往回倒流,最後,停在尤莉婭的門前,她夢明顯感覺到,那人就站在門外。【,無錯章節閱讀】
咔嚓——
門鎖輕輕轉動。
他怎麼能打開的!?
尤莉婭心下大驚,轉頭看著依舊陷入昏迷的初冬,只能把桌上亮著的煤油燈熄滅。
呼——
屋內一片黑暗,只能透過外面的光亮看出物品的陰影輪廓。
漆黑的夜幕宛如巨大猙獰的怪物,將恐懼鋪滿大地,除去那盡頭幽暗的燈火,不知道這個世界還能剩下些什麼。
看見那站立的雙腳開始移動,心跳如同陣陣鼓聲,在耳邊響著,尤莉婭躲在床下一動都不敢動。
那腳步聲來得很快,大步踏入,似乎能確定屋內沒有清醒的人,直接就提著燈走到床前。
只是,那人在看清屋內的情況後,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咦?」
這聲音無比陌生,似乎是尤莉婭從未見過的人,緊接著,那雙腿在屋內四處亂轉,還伴隨著翻找的聲音,還打開了衣櫃,和去了一趟浴室回來。
似乎是在尋找尤莉婭的蹤跡。
尤莉婭就這麼躲著,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嘴,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沒過幾秒,那雙腳又重新出現在床邊。
距離尤莉婭非常近,近得幾乎都能看見褲腿上的纖維,像是檢查了一下初冬的狀態,確認是昏迷後,才松下一口氣。
隨即,面上的床震了一下,那人居然在尤莉婭得床上坐了下來,提燈就放在腳邊,光亮一下子鋪滿了整個床底,尤莉婭的情況被照得一清二楚。
怎麼會這樣?
而那人也沒有了動靜,此刻,安靜的氛圍讓尤莉婭覺得呼吸困難,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如果,被發現了……
她會死嗎?
不知道,大概可能會死吧。
甚至連一聲喘息都不敢發出聲,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緊緊咬死牙關,連整個身體都在顫抖著。
那人坐在床上後,居然就沒有了動靜,摸不清對方動向的尤莉婭也不敢輕舉妄動。
只是,這樣一直等著,讓她的精神越來越接近崩潰。
就在場面僵持不下的時候,尤莉婭決定先行動起來,她開始輕微地挪動著自己的位置,準備從另一側偷偷溜出來。
擦乾自己的眼淚,先用一隻手撐著床板,準備翻過身去,可是才剛一摸上,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手似乎摸到了什麼,黏糊糊的,還帶著一絲鐵鏽的味道,借著油燈的光亮,尤莉婭看清那是幾乎接近血一樣的液體。
但此刻也顧不上這麼多了,可是,尤莉婭剛把姿勢轉成仰躺,就對上了一雙眼睛。
一張幾乎蒼白的……女性的臉。
「啊!——」
幾乎是脫口而出的尖叫,尤莉婭從未見過這樣的情況,那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名死者,被嵌在床板之下。
原來,她跟一具屍體背對背地躺了這麼久,都一點也沒察覺。
但誰又能想到,這家旅店之中會發生如此可怕的殺人事件。
逃!
尤莉婭滿腦子就想著要逃離這個房間,可當她轉過頭是,卻看到一隻手從床上伸了下來,扒住了床下的邊緣。
他正準備探頭朝床下看去!
難道是聽到了自己的動靜?
尤莉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就這樣,在床的邊緣,先是落下那人的髮絲,隨後,是他的額頭。
這個過程中男人並沒有停止動作,可尤莉婭卻覺得時間無比地漫長,似乎永遠也不會到達盡頭,她也永遠都看不到那雙可怕的眼睛。
可是,
最後還是沒能如尤莉婭的願望,她看到了男人的眼睛,正向著床底張望。
幾乎是絕望的情緒覆蓋了尤莉婭身體的每個角落,就連呼吸都是帶著恐懼的氣息。
但……
男人的期望似乎落空了。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似乎有一層朦朧的面紗,就這樣,他直接直起腰身,疑惑地撓著自己的腦袋。
「另一個人呢?怎麼不見了,南難道不在這間睡嗎?」
他一個人自言自語道。
「呵,沒想到嘛,看起來挺乾淨的小姑娘,居然玩得這麼開。」
男人發出一聲令人噁心的痴笑,就這樣,他站起身,拍了拍初冬的臉,確認沒有反應後,直接將她扛在肩上,拿起自己的提燈,就這樣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
出門,將門關上,拐彎……
聽著木板發出的嘎吱嘎吱聲逐漸遠去。
「他……」
尤莉婭喘著氣從床底下爬了出來,驚魂未定下,連心跳都不知道加速了多少倍。
「沒看到我嗎?」
尤莉婭有些疑惑,不知道是不是對方故意想放自己一馬,不過,現在在管不了這麼多了,初冬姐被帶走了,得趕緊去求救!
微微打開一條門縫,探出腦袋查看走廊的情況,是無聲的寂靜,那個移動的腳步也沒聲了。
悄悄地離開房間,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之上,那種擔驚受怕的心情。
剛準備過拐角,就聽到了一陣清晰的敲門聲,這聲響在安靜的夜晚顯得異常清晰。
尤莉婭趕緊躲藏起來,她背緊緊貼著牆壁,稍微探出個腦袋,又趕緊縮了回去。
只一眼,她就看清了眼前的情況,昏迷的初冬靠在一邊,而她房間裡的那個男人,正在敲著伊維爾的房門。
該怎麼辦!
但如果是伊維爾的話,只是對付一個人,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吧?
正這麼想著,就想到如果伊維爾也正陷入昏迷狀態,那也只能任任人宰割。
還沒等尤莉婭有所反應,就聽見門鎖被打開的聲音,還是一模一樣的過程,和一模一樣的絕望。
現在唯一一個置身事外的,就只剩下伊森了。
尤莉婭趕緊轉身離開,只要找到伊森,一切都還來得及!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闆的故意安排,伊森住得稍微遠一些,但整個旅店也就這麼大,沒過多久,尤莉婭就趕到伊森的門前。
也顧不上伊森是不是在睡覺,她拍了拍門,卻發現門並沒有被鎖上。
那種窒息感一下子就蔓延上來,無法訴說的痛苦,就像是不敢相信的事實,尤莉婭輕輕推開門,發現屋內的油燈還點亮著,照亮了眼前的場景。
空無一人。
伊森並不在房間內。
最大的可能……就是連伊森也……
不敢再繼續思考下去,尤莉婭正發愁著,該怎麼才能解決眼前的困境。
下一秒,
就聽見外面傳來「砰」地一聲劇烈的響動,最可怕的是,還伴隨著各種物件破碎的聲音。
半夜鬧出這個動靜,恐怕是個人都會被驚醒過來,尤莉婭也被嚇了一大跳,可隨即又是跟死一般的安靜,那些白天在房間內的客人,一個都沒有出來查看情況。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尤莉婭輕手輕腳地出了門,從伊維爾的房間內,忽然,傳來一聲男性的慘叫。
尤莉婭不能再淡定了,也管不上會不會造成些動靜,急忙就跑了過去,初冬依舊是失去意識地靠著,伊維爾的房間門大開。
隱約還能聽見貝里托的說話聲。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大半夜的不睡覺?」
貝里托生氣地質問道。
尤莉婭站在門口往裡看,看見那個男人被貝里托壓在身下,金色的瞳孔看到就令人有些害怕,恐怕他們最猜不到的一件事,就是貝里托並不像表面那樣柔弱,在他憤怒時,能發揮意想不到的力量。
男人並沒有回答,而是在貝里托的越發用力下,發出一聲聲慘叫。
「說話!不說你這手就別想要了,還有,為什麼把那個姐姐打暈了,伊維爾叔叔為什麼不見了!你們究竟想要幹什麼!」
大概這是貝里托無法理解的地方吧。
有時候,人性的惡,不一定都要有理由的,只是,單純的作惡和滿足自己變態的心。
男人卻什麼都不說,他似乎認定了,只要要緊牙關,就可以等到幫手。
「貝里托,你沒事吧?」
尤莉婭聽到了,不僅是伊森,連伊維爾也失去了蹤跡,同時失蹤一定不是巧合。
「尤莉婭姐姐!」
抬起頭,看見是尤莉婭的身影,貝里托的臉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暗紅色的血肉從口中吐出,這時尤莉婭才看到,那個男人的脖子被貝里托開了一個大口,血液一直不斷地流著。
原本掙扎的動作還很明顯,可漸漸地,就不動了,只能在微弱地喘息。
「他……」
尤莉婭有些驚訝。
「他一開門就襲擊我,我一不小心……就下手重了一點。」
貝里托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一臉歉意,看著對方已經沒多少力氣了,才起身站了起來。
如果尤莉婭沒猜錯的話,行動的不止眼前的男人一個,只不過,他以為所有人都陷入了昏迷,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地活動。
「哐當——」
浴室之中傳來異樣的敲擊聲。
「從剛剛開始就有了,好像是按照一定的頻率,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貝里托朝她走了過來,探頭往浴室里望去。
「你是說……有一定的頻率嗎?」
「對呀,我都聽到好幾次了,隔一段時間,就會傳來一模一樣的敲擊聲,我第一次還能聽到伊維爾叔叔的聲音呢,他總不會是在地下吧。」
貝里托這孩子,有時候看上去很聰明,有時候那個腦筋就會轉不過來。
「我是說,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他就是被關在地下呢?」
聽著那熟悉的敲擊聲響起,那是屬於博物館的一種密語,通過簡單的方式,進行交流。
進館前,都會對覺醒者進行相應的培訓,想來,他也是希望貝里托能察覺到一些異常吧。
想不到,這孩子卻認為這只是一種巧合。
在桌子上拿了紙和筆,開始記錄著敲擊的頻率,一次循環結束,浴室重新回歸平靜。
「果然……」
「怎麼了?這些點點是什麼意思?」
貝里托湊近一看,本子上都記著亂七八糟的點和線條,完全看不出是什麼意思。
「走!他們在一樓!」
尤莉婭一邊這麼說著,一邊站起身來,他們先幫倒在門外的初冬安頓好,再跟貝里托一起往樓下走去。
發現了在樓梯口遺落的油燈,大概也能猜到什麼,沿著樓梯一路向下,剛準備踏出樓梯,卻被背後的貝里托拉了一下。
「尤莉婭姐姐,回去。」
難得能聽到貝里托如此緊張又低沉的聲音,順著他的目光,轉頭朝大廳看去,發現在大廳的中央,站著一個人影,就這麼一動不動的,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後退。」
貝里托小聲說道,他發出宛如野獸般的低吼,那是一種面對敵人的本能。
並且能感覺到,對方並不像樓上那個男人一樣好對付。
「沒想到,他居然失敗了。」
金色在瞳孔中顯現,幾乎是一瞬間的事,對方就來到尤莉婭的面前,貝里托將她往自己的身後拉去,一下子就沖了上去。
鋒利的劍刃從令人猜想不到的詭異之處刺出,帶著致命的目的對著貝里托,他只能在空中緊急轉向,一腳向他踢去。
敵人的速度很快,之前他能在受到攻擊之前,緊急躲了過去,隨後,耳邊傳來風的呼嘯,又是一下短暫地對峙。
要不是貝里托年輕,身體的素質幾乎接近巔峰,就這幾下的交手,他就應該會覺得疲勞。
「是我大意了。」
沙啞的聲音響起,還帶著些癲狂,沒想到把那兩個男人關起來,卻還有人可以做到如此程度。
「可以隨意變換的金瞳……你是夜族吧……英蘭北爾人,怎麼跑到德瑪奧鎮來了?」
對方像是在思考著什麼,似乎是在評估貝里托的真實實力,尤莉婭蹲在樓梯上,儘量讓自己藏在陰影中可以不被發現,她看著貝里托發出嘶吼,卻依然想要保護自己。
「本來不想得罪夜族的……但,就只有你一個的話,殺了你,應該就沒人知道了吧?」
男人發出低沉的笑聲,散發的敵意讓貝里托整個人神經緊繃,隨時要提防著對方的攻擊。
貝里托弓起身體,就像是等待狩獵的猛獸,一刻也不敢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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