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的臉上帶著瘋狂,眼中已經是失去心智的樣子,兩人就這樣看著他一步一步地將同伴拖了下去,在地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跡。【記住本站域名】
「回家……我們可以一起回家了……叫上萊昂,對,還有簡……也要叫上她一起。」
那感覺就像是從酷暑的夏季墜入寒冬,唯有這一次,找尋到真相併沒有半分開心的感覺,反而,有種莫名的沉重。
「他觸碰了混沌指頭……」
「那是什麼?」
聽見初冬淡然的話語,卻依舊有種沉重的感覺,曾經的同伴淪為殺手,恐怕是誰都沒有想到的結果。
「一種能夠產生混亂的媒介,方便我們探尋人們的渴望,這就是魔女讓我們做的事,在毀滅羅納爾克城之後,她的下一個目標,似乎就是英蘭北爾。」
「那個……放在門邊的大箱子?」
江辰川很快明白過來。
「那是魔女送給英蘭北爾的禮物。」
漆黑的夜幕總是能給人帶來恐懼,意外使得計劃偏離了軌道,那雙眼睛審視著端庭洋館,試圖尋找黑夜的破綻。
明明溫度已經很低,傑森卻好像感受不到似的,一步一步靠近洋館的大門。
「等一下啊,我這就給你開門,放心吧, 你只是受了一點點小傷, 我會帶你去醫院的。」
傑森轉過頭,對著地上的無頭屍體自言自語道, 他停頓了一會兒,像是真的在等待屍體的回覆。
可惜的是,這裡沒有人能回答他,就連江辰川和初冬都不能, 傑森鬆開拖拽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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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急呀,會替換的。
也就是說,時間一直在不斷地向前推進,每一次觸碰懷表切換的都是一個不同的世界。
突然, 一陣奇怪的異響從二樓傳來, 按理來說,被困於扭曲內的人無法離開,所以存活下來的, 只有可能是殺害少年們的兇手。
猜測大概是遺留在這個世間線上的兇手,江辰川下意識去拿自己的武器,但隨後,看見自己穿透身體的手臂,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是瀕死之人。
而目前最好的辦法,還是選擇隱藏自己,調查出扭曲的真相,這個世界離現代過於接近, 能造成影響的, 大概是前兩個世界發生的慘劇。
想要不動聲色地回到二樓,將自己的發現告訴初冬與列奧尼德, 可一過拐角, 卻看見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
「你……」
……
初冬緩緩睜開了雙眼,瀕死的狀態並不好受, 是超脫生死的痛苦, 甚至有一瞬間, 她忘記了自己名字, 忘記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端庭洋館內,仿佛有什麼從自己內掙脫而出。
因此, 當她再一次睜開雙眼,一時無法適應眼前的黑暗, 只等到恢復過來一些,那恐怖的疼痛似乎結束了,才能重新觀察眼前的場景,入眼便是那漂浮的懸空懷表,微風吹拂那淺色的簾幕,輕輕在晚風中飄動。
列奧尼德怎麼也不會想到,有江辰川這樣的願意冒險的勇者,居然還有初冬這樣犯傻的瘋子。
他為了維持懷表的運轉無法移動,只能眼睜睜看著初冬朝江辰川走去, 拿起他手中的杖劍,調轉方向, 朝自己刺去。
「初冬小姐!」
列奧尼德發出驚呼,但他卻因為束縛什麼都做不了。
真是一件荒誕的故事,轉過拐角, 看見初冬略微透明的身影出現在二樓上,只是那副模樣,跟夏境人沒有一點關係, 金黃色的瞳孔宛如異族般詭異,她感受到什麼,轉過頭,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
「你……是誰?」
江辰川抱著幾分警惕的心,可又看那冰冷的氣質,跟初冬有幾分相似。
「伊維爾?」
試探性的話語一出,江辰川便能確認眼前的陌生女子是初冬,看來自己猜的沒錯,魔女教派的成員大多都有自己的秘密,充滿了未知的神秘。
「是我,看樣子, 你得解釋一下了。」
「說來話長。」
初冬看起來並不想說的樣子,雖然語氣神態相似,但卻與最初的相識,有了些許的不同。
「你好像……有些不太一樣了。」
江辰川緩緩走上台階, 就算一起行動,也並非隊友, 蕾娜曾警告過他,魔女教派屬於極端黑暗組織,最好不要接觸。
「想起了過去的一些經歷,你應該也在生死之間……看到了什麼吧。」
並非疑問的語氣,同樣的經歷下,初冬的意思江辰川自然明白,那看起來宛如噩夢般的畫面,卻也是他曾經難忘的回憶。
只是……
他確實看到一些不屬於他記憶中的畫面,兩個人都沉默了,洋館恢復了原本安靜的氣氛。
「這些屍體……」
令人意外的是,這次是初冬率先打破了沉默,她恢復成原來那副冰山美人的模樣,但她也並非高冷,只是不管誰跟她接觸,都有一種疏離感,無法親近。
環顧了一眼四周,立即明白這裡遭遇了什麼,慢步來到屍體前,看著萊昂的屍體,眼中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中了詛咒?」
「詛咒!」
多處淤青應該由摔倒所致,數道傷口都隱藏在衣物之下,只是被掩蓋著,所以無法看見,靈體狀態的初冬並沒有眼罩,所以那銀月的標誌在她的眼中更加清晰。
「對,那時候我並不清楚洋館的情況,所以為了保命,我選擇使用詛咒。」
她本不該告訴江辰川這個秘密,可是死亡令她回想起自己的身份,以及被魔女支配的恐懼,把願望與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是一件愚蠢的事,但現在的她,單純地依靠自己又無能為力。
賭一把?
賭上自己的生命,將銀月的秘密告訴給江辰川。
「你應該聽說過,被稱為深淵之都的羅納爾克城,那是最接近裂縫的都城,城中人並不像英蘭北爾這般幸運,借著能源樹的資源飛速發展……」
金色的眼瞳中,燃起名為復仇的怒火,她轉過頭,看著江辰川緩緩說道。
「數年前,一場瘟疫席捲全城,聽說源頭是靠近由附近最靠近新蘭海域的村子傳染開來的,村子的名字早就被人遺忘,大家都只呼喚他們為……病村。」
「所以……這跟詛咒有什麼關係?」
冷靜下來的江辰川皺起眉頭,看來想要解決尤莉婭·德卡沃身上的詛咒,並不如他想像的那樣簡單。
「有什麼關係……那病症用盡所有辦法也無法治癒,羅納爾克城的城主絕望地死去,只是直到最後,人們才意識到,那不是病症,也不是瘟疫……」
初冬頓了一下,就算她的語氣平靜得沒有一絲波動,卻能感受到那壓抑的氣氛。
「蔓延開來的,是詛咒啊。」
江辰川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聽著初冬把她的故事說完。
「可是,那時候已經晚了,就算及時封閉了整座羅納爾克城,也來不及了,部分羅納爾克人早就逃離了自己的國家,而在此刻,城內又出現了一個新的組織,帶著神秘與詭異……」
「魔女教派。」
聽見江辰川猜出魔女教派,初冬並不感到驚訝。
「對,就是魔女教派,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魔女教派的恐怖之處,又善於隱秘蹤跡,但世人並不知道的是,我們每位成員,身上都背負著可怕的詛咒。」
初冬抬起手,輕輕點了點自己的眼睛,銀月的印記似乎在黑暗中微微亮了一下。
「這是我們的詛咒,同樣的,也是我們力量的源泉。」
聽到這裡,江辰川想起了尤莉婭·德卡沃,一個猜想浮現腦海,先不說她是怎麼染上的詛咒,若是沒有詛咒的存在,她是否又能順利覺醒,進入博物館工作。
「你好像對我是魔女教派的成員,並不感到驚訝……不過也是,你是偵探,或許早就捕捉到某些蛛絲馬跡。」
在初冬的認知里,若是無能之人,靠近她們是會死的,這種死並不是她們做了什麼,又或者是某種迫害,而是像普通人偶然踏進覺醒者的世界,那種脫離認知的感覺,是令人抓狂而又崩潰的。
顯然,江辰川並不會抓狂或是崩潰,這種人對於初冬來說,利用的價值大於剷除的價值。
「算了,重新介紹一下吧……我的真名叫戈萊特麗,羅納爾克人,身中銀月之咒。」
至於她為什麼會在一個夏境人的身體裡,又失去部分記憶,初冬並不打算一五一十地告訴江辰川。
「能不能告訴我,什麼是銀月之咒?」
「英蘭北爾就是一個這樣安逸的國家,還真是……有些羨慕,伊維爾,銀月共有七輪,是一種慢性劇毒,伴隨著輪數越生越多,軀體的力量也就越強,而軀體本身,也就會越來越弱,最後,連呼吸都變得困難,直至衰竭而亡。」
初冬下意識想要拿眼罩遮蓋自己的眼睛,卻想起自身是靈體狀態,無法觸碰實物,只維持著死前的狀態,直到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體。
「那詛咒,可有破解之法?」
聽著江辰川的疑問,初冬沉默下來,她心裡清楚江辰川的意思,只是將目光移向遠處。
「走吧,我要去一樓調查,若你想,觸碰懷表便能穿梭不同的時間線。」
江辰川準備轉身離開。
「有,不同的詛咒有不同的破解之法,有的像鍊金術那樣,解除術式就能解除詛咒,有的需要藉助其他帶有特殊力量的道具,而有些高階詛咒,則需要……殺死施咒者才能破解。」
初冬不自覺地握緊了手,想來,自己願意跟江辰川放手一搏,也是身受詛咒的原因,可矛盾的是,她的種種行為都在表現著……她不想死。
至少,不是現在,
至少,要完成使命,
至少……
要殺了她!
「魔女……」
初冬的眼神中透著仇恨,那種感覺,江辰川轉過頭時,愣了愣,那眼神他無比熟悉,甚至,在自己的身上也一直存在著,充滿著無可救藥的固執。
「魔女?」
「殺死魔女。」
難以想像,初冬會跟他說到如此程度,大概是靈體狀態不受教派束縛,也是她唯一能將自己心聲說出口的時機。
「只有殺死魔女,才能拯救羅納爾克城,才能拯救全城的子民。」
「好,我知道了。」
大概是從她身上找到跟自己相似的東西,江辰川並沒有懷疑初冬動機的合理性,當然,他也沒有忘記,這位戈萊特麗小姐,也是魔女教派的成員之一。
每個人都是如此,生來就背負著什麼,有些人輕鬆,有些人註定要負重前行。
終於把藏於心中的話說出口,初冬仿佛鬆了好大一口氣,她淡淡地看向周圍的屍體,恢復成原來的語調解釋道:
「之所以感到奇怪,是因為我在洋館內使用了詛咒的力量,我才三輪,詛咒並不會立刻殺死中咒者,可直到看見屍體,我才意識到,有什麼被加快了。」
「加快……你說,時間嗎?」
江辰川推斷道。
「有這種可能。」
「實際上,當人們失去對時間的掌控後,對時間的認知也是會出現異常的,不要太相信自己的感覺,我們現在的情況,就好比把人關進一個沒有鐘錶,沒有日升日落的封閉房間,不用什麼特殊力量,人自身也會發生認知扭曲,那時候,時間在他們的眼裡,就會被無限拉長,更何況,還是不用的時間線……」
看初冬沒有回話,江辰川繼續說道。
「走吧,現在最關鍵的,就是找到源頭,然後逃出去。」
就剩最後的一塊區域還未探索,準備下樓時,初冬回頭看了一眼,往下走了兩步,似乎還有什麼無法確認,她不放心,又重新回到萊昂屍體的面前。
「不對,不像他……」
「有什麼發現?」
在這一點上,江辰川還是很相信初冬,能讓她返回現場,一定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耳畔似乎迴蕩著冤魂的哭泣,咒印在亡者的皮膚上暗淡無光,初冬略有恍惚,用靈魂的狀態去試探很冒險,但……這也是她唯一的機會。
伸手撫上眼瞳,一連串江辰川聽不懂的語言,從初冬的口中緩慢念出,還伴隨著特別的音調,像是唱歌一樣,帶著這種特殊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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