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桌席上。Google搜索
五個像是登山來的年輕驢友,一身深灰的衝鋒裝打扮,桌邊挨個擺著雙肩包與登山杖。
三個像是過來旅遊的外地人。他們清一色的都是男性,頭上戴著鴨舌帽,著裝樸實。
還有打扮個性張揚的小年輕,總共八人。三五成群的圍坐在一起,正在大聲嬉鬧。
「怎麼沒看到阿山?」
「阿山去哪了?」
挑染著一撮黃毛的人開口,解釋道:「阿山昨晚想找流星,但沒找著。
「所以今早又進山去了,說是中午要把流星帶回來,給哥幾個瞧瞧。」
「去他大爺的。」
一人笑罵道:「找流星……我看他就是不想請客。昨天都發家致富了一回,人還是這么小家子氣。」
流星?
聽到他們間的對話,高義有些驚異。
昨晚這座山岙附近,竟然有流星降落?
可為什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聽到高義發問,服務員臉上露出純樸的笑容:「估計就是一小塊而已,昨晚沒鬧出什麼大動靜,自然也沒引起什麼關注。」
「一小塊?」
大家這裡說的「流星」,其實就是指隕石。
在高義的認知中,隕石要麼是在大氣中被燃燒殆盡,要麼就是作為一個整體降落,或是崩碎成大量碎片。
可不論是在前者還是後者,都不可能出現昨晚只有單一小塊隕石降落的情況。
高義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回來了,回來了!」
大堂餐廳外,一道輕佻的聲音響起,立刻就吸引住了高義的視線。
只見三人邁入大堂,將雨衣的兜帽揭下,露出各自的年輕面孔。
「阿山?」
「你找到流星了?」
「找到了,找到了。」
打著耳釘的阿山,哈哈一笑,將手上一塊橢圓形的石頭掂了掂,向眾人展示道:「哥們兒都過來看看,這就是昨晚那顆墜落的流星。」
「我看看!」
「這就是那顆流星?」
「你怎麼找到的?」
一時間,整個大堂頓時都吵鬧起來。所有人都耐不住心底的好奇,紛紛上前,想要一睹流星的真容。
高義同樣如此。
出於心底不好的猜測,他要儘快將這起事件定性,從而再作打算。
好不容易擠進了人群,高義終於見到了,這顆隕石的廬山真面目。
它的整體色澤接近岩石,外形呈現出一個不規則的橢圓狀。而在隕石的表面上,有許多相通的小孔,像是被什麼東西給蛀過一般,仿佛隨時都會碎來。
「這真是流星?你別騙我啊?」
「阿山,你是不是山里隨便撿了塊石頭,來糊弄我們的?」
「就是,真當哥們兒好糊弄?今天你小子別想逃帳。」
等到觀察過了隕石的細節。
登山客與外地遊客率先離開。他們不斷搖頭,臉上一副被欺騙的模樣。
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該相信隕石長這樣。個頭小就算了,本身結構還是這副一碰就碎的模樣,根本就降落不到地面高度。
「這就是流星啊,你們怎麼不信呢?」
見到自己同伴,以及其他陌生人臉上流露出的失望,耳釘男仿佛感受自己的虛榮心正在被摧毀。
他急了眼,二話不說就捧起石頭,往地上一砸。「砰」的一聲巨響發出,瓷磚立刻就泛出蛛網般的裂紋。
而耳釘男再次將石頭舉起,在全場人的視線下轉了轉,出奇的,整塊隕石上,沒有一點損壞。
「現在相信了吧,我……」
耳釘男話還沒說完。在櫃檯後方,一個老人徑直就竄了過來。他一把將人推開,仔細檢查起地板的裂紋,大發雷霆。
「你是不是腦子有病?拿石頭就往我們地板上砸!」
老伯是一點面子都不給耳釘男留,像個為自家財產喋喋不休的小老頭,指著人鼻子罵。
「昨天我就感覺你們不是什麼好東西,一身流里流氣的打扮,還逮著人小孩子不放。」
「現在你給我家店裡賠錢!」
「賠錢?」
耳釘男本來理虧,還想著小事化了。但在老伯這一頓毫不留情的臭罵里,頓時就火冒三丈了。
他一把揪住老伯,聲色俱厲:「你個老東西,我要是不呢?」
「不賠錢你就看看!」
老伯一副毫不畏懼的模樣,唾沫星子都噴了出來:「大不了報警,看看到底是誰對誰錯!」
「你他媽的……」
耳釘男頓時就急眼了。他伸出手,正想給眼前這個老東西一個教訓,突然聽到後廚傳來一聲怒吼。
「你幹什麼?放開我爸!」
農家樂老闆沖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幫廚子與服務員,氣勢洶洶。
見到這一幕,出於所謂的「哥們兒意氣」,耳釘男身後的兄弟們,也都站了起來。
他們不去管究竟誰對誰錯,只想著給自己人撐一撐場子。
椅子,板凳,長凳……一件件樸實的家具被他們拿起,面向對方廚子手裡的擀麵杖與菜刀。
外地遊客臉上露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饒有興趣的等著兩撥人火併。
登山客們則選擇明哲保身,匆匆吃完了午飯,拿起各自的裝備,出了門,徑直往大山的方向走入。
高義皺了皺眉,想要上去勸解。
一道呵斥聲突然響起:「都住手!」
高義的目光看去,發現竟然是那對夫婦。
中年男人站起身,手機已經撥完號碼,威懾性的四下展示。
「110」
將手指放在撥打鍵上,他四下環顧:「你們還真敢動手打人不成?」
見到有人報警,後方的挑染男立刻犯慫,語氣軟了下來:「哥,哥你冷靜點,我們會賠的,不信你問他們。」
「會賠的,會賠的。」
在其他人的臉上,都不約而同的擠出幾縷笑容,用好言相勸:「阿山的性子沖了點,這是他不對,他一定改正。哥,你可別報警。」
現在這個年代,可不比以前。眾目睽睽之下,明知道自己理虧,還要將錯就錯惹出什麼事端,那等待他們的,只有牢獄之災。
「把老人家鬆開,給他賠禮道歉。」中年男人毫不留情,語氣森冷的說道。
「阿山!」
「阿山,好了。」
聽到自己哥們兒的勸解,耳釘男阿山臉上是一千個一萬個的不情願。但沒辦法,他只有把老伯的衣服鬆開,一把將人給推了出去。
「嘁。」
「多少錢,我賠給你們。」
等兩方的轉帳完成,他們又將目光投向中年男人。
「哥,可以了麼?」
「我們賠錢也賠了,道歉也道了,您就高抬貴手,別跟我們這幫人計較了吧。」
就連美婦也是一副寧事息人的樣子。她看著自己的丈夫,示意沒必要現場把人得罪死,就是想要報警,也大可一會兒悄悄的報。
中年男人還想說些什麼,忽然神情狂變,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怎麼了這是?
高義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竟然讓這個男人如此震驚。
他低下頭,看向了自己手機。
高義原本平靜的神情,同樣被驚異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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