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神奇植物的名字很簡單,叫作「救命葫蘆」。【Google搜索】
顧名思義,就是針對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用來保人一命的不死神藥,但是因為受限於生長時間,高義的這株獨苗並沒有想像中那麼變態。
兌水吞下那枚糖豆大小的精華,幾乎就在眨眼間,藥力便開始由內向外的擴散,等到高義朦朧的意識再度甦醒時,他發現體內的那股焦灼感已然停止,入目之處,原先的傷痕也紛紛結痂。
「你醒了?」
小笛湊近,將毛巾敷在他的額頭:「怎麼樣,感覺效果如何?我看你氣色已經好多了。」
「差點火候……」
高義望著天花板有些刺眼的冰晶吊燈,有氣無力道:「雖然已經沒什麼大礙,但光是損耗的元氣,也夠我再躺半個月了。」
「能躺著解決那就不叫事。」
小笛寬慰道:「這次直面原初技藝的收穫如何?之前你提到的那個獵取原初技藝的計劃,有沒有可行性?」
沉默了許久,高義還是緩緩搖頭道:「沒有。」
「現在的我,哪怕打破了寶藍桎梏,想要單對單的擊敗一位原初技藝還是困難重重,更何況現實不是理論,還有太多意料之外的風險。」
「這些主導著世界走勢的人,就像一顆顆磁鐵互相吸附在一起,牽一髮而動全身,相較於策劃清明日破壞秩序有多容易,我想一刀無痕的根除就有多困難。」
「至少現在,我還遠遠達不到實現這個計劃的最低標準……」
兩人交談著,忽然聽到後院有動靜傳來,高義偏過頭一看,是阿深回來了。
小魚人摘下帽子,將一身行頭掛上衣帽架,看到正在沙發上躺屍的高義,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高先生,你沒事吧?!」
「沒事,死不了。」
高義有氣無力道,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阿深一圈,發現這傢伙全然不像因為偷竊資料被人追殺過的模樣,一時間不免有些緊張起來:「……沒有機會?」
「不,這次的情況有點意料之外。」
阿深搖頭道:「和之前猜測的一樣,那個儲存資料的u盤果真有著特殊的加密程式,我們沒有頂尖的技術力,哪怕得到了也只能幹瞪眼。」
「但幸運的是,除此以外維樂還有一份用不到的手札需要銷毀,他將那些東西交給了別人處理,最後又便宜了我,看——」
阿深從身後掏出一疊紙稿,將它放在高義面前的茶几上,逼得他不得不掙扎著起身,匆匆披了件外套便瀏覽了起來。
小笛好奇的將腦袋湊來,卻又在暈頭轉向之中逃竄,最後乾脆跟阿深並排坐到了一旁,安靜等待著高義整理完畢。
只是這些東西到底不是正文,裡面有著太多雜亂的信息需要篩選,哪怕維樂已經貼心的做了不少注釋,又有結論珠玉在前,高義仍然翻來覆去,看到不知幾點才有了點苗頭。
說實話,他對這上面大多數的風土人情都不感興趣,只是為了避免後續在某些重要信息上的理解不能,高義也不得不耐著性子,認真挨個的看了一遍。
另一邊,小笛與阿深已經睡得東倒西歪了,聽著它們此起彼伏的鼾聲,高義的眼皮不免也有些沉重。
「算了…先休息吧……」
他放下已經翻出不少褶皺的紙張,艱難的拆開了一條疊成抱枕的毛巾被,匆匆向自己腦袋上一拉,便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
不知是幾點,高義忽然被一陣莫名的動靜給吵醒了,他有些不爽的掀開被子,看向了大驚小怪的小笛:「你吵什麼吵?」
他的聲音雖然還有點的中氣不足,不過至少已經有了不少底氣。
「嚇死我了你……」
小笛依舊一臉心有餘季的模樣:「整個人四仰八叉的躺著,身子一動不動的臉上還蓋了塊布,我差點以為你昨天晚上沒熬過去,後續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
「有多遠滾多遠。」
高義直起上身,將腳輕輕放在了地板上,整個人努力支撐著沙發想要站起,卻因為全身上下仍是榨不出絲毫的力氣,不得已只能放棄。
「嘶!」
「果然,還是不行……」
他頹然的靠坐在沙發上,指揮著小笛去幫忙打水,自己則又拿起紙張翻看了起來。
足跡遍布大半個東海的阿深知道哪裡的早餐最好,此時的它拎了兩袋早餐,剛從後門躡手躡腳的進屋,將東西放在了桌前,見高義沒什麼指示,一熘煙的跑上了樓。
維樂受到全方位的保護,阿深的工作自然也告一段落,現在的它終於多了不少時間,能做一些平時想做卻又沒時間做的事。
譬如:泡泡浴。
牆角盆栽的光影在時間的交替下如同指針轉動,直到整間屋子再度被黑暗所籠罩,高義終於長舒一口氣,將手邊的紙張放下,滿眼難以置信的望著天花板。
「有結果了?」
揣著遊戲機正在打遊戲的兩小隻抬頭,看著高義這副模樣,滿臉好奇道:「你這是什麼表情,那個維樂到底寫了什麼?」
「之前我潛伏在東海大廈,就聽說維樂提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恐怖猜想,造成了極大的轟動。」
這是阿深的聲音。
高義不免贊同的點頭,喃喃道:「沒錯,這的確是一個恐怖的猜想。」
「太陽紀,之所以叫作太陽紀,或許並不是因為太陽王,也不是因為太陽艦隊,他們很可能也不過只是其中的一支佼佼者而已……」
「而衡儀天動會將當今時代稱作永夜,或許也不是為了諷刺什麼,僅僅只是過去的那個時代實在太過璀璨,有無數太陽般的人物照耀大地。」
「或許,這才是太陽紀的真容。」
小笛一臉的不明所以,不忿道:「說說由來啊?你別光說個結論啊!」
「記得麼?那份刊期上貼出的物什圖片。」
高義極力維持的平靜下,隱藏著驚濤駭浪:「考古的思維下,我們認為那些東西不過是先民時期生產技術的寫照,但如果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它們其實並不是?」
「不是?」小笛與阿深面面相覷。
「那是什麼?」
「維樂認為,它們象徵的是原初技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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