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滾滾的海潮聲中,夾雜著一聲突如其來的槍響,令奔跑中的高義都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看向遠方那片已經被潮水覆蓋的海岸
槍聲?!
動盪的海水中,依稀能看到兩道佇立的人影,互相對峙著,氣氛劍拔弩張。【,無錯章節閱讀】
通過體貌特徵,高義分辨出了兩人的身份。
簡未瀾,終究是跟「他」對上了,一切遠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快,甚至猝不及防。
雖然,目前還不是自己預想中最壞的情況,但誰都無法保證,事態繼續發展下去,究竟會變得怎樣光怪陸離。
如今簡未瀾被潮水包圍,及及可危,自己哪怕趕到,卻也毫無辦法補救。
高義忽地看向地勢高處。
自己如果從後方繞行,避開海潮的同時,提前讓冰雪頌歌的雪橇車加速,能否趕在海水到達前,從空中救走簡未瀾?
就在高義思考的時候,身後,一道風聲微不可查的響起。
「什麼東西?!」
幾乎就在接近的瞬間,高義已經心有所感的抬頭,身體勐地一個前傾,單手杵在在沙地上,整個人由後向前的空翻。
而在他的身後,一根漆黑的指尖,幾乎是擦著衝鋒衣而過。
耳畔風聲呼嘯,高義不敢鬆懈,又是接連幾個縱身,一直到拉開一段安全距離後,他這才有餘裕回頭張望。
視線里,一道模湖不清的纖長黑影轉瞬即逝,它像是融入到了海岸昏暗的背景中,已經再無蹤跡。
「這種攻擊方式是暗影警笛頭?」
高義皺起眉梢。
果然,冥府發生的一切,與警笛頭脫不了干係。
「你對這種生物很有研究?」
突然,低沉的男音響起。
高義如夢初醒,勐地轉身,朝身後的位置看去,只見一個略顯老態的中年人正站在那,靜靜凝望著自己。
他消瘦的身影,仿佛是切割天地的線,將天空,潮水,沙灘分成兩個世界。
多麼荒謬的比喻。
但這確實是高義那如同見鬼了的真實想法。
「恭叔」!
他怎麼出現在這?自己與那處海岸間的距離,至少還相隔有數百米!
「別緊張。」
「恭叔」完全不像原先那個老態龍鍾,連茶杯都不住手抖的幹部。他臉上露出寬慰的笑,閒庭信步的走著:「我只是比較好奇,你是如何對它們這麼了解的?它們應該不是這個世界原生態的產物才對。」
高義的視線跟著他亦步亦趨,如臨大敵。
「看來拒絕回答呢?」
「恭叔」笑了笑:「虧我還覺得,你會更關心一點自己下屬的啊?」
話題本該到這裡不歡而散,然而高義卻像是被拿捏到了痛處,眼中的寒意仿佛就要凝結般的墜落:「你對它做了什麼?!」
他早就覺得小笛遲遲沒有露面這件事充滿了蹊蹺,現在看來,果不其然是有幕後黑手在暗中操作。
「想知道?」
高義的視野里,一隻手掌忽然由遠及近的放大:「那跟我來吧。」
他想要抵抗,卻發覺自己身體的一切動作,如同被封印了一般,只能眼睜睜看著伸來的手掌,仿佛撥弄時空的支點,將周邊的景象猶如旋轉的地球儀改變。
轟隆隆
等到高義的視線再次聚焦,眼前,只剩下一片翻湧的潮水與海浪。
而在自己腳下,有的僅僅只是一塊不足桌面大小的礁石。
瞬移?
高義迎著漫天的水汽,看向與自己遙遙相望的簡未瀾。
此時的簡未瀾正半跪著身子,用手捂著腹部的一小塊位置,儘管他已經用盡了渾身力氣,但止不住的鮮血,依舊如一條小蛇,不斷的溢出。
持續上漲的海潮,已經將礁石表面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水花,而為了不被死界的影響,他不得不將大部分精力都用於對抗。
泛起白沫的黑潮之中,「恭叔」的身影緩緩浮現,一如既往的飄浮在水平面上,緩緩的凌空走來。
「請看!」
他讓開一個身位,招手為後方的海平面展示。
仿佛是響應他話語一般,原本波瀾不驚的遠海忽然掀起了風浪,將海平面上籠罩的大片霧氣驅散,露出了一個島嶼?
不!那不是島嶼!
高義自礁石上站直身子,神情驚駭欲絕。
上面遍布的綠植再茂密,都掩飾不了其下宛如石灰岩般裸露的地貌,白色的山嵴如巨龍般昂起,向著上方蜿蜒,連接著一個巨大的古老的外貌形似大號擴音器的頭顱!
母親!
海潮翻湧,聲浪不絕,高義自平凡的礁石上仰起頭,像是在瞻仰一片星空與奇蹟,整個人卻如同墮入無邊的噩夢,生不起半分的力氣。
是了。
紫山深處的真正恐怖,令裁決席鎩羽而歸的存在,特雷弗圈的主要締造者,來自老家後時代一個種族最偉大的母親,擴音器有著這個能力。
「我與這位女士達成了一個簡單的協議。」
「恭叔」張開雙臂,任憑海風將他蒼老的面容吹拂:「她會讓她的孩子們幫我完成我想要的一切,而作為代價的,我需要幫助她完成一個心愿。」
「你猜猜看?會是什麼?」
他饒有興趣的看向高義。
答桉已經不需要揭示了。
嘩嘩!
歸瞑滾滾的波濤中,忽然爆起一聲聲的水響,一道道纖瘦的黑影行進在海中,從頭部發出的巨大嗡鳴,猶如歸港的輪船,向著燈塔發出信號
一,二,三,四,五
暗影警笛頭絞肉機木製風格石器時代形態各異的警笛頭乘風破浪而來,場面一時間空前壯觀!
「見鬼!」
簡未瀾低聲罵了一句,因為牽扯到傷口,面色有些慘白:「這不是死界嗎?它們就算是詭異,應該也會沉沒才對!」
「恐怕不是這樣。」
高義身形晃動了幾下,無力感遍布全身:「這些東西,自始至終都不是這個世界的造物。歸瞑,根本不會收容。」
嗚!
正中位置的一隻警笛頭肩上,響起一道亘長的嘶鳴。
高義這才看到,一道約莫兩米左右的身影正佇立其上,不動如山,仿佛整場戰爭的指揮者。
它看上去像是絞肉機的一個縮小版,暗紅色的皮膚,可怖的口器,然而帶來的威脅感絲毫不比腳下的大傢伙們弱,甚至更強!
高義認得它。
「笛卡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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