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三十五章秘密

  傍晚時分,一個街上醫館的大夫走出豆腐店,對著陪同著出來的白芳囑咐道:「那個張書生傷的不輕,但好在傷處多卻不在要害,你記得按開的方子給他服藥,只要他沒有繼續昏迷,不久後應該就可以起身了。Google搜索」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被三個混混拳頭腳踢了的半天,滿身淤青,要是還能站得起來,那就太奇怪了。

  所以張三早晨理所當然的『暈』了一會。

  白家母女和王小二隻好將張三搬到了豆腐店裡,之後趕忙去請了大夫來看。

  豆腐店後院的房間就只有兩個,一大一小分別屬於白芳和白小玉,中間則是一個小廳,王小二和白小玉正坐在裡面。

  王小二有些無聊的坐在舊木椅上,雙手支在許是因為店裡濕氣重,導致有些發霉的木桌上,神色帶著些滿不在意的意味。

  師父這回演的也太狠了。

  那神色,那痛喊,簡直絕了。

  看來我的演技和師父相比,還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啊。

  不過奇怪的地方也不是沒有。

  騙過一個沒什麼本事的江湖游醫,王小二自問自己也能做到,不過師父是怎麼做到,被三個小混混打的一身瘀傷的?

  演技還能演出內傷?

  咚!

  王小二抱著腦袋痛呼一聲,抬眼看向一臉氣呼呼的白小玉。

  可是,兩個腮幫子鼓鼓的樣子,小玉還是好可愛啊······

  王小二這麼想著。

  白小玉顯然沒有注意到王小二的心思,只是怒氣沖沖的說:「你師父都被打成那樣了!你怎麼還坐著這裡這麼淡定?你都不進去關心一下你師父嗎!」

  王小二忙說道:「小玉你別誤會,我這個人可是很孝順的······」

  然而王小二的內心獨白則是:開玩笑,就那三個廢物?給他們一人一把刀,都別想傷我師父分毫。

  王小二又說:「你還是先關心一下你手上的瘀傷吧,塗了藥以後,有好點嗎?」

  比起師父,白小玉手臂上的傷,才真讓王小二心疼極了。

  哪知道白小玉拍了拍自己的手臂,豪氣道:「我沒事!還是關心你師父吧,不過話說回來,你師父那麼一個只會畫畫的書生,面對三個壞人還敢挺身而出,真是勇敢!好帥啊。」

  白小玉眼中露出些些傾佩和仰慕······

  王小二暗呼不好!

  這些日子來防住了隔壁甜食店老闆的兒子李二,又通過各種手段,阻止了早點店那家的小兒子和白小玉見面,難道現在師父還要成了自己的潛在情敵?

  這可不行。

  王小二便說道:「哪裡是勇敢,我師父這個人,其實為人就是憨,每次看見有人被欺負,就衝出去打抱不平,自己又不會武功,所以每次都被人打的鼻青臉腫,還沒來天若城的時候,我就經常看見師父被打呢。」

  白小玉卻一拍掌,傾佩道:「哇,你師父原來這么正義啊,不愧是讀聖賢書的人,果然一身正氣,你可要學著點!」

  王小二卻是一愣。

  怎麼我想表達的意思,似乎和白小玉理解的意思完全不一樣呢?

  事實證明,人和人的思想並不相通。

  你以為的愚蠢行為,在別人看來,可能就是不畏強權的勇敢表現。

  王小二正撓著腦袋,暗想應該要怎麼樣,才能在白小玉面前,把師父黑一頓。

  大黑特黑,瘋狂抹黑的那一種!

  正當王小二這麼想著的時候,旁邊已經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想不到你師父那麼文弱,卻是個義士。」

  王小二有些懼怕的回過身去,對著那個臉上有著些小傷的美麗女子,露出一個微笑。

  也不知道是男人出於對丈母娘恐懼的本能,還是因為白芳平時卻是表現出一種冰冷,王小二幾乎就沒和她說過幾句話。

  雖然王小二總感覺白芳身上,似乎有某些和自己母親的相似點,可還是下意識的有些怕這個美麗的婦人。

  白芳聲音有些冷,對著兩個小孩說:「我進去看看,你們待在這不要亂走,待會再去報官吧。」

  白小玉和王小二都點了點頭,不敢多話。

  ······

  ······

  推開屋門,白芳仔細打量了一下,身上纏了不少繃帶,並且還在『昏睡』著的張三。

  她輕輕的觸碰張三的額頭,檢查了一下張三的體溫。因為大夫離去前,還囑託她一定要關心這書生受傷之後,有沒有發燒,如若有,不管多晚都及時把大夫請回來。

  不過張三的體溫很正常,讓她放心了不少。

  畢竟不是為了她們母女,這個書生也不會被那些惡人打成這樣。

  想起王小二之前在小廳中所說的話······

  不會武功的俊秀書生,偏偏喜歡打抱不平,每次被人打的鼻青臉腫。

  冷淡的眼眸看著那張清俊的書生面龐,白芳想起了很多。

  記憶里,多年前自己的身邊也那麼一個人。

  記得這張美貌的臉,為她惹來過很多的麻煩,而記憶里的那個書生,飽讀詩書,按理來說是一個聰明的人,卻每每在她遇到不平事的時候,像一個傻子一樣沖在最前面。

  他叫,陸清名。

  想著,想著,白芳有些失了神,竟在床前站了許久,直到晚間冷月高懸之時。

  白芳搖了搖頭,不要自己再去想那些,準備今晚和女兒睡一晚,可是臨走之前,她拿起房間內的一塊白布,走進裡屋一個小房間的『凹』處。

  那裡,有一張放著靈位的小桌。

  對著桌上靈位,白芳低聲說:「爹,您過世也十年了,今日女兒不敬,但只是不願將你的姓名透露在他人面前,免得招來麻煩。」

  說著,白芳將白布蓋住了桌面。

  最後白芳對靈位叩首,懇切道:「爹以前常說,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可女兒今天又被一個讀書的救了,爹最討厭欠別人人情,若是有靈,請別讓這書生長睡不醒吧。」

  說完這些,白芳似乎還覺得不太放心,將裡屋的的大衣櫃推到了凹角之前,遮掩靈位,說來也巧,這大衣櫃的大小卻是剛剛好將角落封上,也不知是不是經過設計的。

  白芳看了看覺得沒有問題了,這才離開。

  許久後,張三緩緩睜開雙眼。

  淦!

  居然被三個混混揍了一頓,我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不過張三倒也不是十分生氣,畢竟無恥的好處可能就在於此了。

  真正讓張三不快的是,由於當時在人群中看到了非常『奇怪』的一幕,因此為了阻止王小二出手,他現在已經莫名其妙的的和這個白芳沾上了關係。

  記得休忘仇那次也是。

  每次都是你啊,王小二!

  我遲早要弄死你!

  這般惡狠狠的想著,張三無聲的從床上起來,之前白芳的低語和推動衣櫃的聲音,他全都聽到了,此刻走向的,當然是那座屋內里處的靈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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