擲骰子,扳手腕,跑圈,武鬥·······
一場場遊戲下來,張三一個個的殺掉失敗者。記住本站域名
這讓剩下的殺手和林怒都明白,張三沒有在開玩笑,這絕對是一場血腥至極的殺人遊戲!
所以人們越發認真的開始玩遊戲,希望自己能成為最後一個活下來的人。
小心,認真,在一個個平時看起來沒有趣味的遊戲裡,剩下的人花上了所有的心思,甚至是勇氣和謀略。
在如此緊繃的情緒里,一個失敗者,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按理來說一個殺人無數的暗樓殺手,就算直接殺了他,也別想他流一滴淚,可是如今是在給他一片生存的希望時,他卻要因為一場遊戲的不謹慎,而失去希望。
誰也受不了,這樣的荒唐,這樣的死亡。
然而張三卻向哭泣者解釋,遊戲規則是不可以改變的,總不能因為你能哭,所以就放過你吧。
哭泣難道是什麼特權嗎?
所以張三還是一刀殺了他。
······
······
第八局遊戲結束了,地上多出了八具屍體,全部都是暗樓的人。
張三毫不吝嗇自己讚揚,面對主動向自己下跪的林怒,張三讚嘆道:「不愧是玩了那麼多年遊戲的林大幫主,居然一口氣贏了他們八個,尤其扳手腕那局,你已經傷的那麼重了還能贏,真是精彩的讓我都想給你鼓掌了。」
林怒跪在地上,沒有半點氣度,連連叩首的模樣,像一隻老鼠一樣。
林怒懇求道:「那···那我是不是可以······」
「當然可以!」張三露出笑容。
林怒喜出望外的,正想感激涕零時,張三卻又發話了。
張三說:「不過林幫主,我好像算錯了一件事情,剛剛我說『當縣衙里只剩下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就是最後的存活者』,可現在,我還活著啊,我們是兩個人!」
林怒眼中的希望被澆滅了。
張三對他說:「所以,你和我之間,還要玩最後一場,就玩······」
張三看了一眼四周,拿起最開始第一場的遊戲工具——骰子。
張三扔了一顆骰子到林怒眼前,一顆則在自己手裡,道:「規則也簡單,比大,誰的點數大,誰活?怎麼樣?」
面對最後的希望,跪在地上的林怒想也不想的猛點頭。
張三扔骰,點數五。
挺大的一個點數。
林怒也扔骰,點數六。
林怒喜出望外!
張三也點了點頭,說:「林幫主扔骰扔的真好,記得第一局遊戲我就沒見到你輸過,想必是有技巧的吧。」
林怒狂喜的想要起身。
然而一把小夜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不守信用!!!」林怒發出怒吼。
張三卻一臉奇怪的說:「不守信用?我哪裡不守信用了?」
說著,張三一腳踩碎了林怒身前擲出六點的那顆骰子。
「現在你沒點了,輸的是你,林幫主。」
早知道,一開始就和他拼了!
早知道,還不如自殺也勝過被他戲弄。
早知道·······
恐懼,驚慌,後悔,痛苦,一瞬間無數的情緒湧上心頭。
林怒,哭了出來。
張三微笑著發問:「是不是覺得這一幕和二十年前很像?當年的你手裡拿著刀,現在的我手裡也拿著刀,我們簡直一模一樣對嗎?」
最後,張三說出林怒在這個世界上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我剛才說過,能制定遊戲規則的,是手裡拿刀的人!」
話閉,刀落。
切開動脈的小夜刀,沾染無數的鮮血。
林怒,死。
······
······
張三在縣衙大院裡站了好一會。
他覺得有些不真實。
就像小時候看到仙人下凡,一魚竿敲死黑道盟主時的那種不真實。
這個世界真的好奇怪啊。
回過神來,張三走到休忘仇的佩劍面前,低聲說:「說實話,殺個林怒還要弄的這麼麻煩真不是我的風格,不過,我覺得以你的行事風格······你會想看到這些的。」
「畢竟收了你的錢,作為專業殺手,我得讓主顧滿意啊。」
這就是張三今天帶著休忘仇的劍的緣故。
拿起劍,張三用沒受傷的左腿躍上屋檐,離去了。
······
······
一日後,小雲縣外一座荒山的隱蔽處,本來只有一座舊墳的地方,立起了一座新墳。
一輛滿載貨箱的板車就在兩座墳的不遠處,一個右腿上綁著繃帶的白衣男子,和一個黑衣孩童,從車上下來,走到兩座墳墓邊。
張三今天沒有易容,也沒有帶著人皮面具。
對著舊墳,張三把王小二推到前面,說:「師父,說起來收徒以後一直忘了讓你看看,這是您的徒孫,叫王小二,很聰明,和我小時候一模一樣。」
王小二對著舊墳緩緩跪下,在張三的示意下,給舊墳連磕了三個響頭。
張三看著這一幕,這些天來,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容。
張三對著師父的墓牌說:「師父,您以前老說,師公一輩子最怕的就是我們正派斷了香火,後來您又說,收了我做徒弟以後將來就算死了,到地下,也算給師公有個交代了。我這次也是,雖然就要離開小雲縣了,但我也得來告訴您,咱們正派下一代的香火也有著落了。」
說完,張三朝著師父的墓牌深深一拜,隨後又走到了那座新墳之前。
拿出一張寫滿樂殺幫昔年罪行,以及各種證據的『投名狀』。
這是被王虎收藏多年的一份證據。
也是休忘仇在王虎家的暗隔里拿走的東西。
張三對著休忘仇的墓牌說:「我說一幫馬賊怎麼能入得了官府,郡守應該還不至於為了一點錢,在朝堂上給別人落個口實。只怕應該是林怒等人先買的身份,再買的官,這樣王虎收藏這份投名狀也就說得通了,想一起當官發財,又怕被人滅口,賊果然就是賊。」
這樣,也就能說得通,為什麼郡府沒有管,或者林怒刻意壓著小雲縣的事情,沒有也不敢上報。
張三點起火柴,將那張投名狀在休忘仇的墓前燃燒。
張三說:「說到底,休忘仇,不管是這張投名狀還是你廢了林怒的手臂,殺他,都有一份是你的,所以······如果你在天上看到的話,應該可以走的安心了吧。」
張三又拿出那個草結,再次燒掉。
張三道:「很抱歉,我不能像記著師父的祭日那天,每年在你的祭日來來祭拜你,但是,我保證,每年我來給師父掃墳,上香,燒紙錢的時候,一定不會少了你那一份。」
說著,膝蓋不知怎麼的覺得有些累,張三坐了下去,靜靜的看著休忘仇的墓牌。
「說來也怪,你我認識不久,說的話很少,但你躺在這,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有一個好朋友躺在這裡一樣。可惜你在江湖上沒什麼名氣,我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麼朋友,甚至是妻子,否則我一定告訴他們你在這。」
「但我就要離開小雲縣了,如果將來真遇到認識你的人,我就把他們帶來。」
說完這些,也沒什麼話了。
張三休息了一會,和王小二說:「走了!」
起身牽起王小二的手,走向帶來的板車。
王小二回頭看著兩座墳墓,又遠眺遠處一片大霧裡的小雲縣,不舍的說:「師父,一定要走嗎?」
張三的腳步頓了頓,然後堅定的說:「縣令死了,小雲縣的事情再也瞞不住郡府,黑山客死了,只怕暗樓的樓主也要被驚動。不能留,以後等平靜了,有機會再回來看你師公,和休忘仇吧。」
王小二當然明白其中的關鍵,朝著師父點了點頭,隨後坐上了板車。
滿是貨箱的板車上,王小二先看了看休忘仇的墓,再拿起一本書仔細的看了起來,但不是武學,而是一本醫書。
張三拉著車,帶著自己的小徒弟,走向遠方。
這個殺手太穩了,第一卷:一個殺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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