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一百二十三章大宗師

  夜鶯從樹林被驚起。【Google搜索】

  它運氣很好。

  躲過了如火的劍氣。

  運氣又很不好。

  因為它好不容易從樹林裡逃生後,又在這片『凹地』上被兩位宗師溢散的勁氣轟殺,落在了山地的土壤中,想是再也飛不起來了。

  凹地。

  意思為這片山嶺有一片方圓十丈,並凹進地面莫約兩丈的山地。

  小天鎮居民傳說,這是天石曾經落下過的地方。

  張三幾乎是瞬間就戰敗了。

  短短的三個呼吸內,和對方交手七次,連中三招,尤其是對手最後的那一拳,狠狠的擊在胸口處。

  那裡本就有白左使留下的劍傷,使得張三在中拳的瞬間,猛的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被遠遠的擊飛。

  也不知是不是對方有所計算,還是純粹湊巧,背後正好有一塊巨石擋路。

  身體狠狠撞上岩石,打在身上的勁道被岩石承擔了部分,隨著岩石被崩碎,坐倒在地的張三不管傷勢如何,至少是將身體穩住了。

  好強!

  重擊重摔之下,頭腦產生一瞬渾噩張三,腦海中就只剩下兩個字。

  就在不久之前。

  張三剛剛逃出樹林,並且自信自己確實將時機把握的相當完美,利用水流熄滅三面火林,巨大的黑煙配合夜色,足可以遮蔽自己的身形,連那時剛剛掙脫水流白左使他也算到了。

  如同最開始設計的那樣,出了樹林後,就是寬闊且地形複雜的深山,東南西北,想往哪裡走,往哪裡繞都可以。

  現在只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破廟,看王小二還在不在就行了。

  白右使已經被困住,白左使接下來多半會搜尋,以自己的輕功,應該有一炷香的時間。

  如果王小二那裡無事發生,當然最好。

  如果王小二被抓了,自己正好前去營救。

  如果王小二被抓且被帶離了破廟,自己則可以先行脫身,只要作為宗師的自己不死,王小二短時間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一切本來都在計算之中。

  可等他進入這片山地後,還沒前進多久,就發現了在山地的高處,有一雙帶著興奮的眼睛正盯著自己。

  那個人張三還認識。

  來到小天鎮演了幾天草台班子的班主。

  兩人相遇的瞬間,或者說遙遙相望,發現彼此的瞬間,張三決定殺了他。

  但對方反應更快。

  倒不是說他輕功好,而是在他發現張三的時候,他第一眼是興奮的·····

  一種類似於『我立功了』的興奮。

  第二眼,他直接就不看了,轉身就逃,可以說是果斷到了極點,並在同時發出了一根令箭。

  隨後便是一道絢麗的煙火,在天空綻放。

  看著那人毫不猶豫就逃走的決絕,以及展露出來至少為地階上段的輕功,判斷其絕非是尋常暗探,加上那時的距離和自己的身體狀況,張三放棄了追殺的念頭。

  當務之急,只能做出應變了。

  好在這片山林地形複雜,出口極多,就算這裡的位置被知道,但·····

  可張三連逃走路線還沒準備好,一道破風聲,帶著一道俯視的目光就來了。

  從背後。

  從天上!

  一隻巨大的『風箏』不知是從哪裡飛出來的,在月光下貌似還閃爍著金屬的光芒。

  風箏上站著一個男子。

  張三第一眼雖然隔的遠,但他立即就懷疑那風箏,應該有些機關術的痕跡在裡面,否則俯衝的速度應該不會這麼快。

  同時張三也立刻警覺,暗想對方應該早就安排了高手,在附近的高處潛伏,只等令箭一發,憑高視下,利用這種機關風箏,就可以立即抵達戰場。

  隨著那風箏迅速飛至凹地上的低空,離地莫約數丈高的時候,其上的男子縱身躍下。

  身姿猶如蝶舞。

  輕盈隨風,仿佛沒有重量。

  對此。

  對於這齣場方式很拉風的男人,張三心底只有一個想法:

  白左使口中的那位『主上』,你請宗師不用花錢的嗎!!?

  把整個大武國的宗師全都搬來了是吧!

  不錯。

  光憑那一手輕功,張三就確定了,雖然真實水平還說不準,但絕對也是宗師起步!

  宋天行之後,這已經是今天第五位宗師了。

  ·····

  ·····

  「咳咳····」

  背後是巨岩崩碎後的碎石堆,張三擦了擦嘴角的血,正想起身。

  可背靠月光的男子,在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陰影,在張三起身之前,就迅速的靠近張三,將張三的身軀籠罩在他的陰影下。

  不止強,輕功也快,比我和宋天行都要快!

  張三抬起頭。

  站在張三身前的,是一個莫約五十歲的男子,雙鬢髮白,鷹鉤般的鼻子,寒霜般的眼眸,身上穿的服飾倒是讓張三覺得眼熟,似乎之前見過。

  一件純黑的長袖黑衣,熟悉在於,他的袖子和宋天行很像,袖子要比普通人長一些,完全垂下的時候,會將雙手覆蓋。

  而區別在於,和宋天行比起來,他的袖子近似『圓錐』形,從手臂開始往下,袖口越來越圓,也越來越大。

  這個打扮,難道····說起來,除了衣著,輕功也很像啊。

  張三默默看著男人,注意並保證對方的視線一直和自己相接,而後悄悄將手掌朝下,同時對著男人一笑,說:「前輩,您·····」

  砰!

  破風聲和勁氣激盪的聲音極為刺耳。

  鷹鼻黑衣男子從風箏俯衝山地,靠近後從風箏上躍下,然後迅速和張三展開交手,並迅速將張三打傷,或者說加重張三的傷勢,直到現在為止,一句話都沒有。

  一言不發。

  就是打。

  張三開口還沒說完第四個字,男子的一腳已經踢了過來。

  往胸口踢的。

  他是注意到我胸口有傷,所以從剛剛貼身短打的時候,就一直朝著這個位置窮追猛打。

  張三很想躲,可他已經接連受傷,內力開始出現後繼無力的跡象。

  而男人的之前展現的貼身短打功夫已經極為了得,過不到十招就讓張三中了三拳,而此刻一看,他的腿腳功夫絲毫不比手上的功夫差,一腳又快又狠的踢中了張三。

  張三再次被遠遠的踢飛了出去。

  但一顆石子在同時由下而上,以螺旋之態,猛的打向鷹鉤鼻男人的下巴!

  下巴和頭部比起來,自然不能算人體要害,但通常受到重擊後,會讓人產生短暫的暈眩甚至是昏迷。

  至於為什麼不打頭,是因為張三計算過對方的身高和自己左手形成的角度。

  以正常人的思維來看,張三當然也想打頭,但那一定會被看見。

  所以張三在這一顆石子上聚了不少內力,加上如此近的距離,以及前不久從宋天行那裡學來的手法。

  力求石子擊出後,發出輕微破風聲的瞬間,就打中他!

  然而。

  男人平靜的站在那裡,螺旋衝來的石子確實穩穩砸在了他的下巴上。

  但是,什麼都沒發生。

  可能就擦破了點皮。

  一邊倒飛出去,但同時也一直注意男人的張三暗自驚呼:怎麼可能呢?就算我現在內力不多了,可石子上明明有我的天階內力,宗師也是血肉之軀,怎麼可能擋得住?

  難道對方會硬氣功?

  這樣的猜測不免出現在了張三心頭。

  而男人貌似對張三眼眸里露出的震驚沒什麼興趣,只是低頭看向了自己的腳。

  腳踝抬起,甩了甩。

  剛剛雖然踢中了張三的胸口,但腳上的那種感覺,讓男人覺得有點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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