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對我們的情況知根知底。【記住本站域名】
不僅僅知道我們武學的門派,還知道,至少對師父的武功,他們已經有了一個相當接近的判斷,可他們還是敢對我出手,從他們的態度上看,也沒打算用我要挾師父·····
看來和上次的情況不同。
陸高升那一次,是因為陸高升手底下沒有能匹敵師父的高手,所以只能拿我做威脅,而這一次,顯然他們是有把握對付師父的。
可在這裡,這個時間對點我下手,別說明天早上師父發現我沒回去,一定會起疑心會來找,他們怎麼能確定,師父和我之間有沒有什麼暗通險情的辦法。
白皮大叔還知道我最近製造了一大批保健品,證明他們的監視最近就已經開始了,可他們今天才動手,證明他們之前可能在準備,或者等待部署完成。
而今夜,一切準備已經就緒。
所以他們向我下手這件事情,其實根本就已經無關緊要,甚至可能只是順手,因為他們的主要目標,也就是師父那邊···已經出事了。
想到這,王小二隻覺得心頭一陣漣漪,捲起淡淡的恐懼,一個以前從未想過的可怕念頭,閃過腦海:
師父會輸嗎?
這個念頭,對於一路看著師父殺遍各路高手王小二來說,有些天方夜譚,可他發現,只要把師父會不會輸這個問題,和潔癖大叔那雙從無波瀾的眼眸結合,這個可怕的問題,就再也離不開腦海。
不行。
我剛剛居然還想著逃?
不。
就算能逃,我也絕對不能逃!
得找機會······
王小二一邊和百方侯繼續扯皮,一邊也是沒停下過思考。
「咦?小孩,怎麼話越來越少?」百方侯頗感有趣,見著王小二語氣越來越弱,而且越來愈慢,他道:「我還是喜歡你剛剛桀驁不馴的樣子。」
王小二暗暗冷笑一聲。
白痴。
被我套話快套空了都不知道。
不過倒是可繼續利用一下這個笨蛋,在多套點消息出來,比如他們打算怎麼對付師父,來了多少高手,這座破廟周圍還沒有其他布置,是不是真的只有這兩個大叔。
也許在山外可能已經發生,甚至已經陷入激戰的戰局,其勝負的關鍵,反而不在戰局本身,而在這座破廟,在我王小二的身上!
想著,王小二悄悄看了一眼百君侯站在佛像一側的背影。
孩童隱隱的直覺。
搞定這個人,就能···贏!
「話少?什麼話少?」王小二用力把頭一揚,驕傲的對百方候道:「我那是等待你們向我跪地求饒的停頓!聽著,我······」
「文字遊戲可以結束了。」
一道平靜淡然,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話響起。
·····
·····
不久之前。
佛像一側,燭火,小桌。
一邊對王小二問話技巧頗覺有趣,並有些『閒』的百君侯拿起小桌上的那本日記冊,讀了一小會。
他很快讀懂了這本日記冊背後的意義。
沒什麼困難的。
難怪這孩子的眼神和上次見面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尤其是他之前練劍的時候。
·····
·····
「大叔,偷看別人的日記可不提倡,要注意我們小孩的隱私啊,畢竟我們是大武國的花骨朵,是未來的棟樑呀。」
王小二看了一眼百君侯手裡的日記冊,雖然有些不快,但畢竟現在命都在人家手上,自己也沒什麼辦法。
更何況就剛剛那句文字遊戲結束來看,雖然很想馬上就搞定他,可這個大叔絕對不好對付。
百方候在一旁聽了,雖然對什麼大武國花骨朵,未來的棟樑,他很想說一句:你這個陰狠又心機無比的小鬼和這兩句話能有什麼關係?
但大哥過來了,他也就不多說話。
百君侯低頭看向王小二,語氣卻是對著百方候,道:「這個小孩是在通過一點一點,透露自己底細的方式,去觀察你的反應,再從你的反應反推出他想要的信息。」
身後,百方候仔細一想,一臉恍然大悟的說:「···竟是如此!?好狡猾的小子!」
撇了一眼正暗自心虛的王小二,百君侯道:「你還要裝傻裝到什麼時候?不累嗎?」
被五花大綁的王小二,想不到對方居然看得的這麼透徹,只能訕笑道:「嘿嘿···那什麼,大叔你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啊,但是今晚的太陽確實很好。」
百方侯則順勢退到了大哥身後,並且心裡鬆了一口氣。
裝傻是挺累的。
裝自己真的聽不懂,是真的很費力。
拿著日記冊的百君侯對王小二道:「方才見你和方侯過招,雖然招式稚嫩,但我們百氏的九五功以透勁著稱,你竟然能抵擋一二,看來正派的武功你練的不錯,但是,你出劍又隱隱掌握了白氏星劍的要義·····」
明顯。
王小二身邊只有張三,可張三雖然是宗師,但根據凌老的調查,他絕對不是什麼劍術高手。
凌老的調查不會出錯。
那也就是說,王小二能學到白氏星劍的途徑,只有已經沒落的星海派,其散落在外的一些劍譜而已。
那些完全不包括內功心法的劍譜。
這可是白氏星劍,白氏武學中精要之學,世間最上乘的劍法,沒人教,以十歲的年紀,只靠劍譜練出要義?
這份資質···足以稱奇!
百君侯這麼想著。
「潔癖大叔···你想對我幹什麼?我還是個孩子啊。」面對那雙平靜如水的眼神,王小二卻隱隱讀到了什麼,心底有些不安。
百君侯背後的百方侯到現在終於忍不住了,又或者他真的很好奇,便問:「我說你這個小子,被我綁在這裡,生死都在我們手上,這扯皮的功夫是不是該省省了?還是說你真不怕死?」
王小二一見百方侯說話,趕緊避開百君侯的眼神,大大方方的說:「你是不是傻?這都想不明白,你們要殺我肯定早就已經殺了,等到現在幹什麼?再說了,就算你們馬上就要殺我,難道我跪地求饒,哭天喊地,你們就能放過我?」
百方侯想了想,還真是這麼個理。
可理歸理,一個小孩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還保持如此冷靜,也不知是他先天的資質,還是後天的經歷或教育,但他的心智已是不俗了。
「我叫百君侯。」
百君侯忽的開口了。
忽如其來的一句話,讓不明所以的王小二想撓一下後腦勺,可惜手被綁住了。
王小二狐疑的問:「大叔,你上次不是說什麼『唯有站在頂峰的人才有資格知道你的名字嗎?』,今天改規矩了?」
「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不錯。」
「那是當然。」
畢竟能一臉平靜的說出這麼囂張的話,我生平就見過你一個。
當然,印象深刻的另外一個主要原因,還得是那五百兩銀子。
百君侯聽不到王小二心聲,隨點了點頭,道:「你年紀還小,身體還沒有長成,體能,心智也不在一個男子的鼎盛期,至於武功更是尚未成型,雖然你和方侯交手時,打的很聰明,招式練的也不錯,卻完全沒有自己的風格,就像一個···拙劣的模仿者。」
「但是,我很確定,你···有登頂潛質。」
所以提前告訴你我的名字,也無不可。
王小二聽得眼眉一挑。
他似乎在誇獎我?幅度還挺大。
「但可惜······」百君侯縱然是嘆息,可聲音還是那麼平靜,因此聽上去,他的嘆息更像是一種陳述,根本聽不出心境變化。
王小二問:」可惜什麼?」
百君侯轉頭看向夜空。
遠處的那個方向有一座城,城裡有一個快死的老人。
百君侯說:「可惜,就算一個人將自己磨練到極致又如何?幾十年的苦功,一生的心血,終究只是白駒過隙,因此才覺得可惜。」
人。
區區的人。
話鋒一轉,感受到背後的那抹殺意,百君侯又道:
「雖然你極力掩藏,但我能感覺到他人的殺意,你在和方侯聊過以後,你對我的殺意,比你向我揮劍時要強很多。」
「想來你猜,或者推測到了,我們確實要在今晚動手,而且已經動手了,不過不用擔心,你很快就會和你的師父見面了。」
王小二眼神到此忽的一凌。
自己的推測果然都是正確的!
收了偽裝許久的嬉皮笑臉,王小二沉聲問道:「你們到底是誰派來的?黑道?官道?軍門?」
百君侯卻不回答,轉頭問了另一個問題:
「有關上次的問題,你是不是已經找到答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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