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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躺在二手太師椅上正曬著太陽,悠閒。
最近他心情不錯,因為鐵布衫練著練著也到天階了,強大的內功配合鐵布衫,可以在體表凝一寸左右的位置凝出覆蓋全身的『罡氣』,這是硬氣功修煉到巔峰後,肉體和內力完美結合的產物。
但經歷過輕功,內功的突破之後,張三高興歸高興,但沒有前兩次那麼興奮。
怎麼說呢····
破境如喝水,喝多了,自然索然無味。
仔細想想,最近也不知是不是時來運轉,好事確實一件接著一件。
保健品銷量激增,日進斗金不敢說,但收入也不比當殺手差。
武功又突破了,現在自己已經是全範圍無死角的天階宗師。
王小二練功練的格外勤奮,而且他不好色了!不僅如此,還變得有些冷麵少年的意思。
除了面對自己的時候,王小二表現的和過往一模一樣,但觀察入微加上兩次跟蹤的張三發現,一旦到了外面,尤其是自己不在身邊的時候,王小二就會變得格外的沉默寡言。
但也不知道現在的小姑娘是不是就是喜歡這種冷酷感,加上王小二本身就頗為秀氣,配合美顏術的加成,不得不說王小二在這一片的小姑娘中···很吃得開!
鄰里的幾個小姑娘甚至主動來找過王小二幾次,結果都被王小二以冷臉懟了回去。
當時看完全過程的張三···下巴確實一段時間沒能合上。
不得不說,現在的王小二才是張三的夢中好徒弟!
冷酷,冷血,除了對師父這個唯一的親人會表現出親近以外,對外殺誰都無所謂·····完全就是以前的自己嘛。
其實天底下的師父,尤其是厲害的師父都有這麼一種潛意識裡的偏好,那就是把徒弟教成另外一個自己。
唯一讓張三有些不放心的是,這個小子整天除了練功以外,就是拿著那本殺手生涯錄在看,還偷偷配了一大堆火藥,去外地買了一批鐵器,也不知道準備研究些什麼。
但拋開這個小問題,生活總體還是不錯的嘛。
甚至張三躺在太師椅上,一邊沐浴在明亮的陽光下,一邊哼起了小曲。
一邊曬著太陽,我一邊唱著歌。
殺人如麻又如何?
沒人能找到我。
壞人嘛。
被抓到的那不叫壞人,叫犯人。
如果不逍遙法外,怎麼能叫壞人呢?
桀桀桀桀。
······
······
與此同時,凌君迎來了一位客人。
「見過凌老。」百方侯來到議事廳前,施了一禮。
「怎麼了麼?」凌君以前只見過這俊美白皙的男子一次,不過那時百方侯還只是一個少年,兩人沒什麼交往。
百方侯注意到凌君除了手裡拿著一份卷宗,手邊的桌上,另外還有攤開了的兩卷文書,其上都是案樓里收集的,有關宋嚴世和武七學的卷宗。
至於此刻凌君手裡拿的,則是屬於陸高升的卷宗。
百方侯明白,看來這位老先生才剛剛開始,就已經鎖定這三個人了。
據百澄明的推測,天若府事件里,被設計,被陷害,被圍困的王絕,還有徐國以及徐國背後的唐禮,這兩方勢力雖然強,但其實縱觀全局看來,他們完全是根據形勢,不得已的做出各種行動,屬於被動方。
而背地裡促成五國聯軍的宋嚴世,讓寒武郡陷入暴動邊緣的武七學,還有運糧期間所發生的種種事端的源頭陸高升。
不管有意無意,其實這三人,才是棋局的執棋者,對局者。
他們於天若府這個棋盤上的博弈,將決定王絕能不能打贏,寒武郡會不會爆發動亂。
當然,就結果而言,半年前的那場博弈,勝負已明。
百方侯道:「大哥讓我來協助凌老辦理天若府內一連串的案子,因為之前大哥不在族裡,從五國聯軍焚燒糧草開始,很多事情我都清楚,而且有些事情···其實卷宗上沒寫,尤其是有關陸高升的那部分。」
「哦?」凌君舉起手裡的卷宗,道:「從這個人的過往,尤其是他當縣令的那幾年的履歷,看得出來,他相當有才華,可惜···心術不正。」
行家一看,自是一目了然。
按照凌君的眼光,從陸高升當縣令,不說為政的其他事情,單看他斷案,條理分明,常常是抓住一些細節,迅速就能找到真相結案,明明是個書生,斷案分毫不比巡天門的人差。
由此可見,先不說其他方面的才華,這個沒有幹過一天捕快的陸高升,擁有連很多資深捕快都沒有的,超乎尋常的判斷力以及觀察入微的洞察力。
但是,在很多起案件上,陸高升斷案如神,又快又准,可當遇上一些涉及到士族,富商的案子時,他就明顯態度曖昧,查案緩慢。
從小在一個縣城捕房做起,一直到巡天門神捕的凌君,哪裡不明白這其中的勾當,因此有了方才那一句『心術不正』。
「而且,自從當上府令以後,有關他的事情就越來越少了。」凌君放下手中的卷宗。
百方侯拿出一份信紙,道:「這個人非常狡猾,自從他入主天若城以後,他手中的實力越發壯大,秘密訓練了不少高手,我們派出去監視他的幾撥人無一例外都被他發現了,至於現在要給您看的,都是收藏在案樓密閣里,密閣沒有樓牌,只有家主和堂主知道進入的機關。」
凌君是知道暗樓中還有一間密閣的,雖然不知道進入的方法。
接過百方侯的信紙,初看之下,凌君就大吃一驚:「陸高升和武七學是高相的學生?可高老先生的學生我全都見過,難道是他被貶之後···原來如此,想必是高先生在那之後收的學生吧。」
凌君雖然是當代朝堂中,尤其是巡天門資格最老的前輩了,但和那位早已作古的高行文比起來,就算是他也不過晚輩而已,想到這裡,凌君內心暗驚。
高行文曾在給白世玄的信中提到過,歸鄉路上所遇到的兩個身懷驚才的少年。
算算時間和年歲,以及卷宗上描述陸高升的絕頂聰明,武七學的剛直不阿,簡直完美契合當年信上所寫。
只是當徹底看完這張信紙,凌君驚呼:「白芳?!」
白芳二字,讓凌君年邁的心狠狠一顫。
當年明書親口對他說,白世玄的妻子為了護女而死,獨女白芳此後生死不知·····
但是,會不會是同名同姓的人呢?但可能性也太低了。
凌君向百方侯投去了一個疑惑的目光。
百方侯神情不變,道:「凌老猜的不錯,這個白芳正是白世玄的女兒,我們也是前不久在陸高升死後,查他死因時意外發現,她和陸高升不知何時走在了一起,且育有一女,多方打探以後,才知道此前她們母女在天若城已經住了六年。」
說到這裡,其實百方侯的心底是有點慌的。
這個有關白世玄和白芳的事情,之所以被封在密閣里,一是因為百君侯的命令,二是因為他們的信息確實重要,三則是因為凌君。
但是如果需要凌君在最短的時間裡,把案子查清楚,那麼隱瞞一些關鍵線索,就是愚蠢的行為,百君侯剩餘的壽數已經註定他不能拖了。
將知道的一切都和盤托出,才是早日破案的關鍵。
但百方侯考慮到,如果讓凌君知道百氏早就知道白芳在哪,甚至當年死裡逃生的白世玄在哪,只怕又是一場亂子。
因此百方侯來前問過大哥,要用什麼理由來解釋,他們百氏有白芳的消息,卻遲遲沒有告訴凌君。
結果百君侯只說了一句:隨便什麼理由,但你要給他一個理由。
當時百方侯一臉問號,什麼叫『隨便什麼理由,但你要給他一個理由』但他也不敢多問,來路上隨想了這麼一個理由,也不知道能不能騙過·····
下一刻。
當年輕的眼眸和蒼老的眼神相對,百方侯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萬神目』。
一雙年邁的,眼眶周圍滿是難看皺紋的眼睛,當年的鷹目如今只剩下輪廓,況且擁有這雙眼睛的只是一個垂死老者,武功更是區區人階,如何比得上自己身上的地階功夫?
可百方侯還是慌了。
如果你的內心有什麼隱晦的秘密,暗藏的險惡,一種莫名的恐懼,當老人看著你的時候,就會從你的心底蔓延開來。
得。
被看穿了,只是沒想到一瞬間就被看穿了。
「凌老有什麼異議嗎·····」
當然有異議,可我的時間不多了···原來如此,真是好算計!
凌君看了百方侯許久,最終說道:「沒什麼···剛剛只是突然把天若府案件的許多關節想通了,現如今,只剩下找到那個人。」
這般說著,可凌君心底已經明白了站在背後的百君侯想要表達什麼。
百君侯讓百方侯和盤托出白芳和陸高升關係的意思是:
我手上確實有你想要的真相。
百君侯讓百方侯編一個蹩腳謊言的意思是:
但你現在必須先找到我想要的真相。
只是有些話,不適合太露骨的說而已,有時候『拐彎抹角』其實是語言中相當重要的一種表達方式。
·····
·····
「老師,現在有了方侯叔給這份機密情報,這兩天來我們沒想通的一些關節,就通了。」
凌君點了點頭。
他和百澄明的區別在於,百澄明一開始就知道陸高升和白芳的關係,而凌君一開始是不知道的。
缺少那部分被補齊了,之前說不通的一些地方也合理了,但是情況並不特別樂觀。
因為在案件中,兇手留下的痕跡因為各種原因實在是太少了。
徐國身死的那處樓蘭古道所在的山嶺,陸高升撤退之後手段狠毒,直接放火燒了整座山。
流狐身死的小院裡,作為主腦人物的流狐,身上除了背後的致命傷和被砍了頭顱以外,沒有任何其他關於殺他兇手的痕跡。
葫蘆谷里,作為戰場卻被事後離去的鎮南軍做了清掃,原因為自然是因為他們在鎮南軍里的身份,未免後患,自然會打掃戰場,回收同伴屍體。
比起黑山客前後有大量細節可供推敲的案子,想要查清楚這三起事件,難度顯然高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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