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星海派這種,下限很低,學起來很容易,且上限又高到可怕的武功,正派這種練起來有種種困難,並且練成了之後,自保天下第一,殺敵倒數第一的武功,要是能廣為傳播,那才是一件怪事吧。Google搜索
但難學歸難學,內功綿厚悠長,是實打實的。
憑藉這個特點,既然王小二最高只能把鐵布衫練到地階中段,那不若多練一門需要深厚內力的高深武功,星海派劍法不合適,就換另外一種。
這是張三的看法。
而王小二不這麼看。
因為練過星海派劍法之後,王小二才更加清楚的知道了,這個門派的劍法,有著多麼強的殺傷力,雖然眼下自己連小成都還不到,但光憑劍招,就已經感受到這門武功的深度與強度。
並且,星海派劍法有一個極大的特點。
劍招連成劍勢,劍勢帶動劍招,越演越快,到最後,星海派的劍法高手甚至能越境殺人,事實上,這種案例在過往的江湖上,雖然不多,但確實發生過。
可王小二也敏銳的捕捉到了,一個星海派祖師和正派祖師類似的盲點。
那就是,想法很美好,但過度理想化。
或者說任何武學,乃至任何文人的理學,治學,初開始的設計,都是理想化的,但現實,讓他們的理想,變成了『過度理想』。
星海派的劍招連成劍勢,劍勢帶動劍招,一步步的增強威力,按理來說,這種劍招只要你一開始不能瞬殺劍招的使用者,把戰局拖下去,這種劍招,它就是天下無敵的。
可現實是,說近,雖然原因有多種,但休忘仇最終輸給了黑山客。
說遠,白思輸給余仙死。
王小二察覺到了,除了一旦劍勢被破,劍招不能成勢,則此前積累的劍勢全部付諸東流這個缺陷以外,星海派的劍法在核心上,還存在一個缺陷。
內力。
由於內功過於激進,追求爆發力,星海派的內功在諸多武學裡,實在說不上悠長。
加上如果劍勢越來越快,那麼內力的消耗,肯定也會成上升趨勢。
也就是說,設計之初,聽來天下無敵,沒有上限的劍招,其實是存在上限的,就算真的放任星海派高手不斷積累劍勢,到了一定程度,他們自己就撐不下去了。
這也就是為什麼,歷史上確實有星海派高手越境殺人,但不是每個星海派高手都能越境殺人。
天下第一劍派,不是天下無敵劍派。
可也就是在此處,體現出了張三和王小二的不同。
縱然都是奇才,並且性格相似處很多,甚至多到不像師徒,像父子,但師徒二人還是存在區別。
張三認為到頭了,該放棄了,轉練其他武功又不是不能成為一流高手。
但王小二卻認為,不能放棄,禍兮福所依,福兮禍所伏,有危就有機!
正派的武功,強在內功,強在自保,弱於進攻。
星海派的武功,強在劍法,強在猛攻,內力卻欠缺悠長。
那麼,如果合二為一呢?
利用正派的內功,大幅度擢升星海派劍法的上限,使得劍勢的疊加,更加的遊刃有餘,反過來,利用星海派的剛猛劍招,補足正派武功缺乏殺敵手段的缺陷,這豈不妙哉?
更何況自己手上還有星色這樣的名劍,不用簡直是暴斂天物。
當這個想法在腦海迸發的時候,王小二仿佛看見一扇嶄新的大門,在自己的眼前鋪開。
自己選的路,註定是難走的,雖不知仇人是誰,但那個人的強大,毫無疑問。
我需要武功,但不是用來自保的武功,即便母親送我到正派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學自保的本事。
但她的期望不是我的期望,把星海派的武功和正派的武功合二為一,不就等同於,把大俠和師父兩個人的武學相互結合?
這時,休忘仇的背影和張三的面龐在腦海交替浮現。
沒錯!
王小二越想越對。
這絕對是一條,通往絕世高手的路!
記得師父以前說過那麼一嘴,二十年前星海派掌門輸給黑道盟主的事,但輸,其實也只是輸了半招而已。
我若能將兩大武學流派歸於一身,刻苦修煉,將來強過白思,又有何不可!?
張三見王小二眼睛滴溜溜的轉,似乎在想什麼,但又不回自己的話,便問道:「你小子還猶豫?難道不想改練其他武功?」
王小二舉起手裡的劍,道:「也不是,但我還想再練練看,總覺得·····有路!」
若要合二為一,首先要解決的就是,正派內功欠缺爆發力的這個缺點。
通過之前的劍招,王小二明顯已經摸到一點解決這個問題的門路,只是還需要大量時間來驗證。
張三則更為直接,說:「幹嘛非要練劍?練關刀,練重刀,不也能成為一流高手?話說回來,你爹不也是用刀的嗎?」
王小二微微低頭,問了一句:「師父你說過,我的體質不能把鐵布衫練到極致,就算再轉練刀法,那得多少年才能練到我爹的境界?」
而且就算練我爹的境界,又有什麼用?
比他更強,才是我的目的。
單練正派武功,失去鐵布衫這一門,就算自己把白鶴飛練到宗師境界,一個輕功宗師,在殺敵方面仍然遠不如武功宗師。
王小二說:「總之師父,我的目標不是只成為一流高手。」
張三眉頭蹙起,他已經發覺到一點異常了。
王小二病才剛好不久,大清早的起來練劍,這和他原來的性格不符,往常王小二練功,說偷懶肯定不至於,還算是努力,但應該還沒到這地步。
一夜,一場雨夜之後,他就突然變得刻苦了?
白芳去世那晚,還發生了什麼?
還是說,親眼見到熟悉的人死去,喜歡的人哀聲哭泣,那樣的場面,促使了王小二的改變?讓他突然長大了?
事情好像不太單純啊。
王小二稍稍一抬眼,看了下師父的眼色,立即明白了過來,聯想到這兩天自己寡言少語,以師父的頭腦,以及凡事都要懷疑幾下,做做假設的性格,他應該是察覺到什麼了。
王小二不由暗想,有時候人太聰明也不太好,對徒弟不太好。
算了,表現得的正常一點,應該能騙過去。
這麼想著,王小二道:「師父,我好的也差不多,你說開醫館的事情也該籌備了吧,我們住破廟都住了半年了,總不能真住一輩子吧。」
張三被打斷了思路,下意識的說道:「著急也不急這一刻。」
王小二反駁:「怎麼就不著急了,師父啊,你想想看現在的年紀,沒老婆咱們先不提,畢竟師父你也不是很需要,但你仔細想想,您快三十了,一沒馬車代步,二沒房產棲身,三沒錢莊存款,這叫什麼?中年危機啊!你居然還不急!?」
這番言論熟悉異常,充滿了王小二的味道。
雖說如此,但張三還是被說的倒退了一步,猛吸一口涼氣!
這次,他竟找不到一絲反駁的餘地。
殺人誅心!還誅了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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