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大道天歌訣的第一頁,其上所寫,並非是修行之法,而是一段簡單的話: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然。
真是如此嗎?
吾常自揣摩此話,心中常抱不明。
為何非要是,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有人說,此話之意,乃是天地對萬物平等,無論豬狗牛羊,人妖之別,都一視同仁。
亦有人說,此話之意,乃天地至高無上,故萬物皆是豬狗草芥,任由天地奴役,擺弄,宰殺······
思悟這兩者的答案,百年之後,吾終不以為意,至此,對吾後輩之修,言:
二者皆錯。
答案,後輩之修,你自己去找吧,這世間的一切答案,都在這句話里。
雖是路漫漫其修遠兮,但相信,吾道,終不孤也!
這就是大道天歌訣的第一頁,像是一個人的自言自語。
張三那年還是九歲,剛看的時候,完全看不懂,雖然現在也完全看不懂,但是·····
所謂,不明覺厲!
要真是仙人留下的東西,仙人說的話,凡人隨隨便便就看懂了,那還叫什麼仙人?
所以,看第一頁的時候,當時九歲的張三反倒覺得,沒準···這真是仙術呢?
直到翻開第二頁·····
準確的來說,是第一頁的背面,那一串囂張跋扈的言語,此刻張三讀來,心底的感覺,一如九歲時所看到的那樣。
其上寫著:
哈哈!
是不是覺得第一頁的話明明聽不懂,但就是很厲害有沒有?
不過可惜,那些話全都不是老子說的。
老子一生逍遙天地,以歌詠志,從來不知道煩惱為何物,不過那段話的主人,其人乃是道門傳奇,老子的修行路,正是自他開始,因此一直記著他的恩情。
不過恩情歸恩情,至於為什麼要把他的話,寫在我絕學的第一頁?
原因只有一個!
那就是,他的話雖然聽不懂,但聽起來······超帥!
可以給我的絕學增添不少霸氣有沒有?!
本宗的後輩,作為你的祖師,我想問問,老子的宗門傳到你這,已經是多少代了?
我唱的曲子,你們到底給我發揚光大了沒有?那才是本門的真正至寶!天地神物!你們可一定要到處散播呀!
修行可以擱置,畢竟那玩意用處不大,但音樂不能停止!
還有,順便再問件小事,我們宗門最後被滅門了沒啊?
話說到這個點上,現在在看功法的,到底是滅了本門的仇敵,還是本門的弟子啊?
弟子的話,不如對著這本書,給我磕個頭吧,老子會保佑你的哦。
仇敵的話,只能說,你也就是運氣好,沒碰上老子還活著的時候。
不過也罷,我不是很在乎,反正估摸著老子人早就涼了,沒準屍骨都已經化了,哈哈哈······
總之仇敵也好,弟子也罷,如果要學老子的功法,都是歡迎之至,在修行之前,老子能告訴爾等的也就兩句話。
本門之學,生死之術!
天地之道,歌以頌之。
讀完。
嗯。
張三和小時候一樣,有些無語。
畢竟顯然第一頁背面,寫下那些話的人,才是大道天歌訣的真正作者。
然而·····
他顯然不是個正常人!
至少從言語上來看,他絕對是和正常人無緣的,而且字句之中,透出一股囂張異常的氣勢,作為一個終極穩健的殺手,張三從小到大,都對『囂張』二字,避之不及。
可最後兩句的生死之術,天地之道,口氣又真是大的可怕。
或許只有那傳說中的仙人,才能說出這樣的話吧。
天地,生死,皆在一語之間。
大道天歌訣之後的內容,才是正式的修練之法。
第一篇為吐納,第二篇為鍊氣,第三篇賦靈,第四篇···缺了一部分。
天地有物,無形,無聲,不死,不滅,運轉萬物之理,高時擎天,厚時立地,成就山海,繁衍生靈。
此物無形,無名,吾且以『道』之名,稱之,
道,無生死之說,卻有其『息』。
道之息,即為『靈』。
人有視,聽,嗅,味,觸。
此為五覺,人之所依,然因此五覺,人,難察天地大道之息,我輩修士,當先滅五覺,置身無視,無聽,無嗅,無味,無觸之境,由此激發人之第六覺,方能觀大道之息。
這是第一篇里的部分學說。
其中的關鍵,就是明確表示了,人類的五種感官,雖然都是人類生存的依仗,但是要感受到道之息的存在,就必須要封閉五覺。
說來,這第一篇,以常人的眼光來看,還是比較好懂的,然而大道天歌訣的難點,在於後兩篇。
鍊氣篇和賦靈篇,其中有大量的語句,都是張三從來沒有在武學上見過的,但看著那些字句,張三心底常有一種『我好像明白但不是完全明白』的詭異感覺。
總之,張三就是以一種似懂非懂的狀態,練了這本仙術二十年。
至於結果,張三練了那麼多年,好處是一點也沒見著,當然,同樣也沒有任何壞處。
練了等於白練。
因此自從那次在隔壁村暗殺老王失敗之後,張三基本就沒有再練過了,偶爾回想一下,甚至還覺得自己蠢的有些可愛。
師公一家往上數十幾代人,肯定個個都看過這本書,要真有什麼奧妙,幾百年下來,怎麼也該有人看出來才對。
可如果仙術是假的·····
那天的事情又怎麼解釋?
尤其是王小二所描述的那場『死亡和重生』不斷輪迴的詭異現象,更是讓張三想起了古書那個囂張,並且思想明顯不太正常的作者所寫的話。
本門之學,生死之術。
生。
死。
不正好契合了那天王小二看見的嗎。
所以仙術是真的?
可為什麼二十年來,他完全感受不到半點仙術的奧妙,最多也就是在打坐吐息的時候,感覺身體涼涼的,多半還是因為入定極深,五感漸消的緣故。
愁眉不展,張三無奈之下,只好拿出那枚白玉雲紋扳指,目光在扳指和古書之間遊走。
還是說,那天自己身上的異常其實都來自於這枚扳指?
一把小夜刀切開指尖皮肉。
一滴血落在了扳指上。
然而,扳指吸血的現象,沒有再出現。
這幾個月來,張三已經試了很多次了,這個白玉扳指再也沒有吸過他的血。
對此,張三想過兩個可能性。
要麼,扳指只有在自己瀕臨死亡的時候,才會產生效果。
要麼,扳指吸血只需要吸一次就可以了。
如果要驗證這兩個可能性,最好的辦法,無非就是再戴一次扳指,或者狂捅自己幾刀,讓自己大量失血進入瀕死······
然而。
張三當場放棄了這兩種念頭。
不管是扳指有詭異,還是大道天歌訣有詭異,自己完全控制不了的力量,等同於沒有,並且還隨時可能危害自身,當初爆體而亡的危機感,到現在可還記憶猶幸。
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張三自然不願再用冒風險。
「唯一的辦法···只能再去找白芳了。」
陸高升說過,這枚扳指其實屬於白芳,更準確的來說,屬於二十年前的那位鎮南大將軍——白世玄。
望了一眼廟內,正安睡著的的王小二。
張三心說:兩個月前,倒是和白芳見了一面,只是那天是她和明清成親的日子,天若城也還是在禁嚴期間,來去匆匆,沒來得及細說扳指的事情。
況且當時沒有說起扳指,其實也帶著張三想要把這件要麼是件寶貝,要麼和自己的大道天歌訣有關係的扳指,占為己有的私念。
不過要是參不透這扳指的奇異,還給她也好,畢竟是她父親的遺物,或許對她很重要也說不定。
還有就是,當日拜託她的那件事情,也不知道她準備好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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