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蘆谷,三連關卡。記住本站域名
谷口三百人,谷中央兩百人配金殺連弩。
陸高升之前在安排的時候,指著地圖上的葫蘆谷時就說了:
「如果真到了最糟糕的情況,倒也不用慌,這裡的地形,從谷口開始到最後的那條小道,山壁會越來越高,道路會越來越窄,最後的那條小道,寬度一次最多也就讓兩匹馬勉強通過。」
「簡直就是天然的軍事要塞。」
「谷口只要人多,就能死守。」
「中央只要占據高處,備足弩箭,就可以阻擋千軍。」
「至於那條小路更完美,山壁高而路窄,一個高手就足以守關。」
張三當時問:「一個人?你確定?」
陸高升笑答:「但是這個人,他需要很強的武功,他的身軀或者兵刃,能擋得住對方的強弓硬弩。」
「他要有很強的輕功,以防對手圍攻時,有輕功高手能游牆越過他。」
「他還要有足夠強的內功,能在車輪戰里,一直打,不停的打!直到船隻離開港口。」
「最重要的是···他得不怕死!否則,面對這種陣仗,正常人都會選擇逃跑或者投降。」
陸高升安排計劃的時候,是這麼說的。
······
······
那些水手似乎也是受過訓練,或者見過大陣仗,並沒有因為越來越明顯的廝殺聲,而產生恐懼或者騷亂。
反而,他們很平靜的在搬著一袋袋的糧食。
海灘上,只有糧食被搬動的聲音。
海邊沒有雪,但很冷,人們之間的氣氛顯得十分死寂。
張三略一猶豫,然後問向那個軍士:「殺狼估計,會有多少人能衝過他的阻礙?」
軍士聞言,對於這種未發生的事情,他哪裡能估算,只能茫然的搖了搖頭。
問這個問題前,其實也知道他不可能答得出來。
但我在期待什麼呢?
我在期待他說出一個讓我覺得安全的數字,然後再出發嗎?
很多事情在結束或者完成之前,都是沒有答案的。
所以張三緩緩撕下自己的衣袖,蒙上了臉。
「我上。」
他這麼說著。
你?
武七學和李行幾乎同時看向張三。
李行略一猶豫,張三兩個照面殺死流狐的場景歷歷在目,他無疑已經達到了宗師的境界。
可李行還是皺眉問:「你身上徐國的傷沒好,這幾天來一直護送糧隊,沒有修養過,更何況·····」
先不說殺流狐的事情,光是自己和殺狼身上,都各還有一道屬於張三的精純內力,否則以他們的傷勢,這兩天不可能行動自如。
宗師再厲害也只是人,更何況還是一個剛剛突破,帶有內傷,從殺徐國開始到今天,幾乎沒合過眼的宗師。
武七學聽李行說話,看向張三的眼神,也帶有關切和憂慮:「你還有傷在身?對方都是鎮南軍的一流高手,想必受訓多年,你行·····」
「打住,打住。」張三連連說道。
然後張三給了兩人一個眼神。
看待白痴的眼神。
意思大概是:
這都什麼時候了?
我不上難道你上?
我不行難道你行?
「你們二位要是有空就去幫他們搬糧,節省點時間,我去葫蘆尾守著。」
張三走向小道。
「師父·····」一旁一直都不敢插話王小二低聲喊了一句。
張三稍楞,心想由於過於沒有存在感,自己差點都忘記這個機靈的小鬼了。
「李行······我徒弟暫時就交給你了。」
李行彎腰一禮。
而後張三回過頭,對著王小二笑說:「你這個表情是要送終嗎?有什麼好慌的?說起來,這些年·····」
「一直待在南方,整天做的都是些人階小任務,結果不到一年,黑山客,徐國,流狐。大武國就那麼幾個小天階,我殺了快有一半了吧。」
說實話。
不出來和這些頂尖高手拼一拼,我都不知道,原來我這麼猛!
這次肯定也是和之前差不多,最終都能化險為夷。
嗯。
肯定是這樣。
······
······
名為『葫蘆尾』的小路上。
這條路很長,也很窄,兩邊山壁高聳非常,一切都如陸高升所說。
海風穿過,廝殺聲傳來,豪邁之氣,無以復加。
張三對自己剛剛的表現非常滿意。
氣氛烘托的很到位啊。
武七學那模樣,感動的眼淚似乎都要流出來了。
王小二和李行眼中的崇拜,甚至讓張三覺得,自己要是再多留一會,他們就要跪地大喊三聲『大俠』了。
難道這就是當『大俠』的感覺嗎?
但話又說回來,其實······他還蠻想跑的。
此刻,張三忽然想起之前陸高升說的最後那句話:
「張三,有沒有興趣當英雄?」
現在想想,這個混蛋是不是一開始計劃的時候,就已經算好了,要把我安在這條路上。
武功好,輕功高,內功強,除了最後一條不怕死以外,我似乎全都符合。
看來···是了。
陸高升這個混蛋,一定就是這麼打算的!
一路想著有的沒的,張三來到路口。
山谷內的風,不比海邊溫暖多少,呼嘯而過,一樣的嚴寒。
除了冷,風中還有隱約的血腥味。
遠處有兩座崖坪聚攏,本是橢圓形的山谷,就因為那兩座崖坪,變得像個葫蘆。
崖坪之下,金殺連弩已經用盡,箭雨已經停了,白鹿軍的軍士們不得不衝下崖坪,和敵人廝殺,一片煙塵之中,隱約還能看見一幫騎馬的蒙面人。
看那些蒙面人進退有據,並且配合默契,隱隱形成戰陣的模樣,顯然不可能是江湖草莽,而是訓練有素的軍人。
張三低聲說:「擋不住了,那些騎馬的實力更強卻不戀戰,白鹿軍最多就是多拖住些人。」
仔細看戰局的話,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對方的意圖,就是很純粹前進!衝殺!
但凡我的人能和你糾纏住,我絕對不會選擇下馬參戰,而是駕著馬直接衝過去。
很顯然,對方知道己方在爭分奪秒的搬糧,他們同樣一刻也不想浪費。
果不其然,沒等一會,一個騎黑馬的男子已然衝出了中央部分,直衝葫蘆尾,隨之而來的是第二個,第三個,一瞬間已經足足有上百人已經殺了出來。
然而這上百個地階高手,衝出的瞬間,個個久經沙場的他們,四下一看,立刻對地形有了初步了解······
四周山壁越來越高了,似乎只有那條小路,是唯一的出路,港口肯定就在那條小路後面。
雖然鎮南軍的眾人都已經發現了路口似乎站著一個白衣蒙面人。
不過·····
顯然是一個嫌自己命長的傢伙,居然敢擋在我們鎮南軍的鐵蹄前。
「沖!」
也不知誰先這麼低喝了一聲,上百人的騎兵隊伍,立刻以一個錐形發起了衝鋒。
張三拿起地上的一枚石子,隨意的在手裡拋了拋。
看著對方錐形陣,以及陣形最前方,那個舉著刀,騎著馬,一路猛衝來的蒙面男子。
張三發現了一個,以前小時候他就已經發現的問題,那就是,為什麼江湖也好,軍門也罷,總是會有這麼勇的人,願意沖在最前面。
換了是他的話,肯定是想當『錐子尾』,而不是『錐子尖』的。
奇怪世界的奇怪事情,又多了一樣。
看著那個已經衝進兩百步以內的『錐子尖』,張三心說:你的勇敢,我只在那個明清身上見到過。
一塊飛石,打斷了馬腿,宗師扔出的石子,不遜於高手的暗器,沒有武功的戰馬自然不可能抵擋。
那最前方的鎮南軍高手,根本反應不過,就已經落馬。
由於陣形的關係,處於最前方的人還沒看到對方出手就落馬了,但來者畢竟個個都是老兵,經驗老道,其後的馬隊立刻策馬偏轉,從側面包圍了過來,並沒有傻乎乎的繼續直衝。
而落地的那位高手也不慌張,迅速的冷靜下來,畢竟和對手還有兩百步的距離,他有足夠的時間起身重整態勢。
然後。
一柄匕首就刺穿了他的心臟。
上百個騎兵包圍的圈中,站在第一個倒地高手屍體上,並將匕首從他胸膛拔出的張三緩緩抬頭。
那目光里的冷酷,無以復加。
仿佛是在對周圍的所有騎兵說著:
此路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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