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格外的暗,陰雲比往日都濃厚許多,昨日落雪稀疏,也不知道今日是不是會有一場大雪。Google搜索
離開廳堂的那群侍者,並沒有回到後堂,而是在領頭管事的帶領下,離開了府衙。
有人便問了。
「李管事,您說大人事前吩咐,讓我們全都離開府衙?這是為······」
轟!
巨大的熱浪吹起無盡的煙塵。
偌大的一座府衙廳堂,瞬間被炸的只剩下廢墟!
裡面無數的賓客也在一瞬間,被炸的血肉橫飛,方才的熱鬧,轉眼已經變成了人間地獄。
不過爆炸之後,倒是聽不到什麼哀嚎,不過想想也是,連屋頂都被炸飛了,裡面的人肯定是當場死絕。
府衙外,那些本在廳堂上跳舞的美女們被嚇得花容失色,一眾侍者也是目瞪口呆,膽小一點,甚至被嚇得的摔倒在地。
他們不由想著:
還好他們在府衙外。
還好府衙外有堅固的圍牆。
否則哪怕不在廳堂里,都可能被飛石和碎片掩埋。
無盡煙塵的廳堂上空,一個人影驟然出現,隨後則是七八道黑影瞬間竄到府衙之外。
半空之中流狐極為憤怒,這種時候,再蠢的人也明白了,對方早就已經知道自己的存在了,只怕今天這場宴會也是為他準備的。
但他沒想到對方會這麼狠,宴會裡這麼多賓客,一瞬間全部炸死,毫不留情,更何況,就算對方早有準備,可這麼大的爆炸,他真就一點都不怕波及到自己?
想到這,連流狐都不由暗暗說了一句:說到心黑還得是這些讀書人啊,這手段簡直比我們黑道還狠!
可是府衙里怎麼會有這麼多火藥?
對於這個問題,流狐轉眼就想到答案,其實道理很簡單,他和手下八個高手的注意力都放在陸高升和他的府邸,可陸高升的府邸在城北,遠在城中央的天若府府衙,他們自然就無暇顧及。
一夜的時間,足夠他們從城中的武器庫里秘密運送火藥了,再悄悄安置在會場了。
一切早有布置,也難怪他令侍衛屏退所有人,讓自己的身邊一片空白。
陸高升乃狠絕之輩,不可大意。
流狐不由想起了宋嚴世傳來的命令中,這句本來他不是那麼在意的話。
想到答案,卻使他更加憤怒。
整個大武國宗師不到十人,我堂堂小天階高手,地榜第三,當初除了黑山那兩兄弟以外,江湖上誰能壓我一頭?
好嘛,來了這天若府沒幾天,唐禮一次,陸高升一次,我是來給你們炸著玩的嗎?
「大人有令,誅殺刺客!」
府外,事前早就接到命令的府軍頃刻撲入廢墟之中,目標自然是流狐和他手下的八個高手。
流狐暗呼對方果然還有安排!
流狐一把撕下自己的易容裝,之前他悄悄殺了一個宴會受邀的富商,易容後混入宴會,但現在想想,易容根本毫無意義。
請問,通常要怎麼做才能在人群中,把一個或者一群精通易容,或者潛蹤的高手揪出來?
陸清名給出的答案是,殺掉所有普通人,做個『排除法』就好了,把所有不可能排除,那麼『答案』不就自己出來了?
於此同時,只聽四周街道聽見馬蹄聲起,府衙處於城中央,數輛馬車忽然出現,朝著各條街道飛馳離開。
流狐已然和衝上來的府軍交上了手,但並沒有錯過那些馬車離去的景象。
「原來做了這麼多,就是想跑?」
流狐暗自冷笑一聲,卻非常的自信。
「布局精密,手段也夠狠,還提前布置了府軍阻礙我,以及多輛馬車擾亂視聽,換了其他人,恐怕根本追不上,不過這位陸大人,你小看我流狐了!」
他以暗探與刺殺成名,被他盯上的獵物,哪有那麼容易離開?
······
······
「流狐一定以為我想走吧。」
馬車裡,急速駛過街道的車廂很是顛簸,李行和殺狼都在,陸清名自然也不例外。
李行問:「大人的意思是·····」
陸清名道:「流狐···人如其妙,如狐狸一樣狡猾,我們演戲,戲就要做足,做真,他才會相信,否則,他是不可能自己乖乖的踏上『絕路』的。」
逃跑,本來就是一種示弱的行為。
可陸清名沒想過要跑,幹掉流狐,保證短時間內,那批糧草是絕對安全的,這才是他的最終目的。
但如今手中的力量不足,那隻好先示弱。
等他來追!讓他自己走上絕路。
陸清名又指了指兩人的衣袍,道:「我讓你們在人群中喝酒應酬,人多眼雜之下,已經為流狐創造了追蹤的條件,像他這種以暗探成名的江湖人,如果不能接觸到我,那麼就一定會在你們身上做手腳。」
城中央繁華熱鬧,建築物很多,導致了空間有限,府軍雖有數量優勢,可卻施展不開,流狐和他手下的高手,應該很快就能脫身。
到了。
城西處的一座宅邸,頗為偏僻,之前王小二就被關在這裡,而且最關鍵的是,這裡離城西的城牆很近,並且宅邸之下,有一條通往城外的機關密道。
狡兔尚且三窟,陸高升可遠比兔子狡猾,天若城這座大本營被他經營數年,布置了不知多少手段。
天上陰雲四合。
流狐應該已經在追擊了。
陸清名走下了馬車,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心說:如果會下雪就好了。
但也沒有時間多想,陸清名立刻推開屋門,直往書房,宅邸里有十來個護衛,正在等候。
走過庭院,宅邸的最里側有一間書房,機關就在裡邊,打開書房大門前,陸清名轉頭對殺狼和李行道:「按計劃行事,如若不敵不必力戰,退去就好。」
陸清名隨即走入書房,關上房門。
寒風呼嘯,一時風聲獵獵,可等風過去,一切都陷入了寂靜。
李行沉默的看著關上的屋門,低聲說:「我其實大概猜到了大人的想法,但今早我就已經決定,我這次不會聽命,更不會走。」
殺狼轉頭表示疑惑,李行主動否決大人的命令,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李行淡淡的說:「昨晚你也知道我的過去了,說到底,唐禮和宋嚴世那種人,除了大人以外,這世上又有誰能對付的了?」
陸高升在別人眼裡是魔鬼,但在李行眼裡,是這個世界唯一的解藥。
不是陸高升還能是誰?這世上,還有誰能勝得了宋嚴世?誰能殺掉了唐禮?
轉過身,眼神說明一切,保護陸高升,他死志已決。
可惜的是,他終究不知道,此刻書房裡的人···是陸清名。
與此同時,周遭響起一道猖狂的聲音:
「既然已經撕破臉,那麼也沒什麼好藏的了,聽聞陸府令當年也是狀元才子,名動一時,流狐,前來拜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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