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七十一章各懷鬼胎

  天若城北的街道,因為今日府軍的行動在南城,所以今日天若城中最為富庶的北城區,一如既往的繁華熱鬧。記住本站域名

  王小二坐在百味居的豪華客間大快朵頤著,並且真就毫無顧忌。

  雖然用的不是自己的錢,但在一旁看著的血狼嘴角還是一陣抽搐。

  他娘的,這哪是燕窩當水喝啊,這是把燕窩當漱口水了!

  鮑魚?

  鮑魚當饅頭了吧!

  再笨的人到這時候也該回過神來了,血狼自然也已經察覺到,這個王小二與其說是什麼『賢侄』倒不如說是『人質』。

  「叔!坐嘛,一起吃,來來!」

  王小二一臉笑意,撕下一隻南陽運來,專供王公貴族食用的『雪鵝』腿,便邀請起了血狼,居然是對這個出了名的殘暴殺手,沒有半點懼意。

  血狼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沒有自覺的人質,難道你看不出來我殺人不眨眼嗎?

  多少來點緊張感吧餵。

  血狼不耐的回答道:「大人之前的意思,應該是讓我不准與·····您,過多接觸。」

  想起陸高升的囑託,血狼小小的改了口。

  「哦。」王小二應了下來,隨後繼續開吃。

  淦!

  表面平靜,然而其實在心底,王小二已經怒罵了好幾次了!

  之前他看似在狼吞虎咽,其實這隻雪鵝上,借著雪鵝肉強烈的香氣遮蓋,其實已經不知不覺的被他塗毒了,雖然是慢性毒藥,但潛伏期過後,毒性爆發,即便是地階高手也會受到影響。

  而且從南城來的一路上,王小二已經試過好幾次了,不管他的『天真爛漫』演的有多真實,這個血狼都不會輕易和他接觸。

  而只要他一有離開血狼三丈範圍內的舉動或者傾向,狼紋銀刀就會被血狼拔出,放在手裡有意無意的把玩。

  意思很明確。

  逃,就得死。

  想著這些,王小二裝模作樣的饕餮模樣也漸漸的慢了下來。

  「您吃完的話,就請去沐浴吧,衣服已經準備好了。」

  王小二露出誠實無比的模樣,道:「我們窮人家習慣不洗澡,叔,我看還是明天洗吧。」

  血狼也是微微一笑,說:「您可以選擇自己洗,或者···我幫您洗。」

  王小二為難道:「男人給男人洗,叔,不合適吧。」

  血狼冷笑一聲,心想小屁孩一個毛都還沒長齊呢,你算什麼男人?便沒好氣的說:「這附近倒是有家青樓,不如找位好姑娘幫您洗?」

  雖然這麼說,可血狼當然不是真的有這種想法。

  而王小二心想:臥槽,當人質還有這種福利?

  不行,不行。

  王小二在心底連連搖頭,心說:似我這般痴情男子,怎麼可能對不起小玉呢。

  王小二接著問道:「那我這身衣服呢?」

  「扔了吧,大人為您準備的可是上好的錦衣。」

  「可這身衣服是我娘親手做的。」

  「那我可以為您保管。」

  「哦,那你還是扔了吧。」

  扯淡失敗之後,王小二明白了一件事情。

  身上用來給師父追蹤的沉香粉,和一身暗袋裡的毒藥以及暗器,應該是要完蛋了。

  然而這個武功雖然足夠厲害,可顯然沒什麼腦子的血狼,應該沒有連小孩子都要提防的謹慎,說到底,背後還是那個陸高升在操縱。

  師父啊,你遇上對手了。

  實在不行,你就按我信上的做吧,別管我了。

  ·····

  ·····

  事後,王小二正在洗澡。

  血狼無聊的翻著王小二的那件尋常布衣,原本他還想著大人是不是太過小心了,直到他發現暗袋裡的那些毒藥和暗器。

  其實暗器還好,這玩意能躲,而那些毒藥就不一樣了,張三出品,見血封喉。

  畢竟血狼也是**湖了,仔細端詳了幾下之後,還真認出了其中幾種毒藥,再想起一路上王小二的『天真浪漫』,血狼心底直呼:

  「娘的!果然還是大人謹慎,這師徒兩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一個不小心,沒準真被這小鬼弄死了!」

  就算不死,真要是中招,趁他不備被王小二走掉也是大有可能。

  ·····

  ·····

  城中,陸府。

  花苑內燈火通明,陸高升的住所還是如往常那樣,有一種文人墨客的詩情畫意。

  只是比起平常,這座庭院沒有任何人走動,連李行和殺狼,都只能遠遠的守在院門口。

  房間內,張三和陸高升兩人談天說地,聊的不亦樂乎。

  雖然實際上兩人的想法,都是想從對方的嘴裡,套點話出來,比如張三最關心的就是陸高升口中的『那處宅邸』。

  而陸高升關心的就是張三的真實身份,以及張三身後是否還有什麼江湖勢力。

  畢竟以常理來說,一個正常人沒有一個武學歷史悠久的門派在背後幫助,雖說不是不可能,但要練到張三這種地步,還是太難了些。

  然而談天說地,東南西北,當朝政局,江湖趣事,東拉西扯的扯了一晚上,兩人不約而同的放棄了用『套話』的想法。

  陸高升暗念自己愚蠢,張三則心想或許是因為王小二被帶走,自己過於著急了。

  兩人不約而同的想:

  跟對方這種人,玩文字遊戲,果然是一點用處沒有。

  夜深了。

  兩個男人『友好』的握了握手,表示達成合作,便各自休息去了。

  張三選擇高一些房樑上,充當睡床,一是因為陸高升的屋子高處有氣窗,通過高處可以觀察到燈火通明的外花園,其二是萬一陸高升想跑,這個位置可以瞬間擒住他。

  隨後張三打開之前王小二悄悄貼在身後的信紙。

  上面寫著:

  師父,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聽了半天,已經想的很明白了,這個人確實和你說的一樣,他就是個瘋子!

  他在賭,拿自己的命和你賭。

  這是一個瘋子的賭局,他的籌碼是三萬兩白銀,三個一流高手,上千人的軍隊,師父你殺死黑山客的秘密,甚至還有自己的命,想要的是用師父你這一身武功幫他殺一個人。

  而我們的籌碼,只有我們師徒兩個人,想要的是安全離開。

  籌碼不對等的賭局,輸是肯定的。

  我們輸了。

  但好在,這次就輸我一個人,但師父你也不要太在意。

  這個鋪子是小二騙您買下來的,如果您沒買,那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

  千錯玩錯,是小二的錯。

  對不起,師父。

  我更知道師父一定會想救我。

  但師父,你要記住一件事情,這個陸高升居然知道了這麼多事情,那師父你一定要殺了他,萬一師父你幫他殺了人,他還想繼續用我鉗制師父你,真有那時候,師父你也別管我了。

  一定要殺了他,這個人太危險了。

  再說了,師父你也知道小二我聰明的很,沒準自己就脫身了,所以不用太在意我。

  信到此就結束了。

  想不到我還不如小二看的透徹。

  或許真是當局者迷吧。

  但這個王小二,聰明確實聰明,二起來也是真二!

  「要是我能不管你的話,今晚那個陸高升就已經是個死人了。」張三輕聲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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