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夢中預知的絕境
「救命！！！」
賀方猛然從夢中驚醒，身後被冷汗所浸透了。
「呼，原來是個夢啊，嚇死我了。」他不由得有些心有餘悸。
伸手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漬，回憶起剛才的夢境，不由得輕笑一聲：「最近也沒看什麼神鬼誌異，怎麼今兒個會做如此荒誕的夢。」
在夢裡，他夢見自己被一個狗頭人身的怪物一口咬死了，那隻怪物身上的惡臭味到現在他都能回憶起來。
對此，他並沒有放在心上，無非就是一個夢而已，哪怕是再真實，也不過是個夢。
起身簡單的清理了一下身上的汗漬之後，這才開始洗漱。
作為一名普通的讀書人，想法也很簡單，那就是在這一次城試里獲得一個好成績，而後成為官吏。
但這畢竟是僧多粥少，再加上還有走關係的，他已經考了三年了，可惜全都落榜了。
畢竟只是一座城而已，哪怕是再大也是有著局限性所在。
「可惜了小鳳仙不久前染了花柳病給沒了，本來還想著等我成了官吏花點錢給她贖身呢，當真是遺憾。」賀方看著院子裡的花草，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老相好小鳳仙。
昨兒個得了空閒之後去清香樓，本想和小鳳仙聊一些該聊的事情，結果沒想到得知了小鳳仙的死訊，這讓賀方不由得含淚換了一個。
老相好這玩意又不是只能有一個，人小鳳仙都有三位數的老相好，他多上那麼一兩個又不是什麼大事。
想完這事，他不由得有些恍惚，似乎是看見了自己出門的時候被人那麼一撞，結果回來後懷中的荷包就給沒了。
等他回過神來之後，不由得有些古怪。
這畫面模模糊糊，並且還不連續，前一秒看見的是被人撞，後一秒則是回到家裡發現了荷包不見了。
甚至因為模糊的原因，連誰撞的他，在哪裡撞的他都不知道。
這讓賀方不由得有些古怪，今天是個怎麼回事，這又走神，如此注意力不集中，如何才能放下心苦讀文章經義？
對此不由得哂笑了一下，而後便不再理會。
胡思亂想這種事他又不是沒經歷過，連那種荒誕的夢都能夠做出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只是這夢，怪清晰的。」一想到那個狗頭人身的怪物朝他撲來，張開血盆大口咬在了他喉嚨間，那種劇痛和血液噴濺而出的感覺讓他尤為的清晰，到了現在他都忍不住背後一涼。
按理說，夢一般不會做的這麼清晰，而且轉頭就記不起來了，可如今這夢，總覺得怪怪的。
特別是他現在都能夠回憶起那種感覺以及那隻狗頭人身怪物身上的細節。
除了腦袋是狗之外，看起來就一個魁梧的壯漢，拿著一根碩大的木棍，身上似乎還有一些傷痕。
赤果果的身體在賀方眼裡簡直是有傷風化，但那股子凶戾的氣息還是讓他有些害怕。
賀方繼續回憶著，可這個時候，他冷汗就下來了，因為他發現不僅僅是那隻狗頭人身的怪物非常的清晰，甚至連他被殺死的周圍環境也是非常的清晰。
「這簡直是聞所未聞。」
但凡要是模糊一點，甚至是有不少不合理的地方，他也不會細思極恐到這種地步。
「或許只是單純的夢吧。」說到這裡，連他都不自信了起來。
如此真實乃至是能夠具現出死前的疼痛和那隻怪物近距離接觸時的味道，再結合以往看的那些神鬼誌異，這能不怕嘛。
突兀的，他的腦袋裡不由得一陣刺痛，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平日裡苦讀過久後的那種感覺。
「嘔~」而後不由得泛起了噁心乾嘔，整個人的意識都有些恍惚了起來。
這讓賀方完全是不知所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緩了有大半刻鐘的時間之後，他這才緩過勁來。
「那夢，真的有問題。」他的神色凝重。
他剛才一直沉浸於畫面之中，並沒有做其他的事情，也沒有吃什麼壞東西。
這要是還判斷不出來的話，那豈不是真成傻子了。
「那我應當如何？」賀方並沒有繼續回憶。。
他現在就已經虛弱無力了，誰知道再回憶下去會出現什麼問題。
「不好，今日還得去給李相公送書。」他突然反應過來這件事來。
作為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自然是不可能說下地勞作了，所以他平日的活計都是給人抄書、寫信為生。
這不前不久接了一單抄書的活計，銀錢雖然不多，但如果省一點的話還是可以用上一個月的。
他知道，這麼個些錢對於那位李相公而言，其實只是九牛一毛，對方這麼做實際上是在資助他們這些個窮困的學子，等日後自己要是也能夠加入城中的體系，那麼也會感其恩情加入那位李相公的派系。
著急忙慌的把書這麼用包裹那麼一包，便是急匆匆的離開了家門。
雖然說晚上一點，這李相公並不會說些什麼，但這失信可不是什麼好事，這會降低對方的印象分的。
這去的路上很順利，雖然說晚上了那麼一會兒，但對方看著自賀方那慘白的臉色和著急的模樣，心裡其實也是有數，估計是身體出了點小問題，所以才來晚了。
基於這種想法，不僅沒有扣錢，還多給了一些錢以示慰勞。
這些錢對於那位李相公而言，根本就不算是什麼，如果能夠用來收買人心，那這可就是最值當的買賣了。
拿到了錢之後的賀方，離開了那位李相公的府邸，臉色雖然依舊不好看，但卻也好上了一絲。
「可惜了，今日又沒書可抄錄了。」賀方在回去的路上不由得嘟囔了一聲。
本以為還能夠再有一本，不過對方看他的這情況實在是不合適，所以只是安慰了幾句後表示過幾天他好一點了再來。
很顯然對方也是怕賀方操勞過度，到時候真要出了點什麼事，那可就說不清楚了。
他正想著這件事呢，一個沒留神和人撞在了一起，他下意識的道歉：「抱歉，抱歉，一時失神。」
對方也沒有什麼反應，自顧自的離開了。
賀方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自己顯想事情走神，撞上對方肯定是自己不對，還能是人家的錯？
他又不是什麼強詞奪理的人。
只是他猛地反應過來一件事情，趕忙伸手摸向了懷中，而後摸了一個空，不由得臉色一變。
這李相公剛剛結給他的銀錢不見了。
「給我站住，把荷包和錢還給我，否則的話我就抓你去見官。」賀方果斷一回頭，一把就抓住了剛才撞他的那個人。
那人怎麼可能會承認，當即嚷嚷道：「你這人胡攪蠻纏說些什麼，還不快放開我。」
賀方卻是不由得冷笑了一聲，當即伸手掏了過去，對方一番掙扎。
只是賀方此時還是較為的虛弱，對方掙扎推搡之下，一把就被推到在了地上。
「程七，你小子把手伸到了老子的地盤上了，當真是不知死活。」
那人轉身就跑，結果一個不慎就撞在了一個壯漢身上。
壯漢隨手就提起了這名為程七的扒手，這讓爬起來的賀方有些不知所措。
而後看見那壯漢從程七懷裡掏出了一個荷包來，瞧了一眼之後就扔給了賀方。
「官爺，官爺饒命，那荷包真是小人的。」程七則是趕忙說道，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露底了，要不然絕對逃不了牢獄之災。
「你的？你姓賀叫做賀方？」壯漢語氣裡帶著一絲戲謔：「人家的荷包上繡著他的名字，你敢說是你的，程七你什麼時候改姓賀了。」
聽到這話，程七不由得臉色一白，他知道自己這次算是栽跟頭了。
「連字都不認得，你都敢冒認，走吧，跟我去縣衙一趟吧。」壯漢扯著人朝著縣衙而去。
相對於銀錢，加入了官吏體系的人來說，政績才是重要的，只要有足夠的政績用來升遷，那麼還怕沒有錢嗎？
至於賀方，對方也沒有說些什麼，只是點點頭示意讓他以後小心點，不要再這麼馬虎了。
「變了。」賀方看著遠去的二人和重新回到自己手上的荷包，不由得小聲的說了一句。
只是很快，他就想起了自己被狗頭人身的怪物咬死了的這件事，神色愈發的不好看了起來，但在這大街上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只得疾步匆匆的離開這大街回到了家中。
現在已經印證了他看見的事情很可能是未來會發生的事情，可現在是問題不僅沒小，反而還大了起來。
畢竟如果是假的話，那他被狗頭人身的怪物咬死的這件事，最多也就是一個夢而已。
可現在成真了，這不是更倒霉了。
「這該如何是好，要不，逃走吧。」賀方第一個想法自然是逃了。
要不然真留下來等死。
至於說改變未來？他只要成功逃走了，那不就算是改變了未來嘛。
什麼？和那隻怪物搏鬥？
怎麼說呢，他覺得要是自己反應不過來的話，死的時候可能還會爽快一點。
真要去搏鬥恐怕死的是連完整的屍體都湊不齊的。
「趕緊收拾一下吧，趁著現在還沒有開始，我得儘快出城才行。」
既然下定了決心，自然就不能猶猶豫豫的瞻前顧後了，果斷起身準備收拾行囊離去。
「還得去買乾糧和清水，到時候沿著官道走上個七天左右就能夠到達」
話還沒說完，他突兀的一頭栽在了地上。
一副恐怖的畫面就這麼浮現了出來。
在官道上，他頂著炎炎夏日被一群怪物攔住了。
這群怪物不僅有他之前見過的狗頭人身，還有牛頭人身、蛇頭人身等等，一個個散發出可怖的氣息。
再往下，那自然就是他被活活撕碎了的畫面了。
從地上爬起來的賀方感受著那股正在一點點褪去的劇痛，神色之中帶上了恐懼。
「不能往東走，那邊有著大量的怪物。」
「而且那群怪物不止是一種，這該怎麼辦，這該怎麼辦.」
如果說只有一隻的話，那或許還能夠去其他城躲一躲，但如果數量如此眾多，那絕對是滅頂之災的。
「既然往東走有怪物，那就往西，我朝著和怪物相反的方向逃。」賀方一咬牙，總不能就這麼在原地等死吧，那他還不如現在直接給自己抹脖子更痛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