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桃頭兒

  一籠一籠的肉包子端了出來,肉香味瀰漫伙房,狗爺起身,煙鍋子在鞋底上磕了幾下。

  「時間不早了,吃完嘍,就去伺候人頭狗那群老爺吧!我去補個回籠覺!」

  說完狗爺背著手回屋!

  廚房裡邊傳出廚子的聲音:「猴崽子,肉包子抓緊送去,俺們還得準備下一餐!籠屜讓出來!」

  小猴子抹了抹嘴兒安排道:「史秀,進後廚和我拎肉湯,狗娃和柳陽,你倆端包子!」

  白花花的肉包子散發出的香味饞的幾人口水直流!史秀給小猴子使了個眼色,悄悄問道:「肉包子有數沒?咱也沾沾光!」

  小猴子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沒數!你想吃?」

  史秀點著腦袋,像極了要糖吃的孩童!

  「想吃吃唄!吃多少都行!」

  史秀使了個眼色,示意哥幾個一起吃,剛拿起來一個冒熱氣兒大包子,準備往嘴裡塞的時候,小猴子補了一刀。

  「包子肉餡和咱剛才餵狗頭人的是一種肉!」

  包子皮兒剛挨住嘴唇,史秀胃裡一陣翻騰,啐了一口,抬起胳膊用袖子使勁的擦嘴,最後還不忘在身上抹了抹抓過包子的手。

  「幹嘛不早說,免得我伸手抓這麼一下!」

  「嘻嘻!我還尋思著等你吃完再說,又怕你嘔出心來,幹不了營生!」

  狗娃也咽了口唾沫,壓住了翻江倒海的胃!

  到了人頭狗的地界,與狗頭人的牢籠不同,又一派景象。

  幾百隻的人頭狗住在一個大山洞裡,山洞的布置可要比柳陽幾人的住所好的多!

  一進山洞是一條通體的大床鋪,床鋪上鋪的都是毛茸茸的獸皮墊子。

  床鋪對面,靜動區分,有泡澡的大水池,有打坐的蒲團,有下棋的棋盤,有斷了弦的古琴,角落處還堆放著一摞摞的書籍!

  再往裡面有幾個隔開的單獨房間!山洞裡有茅房,地面除了狗毛外,乾乾淨淨毫無雜物,不似狗頭人的鐵籠那般腌臢。

  狗頭人三三兩兩坐在一起聊閒天,也有睡覺的,泡澡的,打坐的,對弈的真是一點也不閒著。

  小猴子帶著三人進來,好似被無視一般,沒人搭理!

  四人端進吃食,無人理會,柳陽三人不知所措。

  「他們不餓嗎?」

  小猴子習以為常吩咐道:「吃不吃爺們自會思量,把飯食倒入食槽子裡就行!

  對!別用食槽子這個說法詞,要用食渠!人頭狗毛病多!去吧!客氣些!記得給足臉面!」

  這時有人頭狗瞧見柳陽等三張新面孔。

  「哎呦喂!來了新人!小猴子!宗門給你派了三個幫手,前幾日還真擔心你過勞而死,這下放心了,命可又續上了!」

  小猴子一邊放著肉包子,一邊迎合道:「誰說不是呢!險些累吐血,鐵頭還在床上窩著,腳踝腫的不成樣子!再不派人來,我真要斷了腰!」

  另一個人頭狗說道:「最近幾日宗門抓來的凡人不計其數,派上一二百個凡人伺候我等又有何妨!

  區區凡人,宗門如此摳索小氣,怎的?怕我們這群殘廢夥同凡人造反不成?宗門偌大的勢力,不聽話的宰了便是!」

  「高大俠,您得和管事大人提提,我等奴工說不上話!肉包子來一個?」

  「騷腥,不吃!」

  高大俠旁邊的人頭狗接過話:「他不吃我吃,把他那份放到我食渠里,正好老夫餓了!」

  狗頭人們和小猴子你一言我一語的論起了大肆擄掠凡人之事!

  柳陽小心翼翼投放吃食,私下觀察!人頭狗果真不一般,各個慧眼如炬,一雙雙眼睛好似能夠看透人心一般!

  雖然四肢著地,體不過膝,人頭狗身近乎廢人,但散發出的氣場,絕不是柳陽所見過的凡人能比,隱隱有種壓迫之感!

  「唉!新來的!給老夫抓抓癢!」一個人頭狗身的老者對著柳陽說道。

  柳陽不知如何是好,望向小猴子!

  小猴子點頭答應,圓場說道:「桃頭兒讓你抓癢你就抓吧,分食的營生交給我們!」

  柳陽坐在床鋪邊,叫桃頭兒的人頭狗,趴在他大腿上,柳陽輕柔的撫摸著狗身!

  「你這小子,讓你抓撓,不是擼狗!溫柔的像個小娘子,真把老夫當成你的獸寵了!」

  桃頭兒的話引的周圍的人頭狗哈哈大笑!

  柳陽自覺也是不妥,改變了手法!

  「力道可好?」柳陽用力抓撓,詢問桃頭兒。

  「這還差不多,再靠下一點!對!對!就是這兒!

  再幫老夫揉捏頭頂,最近總是夜不能寐,思慮太多,頭疼!」

  回想起過去,娘親也總喊頭疼,柳陽時常給娘親揉捏,按頭的手法力道頗有心得!

  撩開桃頭兒脖頸碎發,柳陽看到人頭和狗身的肌膚銜接處,完全切合,除了顏色不同外,完全看不出有何銜接過的痕跡,感覺就是渾然一體!

  「小子手法不錯!老夫受用!你可曾記得老夫?」

  柳陽納悶:「前輩見過我?」

  桃頭兒轉過臉來,柳陽仔細端詳,這位老者不正是自己從傳送陣中掉落出來,提醒自己抓緊離開的人頭狗。

  「記起來了嗎?」

  柳陽點頭感激道:「記起來了!記起來了!多謝前輩那日提醒!」

  「當時我就看出,你小子命不錯!冥冥之中和老夫會有羈絆,所以多說了一嘴,如今看來確實如此!

  老夫傳你一套練體口訣,你勤加練習,體魄會逐漸強大!

  等煉體口訣有所小成,再教你運氣之法!體氣學成後,也算踏入了修仙得門檻,我逍遙桃仙后繼有人!」

  小猴子在一旁與柳陽擠眉弄眼,提醒她不要學!

  聽過小猴子所講之事,沒想今日就讓自己遇見,柳陽自知不可輕信老頭,卻也不能得罪,這如何是好!

  轉念一想,一個口訣,聽聽而已,不去練習不就行了!不過還是得推辭一下!

  「多謝前輩!只是無功不受祿,光是給您老抓抓背,就要受您恩惠,受之有愧!」

  桃頭兒臉色一冷,好似訓斥其他說閒話之人!

  「有什麼愧?老夫願意教,你願意學!別聽旁人閒言碎語,我說了,當日一見,老夫就卜算出你我有緣!

  如今再見以是緣分已定!老夫鐵了心的要傳你衣缽,你學也得學,不學也得學!頭低下,耳朵貼過來!」

  柳陽沒辦法,照著桃頭的要求低下腦袋!

  桃頭兒湊到柳陽耳朵邊!

  「小子!老夫卜算之術世間不出其二,你我相見皆為定數,老夫現講練體口訣傳授於你,配合著宗門的鍊氣訣,每日勤加練習!

  日後老夫會帶你出去!送你一場潑天富貴,今日你我二人之言不要告訴他人!切記!

  口訣你記下!……」

  柳陽抬起頭!面色複雜,桃頭兒卻擺出一副嬉鬧玩耍模樣。

  「告訴你!老夫這套口訣那是天底下最好的煉體功法!」

  旁邊的一個女性面容的人頭狗說道:「孩子,別聽他的,他是在戲弄於你!這老頭子每天嬉笑玩樂,沒句真話,恐是關太久憋瘋了!」

  桃頭兒從柳陽的大腿上跳下,露出曖昧的表情:「知我者莫若紅姑!不知紅姑願意和老朽生一窩小狗崽,也算有了我二人的血脈!到時候老夫定當功法傳於我嫩的子嗣,紅姑意下如何?」

  眾人被桃頭兒逗的哈哈大笑!

  紅姑一臉怒氣,臉色漲紅,可拿桃頭兒也是沒辦法,只能過過嘴癮!

  「青鋒劍若在,定將你狗頭斬下!」

  桃頭兒也是不依不饒:「老夫的桃家棍法更是出神莫化,紅姑要不要嘗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