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偷吃到瓜的猹

  周一中午,陽光熱辣。

  任平生開車載著南韻,剛駛出小區,熱辣的陽光照的任平生、南韻睜不開眼睛。任平生先是按下打開南韻那邊遮陽板的開關,再從儲物盒裡摸出太陽眼鏡,戴上。

  「對了,我昨天沒跟他們說你的事。因為我突然想到之前然然打電話找我,打到你手機上後,她就認為你是我女朋友,並在畫室里傳開了。我當時雖然否認,但沒有詳說與你相關的事情,現在突然跟他們說你的事,顯得太過刻意。

  還是等到我們到了畫室,他們問了,我們挑個合適的時機再說,這樣更顯自然。」

  南韻略微扭頭,望著任平生戴著太陽眼鏡的側臉,問:「任君所言的合適時機,具體可是指他們詢問你我的關係,任君在我面前,與他們言辭模糊,然後私下與他們說明情況?」

  「差不多吧,等會到畫室,然然看到我們,肯定會問我們的關係,我到時候就給她個眼神,示意她別亂問,然後她肯定會在私底下找我,我就趁勢跟她說明情況。」

  任平生看了眼南韻,笑說:「然然是個八卦精,喜歡吃瓜的猹,告訴她就等於告訴畫室其他人。由她告訴畫室其他人,更顯真實。她還是個熱心腸,在知道你的情況後,肯定會對你特別關心,你就正常和她相處就行。」

  南韻沉吟道:「他們若問我與你的關係,我只說我失憶,認為你很面熟,想讓你幫我恢復記憶便跟著你,這樣恐有不妥。」

  「好像是有點不合理,你想怎麼說?」

  「此前她在電話里問我是不是你女朋友,我既會錯意思,承認是你女友,不如將錯就錯,他們問我,我便說我是你的未婚妻,從小與你便有婚約,但不知為何你不認我了。他們問我以前的事情,我就說我不記得,以前的事都忘了。」

  南韻望著任平生側臉,璀璨的陽光落在南韻的臉上,清冷嬌媚的狐媚子臉上顯現出溫柔之意。

  「任君,這樣的說辭,可行否?」

  路口的紅燈亮起,任平生輕踩剎車,扭頭與南韻對視。望著南韻清澈明媚,在陽光下閃爍著璀璨光芒的桃花眼眸,任平生略微遲疑的開口道:「這樣的說辭的確更加合理,但……」

  任平生莫名覺得,南韻這樣說有點宣誓主權的味道。

  「有何不妥之處,還請任君明言。」

  「也沒什麼不妥,我主要是怕說了後,會對你的名聲產生不好的影響。畢竟在這邊,只有我對你知根知底,別人對你一片空白,你說什麼,他們就會認為你是怎樣的人。」

  南韻坦然笑說:「我本就要成為任君的心上人,現添婚約,於我更加有利,於任君反倒會有不利,任君介意嗎?」

  「我一個大老爺們有什麼介意的,況且像你這麼漂亮、氣質又這麼好的人主動說是我未婚妻,是給我長臉,不知道有多少男的得羨慕我。他們當中說不定還會有人,半夜睡的好好的,突然坐起來吼一句,憑什麼。」

  南韻莞爾一笑,嫣然無方。

  ……

  ……

  一點五十二分,任平生提著五份奶茶,走進殘留著午休味道的涼爽畫室,正好撞見從衛生間出來,洗完臉的安然。

  安然見到任平生,殘留水珠的俏臉上浮現出開心的笑容,剛想調侃任平生今天怎麼大發善心的主動請他們喝奶茶,見到任平生身後的南韻,笑容一滯,俏臉上湧現出濃郁的驚艷之色。

  「平頭……老闆,這位是?」

  「南韻,你前幾天打電話提醒我上課,就她接的電話,你們不是還聊了幾句,」任平生扭頭對南韻介紹,「她是安然,那天打電話的那個,我們都叫她然然。」

  南韻淺淺一笑,大方得體的按照任平生教的說辭,跟安然打招呼。

  「你好,我叫南韻,很高興認識你。」

  「你好你好,我叫安然,你跟老闆一樣,叫我然然就行。」

  安然瞧上去有些緊張,忽略南韻說話的口音,下意識地想跟南韻握手,接著想到自己手上還有水,就在身上隨意抹了兩下,伸出手,意識到南韻沒有伸手,又收了回來。

  任平生失笑道:「瞧給你緊張的,弄得南韻跟吃人的老虎一樣,她有這麼可怕?」

  「沒有沒有,是南韻姐太漂亮、氣質太好了,我剛第一眼看到南韻姐的時候,差點以為南韻姐是從畫裡走出來的。」

  「承蒙誇讚,然然膚白麗質,更似是畫中人。」

  安然眼睛一亮:「真的嗎?要別人這樣說,我會認為別人是在說客套話,但聽南韻姐這樣說,我就不知道為什麼跟吃了蜜一樣的開心,」安然自來熟的挽住南韻的手臂,「南韻姐,你今天是來視察工作,還是陪我們老闆上課?」

  任平生拍了下安然的腦袋,沒好氣的說道:「又八卦,我看你是一天不八卦就難受。」

  「我這哪算是八卦,很正常的問話好嘛,對吧,南韻姐?」

  南韻未因安然的自來熟而表現出半點不快,淺笑說:「我此番前來無二事,平生認為我久處家中於身體不利,讓我出來走一走。無其他去處可去,便跟隨平生來畫室。」

  「哦,原來是老闆陪你散心呀,你有看過老闆上課嗎?等下我陪你看看?」

  「有勞,你等會不用上課?」

  「我今天就上午有課,下午沒課。」

  任平生插話問:「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這裡?陶陶、徐婷呢?」

  「徐婷去買東西了,陶陶昨晚沒睡,上午一下課,就趴在桌上睡覺,中午都沒吃飯。」

  「他昨晚幹嘛了?」

  「我哪知道,他就說他昨晚沒睡,沒說去幹嘛,我想應該又是通宵打遊戲了。」

  任平生覺得也是,陶陶這傢伙的確喜歡通宵打遊戲。走到辦公室門口,便聽見靠門右手邊的辦公桌里,傳出電鑽似的呼嚕聲。向里一看,陶陶趴在桌子上,身上蓋著毯子,呼呼大睡。

  南韻沒有跟著任平生,被安然拉到任平生等會上課的教室前。

  「這就是老闆等會上課的教室。」

  安然介紹一句,神秘兮兮的問:「南韻姐,問你一個私密又不私密的問題,你和老闆是情侶吧?」

  南韻莞爾一笑,似是在笑安然確如任平生說的那般。

  「他是我的未婚夫,我與他從小便有婚約。」

  安然眼睛瞬間錚亮,猶如一隻偷吃到瓜的猹,整個人無比的亢奮。

  「真的假的?是指腹為婚的那種嗎?能不能跟我說說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