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任平生被氣到了

  一聲驚雷,雨勢驟大。

  任平生給無人機電池充上電,坐到沙發上,掏出手機,忽然想起陽台的窗戶沒關,忙跑到陽台,陽台上果然已經積了一層水。踩水關上窗戶,任平生打掃完陽台的積水,順帶打掃了客廳,癱在沙發上,開啟手機。

  滿是雨聲的客廳里頓時橫插進一連串的微信訊息、簡訊和各種軟體的通知訊息的通知音。

  一時間手機卡的,任平生覺得他該換手機了」

  約莫有兩分鍾,手機終於消停。

  任平生滑下通知面板,大致掃了一眼,微信的訊息主要是家長群、家長、安然、向依依、母親和周朋的訊息,其中安然、周朋還給他發了簡訊。

  周朋給他發的簡訊在通知面板里,呈現的內容是問他怎麽不接電話?

  任平生沒有點進去看其他簡訊內容,而是進入微信,先檢視學生家長昨晚發的訊息,

  【Cervine】:任老師,嘉嘉回來說你以後不上課,課都交給新來的雷老師」

  【Cervine】:我不是對你的安排有什麽異議我是想問一下你怎麽突然不上課了?上次出車禍,身體沒養好嗎?

  【雲捲雲舒】:任老師,你好。我是永章的媽媽。我想問你一下,你怎麽突然不上課了?

  【雲捲雲舒】:任老師,在嗎?

  【千鯉】:任老師,你怎麽突然不上課了?安老師說你有事,但沒說你具體有什麽事,能方便說一下嗎?

  【千鯉】:我不是要干涉你的私事,主要是孩子馬上藝考了,突然換老師,換了教學風格,我怕孩子適應不過來。而且我會去那裡報名,就是沖看你的名聲去了,你現在突然不上課

  【干鯉】:任老師?

  除了這三位學生家長,還有七八位家長私聊他,問類似的問題家長群里更是有兩百多條未讀訊息,內容都是和任平生突然不上課,更換老師有關。

  安然、徐婷等人解釋是任平生因有重要的事情,暫時無法上課這樣的解釋顯然不能讓人滿意,家長們要求任平生給出明確的理由.

  因為事情發生在昨晚,任平生當時在大離,任平生遲遲的不出現,讓群里的家長甚是不滿,有個一向脾氣暴躁,任平生去年就不想跟其打交道的家長在群里喊退課,引起了一些家長的附和。

  安然面對這種情況,發了一個視題,內容是撥打任平生的電話,顯示任平生的手機關機。

  這個影片的發出佐證了她們說任平生有重要事情的理由,引得了一些家長的諒解,但要解決這個事情,任平生還需給出一個能說服眾人的理由。

  任平生嘆了口氣,這件事是他的疏忽。他忽略了貿然換老師,學生、家長的反應,忽略了他們的感受,學生、學生家長有不滿是應該的。

  該怎麽說呢—

  任平生思索一會,給安然發消息。

  【一蓑煙雨畫室·任平生】:在上課嗎?昨天有事,群里的事麻煩你和徐婷她們了。

  發完,任平生上翻安然發的訊息。

  截至前天晚上跟安然說了南韻如何辦理身份證一事,安然是昨天下午三點多給他發的一條訊息。

  【然然非碴渣】:平頭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周朋突然還我和依依錢了。

  【然然非碴碴】:你好厲害呀,你是怎麽讓他還錢的?

  【然然非碴渣】:晚上有沒有時間?晚上下了課,我和依依請你和南韻姐吃飯【然然非碴】:人呢?人呢?沉浸在溫柔鄉里出不來了/壞笑/壞笑【然然非碴碴】:真出不來了呀,電話都打不通,看到了給我回訊息。

  這些訊息之後,安然過了一個小時,又接連發來兒條訊息。

  【然然非】:周朋剛才給我打電話了,問我你在哪裡。我說我不知道,然後我感覺他有些生氣題【然然非渣碴】:你不會是在躲他吧?

  【然然非碴渣】:你是以跟他合作的名義,讓他還我和依依的錢?

  昨天傍晚六點多。

  【然然非碴碴】:周朋和他那個朋友剛才來畫室找你,見你不在,很生氣。

  【然然非碴】:他們好像要去你家找你【然然非碴碴】:你是不是在躲他呀?如果是,我和依依打算把他還的錢再給他。

  晚上八點多。

  【然然非渣碴】:平頭哥,平頭哥,畫室出事了,你班上的家長不滿你不上課,換老師,現在正在群里鬧著退課【然然非渣碴】:你和南韻姐在幹嘛?電話怎麽都打不通,微信也不回。

  昨天晚上十點多。

  【然然非渣碴】:???

  【然然非碴渣】:!!!

  凌晨一點。

  【然然非碴碴】:我要報警了!

  早上七點。

  【然然非渣碴】:我真的要報警了!

  十分鐘前。

  【然然非碴碴】:我報警了。

  看到這,任平生心裡一暖,忙給安然彈微信語音通話。

  大概等了三秒鐘,通話接通,任平生還沒來得及說話,揚聲器里傳出安然飽含不滿的聲音。

  你可算是回我訊息了,我還以為你人沒了,差點去報警。

  抱歉,昨天帶韻兒進山,山里沒訊號。這不一看到你發的訊息,我就立即給你打電話,"任平生說,「周朋還你們的錢,你們沒給他吧?「

  「你是不是在躲周朋?」

  「你覺得我需要躲?

  你之前是不需要,但你現在不是有家室了,周朋和你關係又那麽好,我

  「你想多了,錢既然還了,你們倆就不用管了,現在是我和他的事情。」

  「什麽就你和他的事,你要不是為了幫我和依依找他要錢,你們兩之間哪裡會有這檔子事,我和依依怎麽能不管。」

  「少廢話,說了你們兩不用管就不用管,"任平生結束這個話題,說起畫室的事,「我剛看了群里的訊息,這樣吧,我先跟那些找我私聊的家長聊一下,然後我在群里公布一個方案,我班上要退課的退課,你做好登記。」

  啊,退課?只是換個老師,沒必要吧。

  我們是認為沒有必要,但一些家長認為有必要,我想過解釋,但是吧,首先我不上課的理由拿不出手,我也不願意為了這點事去撒謊騙人;其次,一些家長什麽性子,你也了解,他們是不聽解釋的。」

  「行吧,你是老闆你決定,但要是全都退課怎麽辦?」

  退唄,反正就三十來個人,就當這個暑假少賺錢,不過你跟其他班的家長要說好!

  別讓他們受到影響。「

  我知道,」安然問,「如果全都退了,雷愷怎麽安排?「

  重新招生,實在招不到,就先讓他跟著你或者畫室的誰上課,做個助理,學習下,」任平生說,「不過全退的情況應該不會發生,雷愷第一天上課的時候,我在跟著,

  感覺還可以,你有沒有看過他上課?」

  現在不是雷愷上課水平的問題,學生家長不滿的是你的課換老師,而且說實話—電話里安然突然停下來,緊接著響起腳步聲,「雷愷應該是多年沒怎麽畫畫,上課的水平不如你。」

  徐婷、依依他們也這樣認為?」

  誰會問她們這個,但雷愷水平怎樣,你比我清楚。

  任平生聽出安然話里的意思:「你覺得現在應該怎麽做?」

  「我覺得你最好是上完暑假班的課,等過了暑假,把你的課撤了,給雷愷設一個新課,讓他教中小學生,先適應適應,找找感覺,他好多年沒碰畫,有些東西早忘了。』

  嗯,你說的有道理,但問題是我沒時間。」

  推遲兩個月,沒關係吧。

  任平生知道安然指的是他給安然的理由一一陪南韻四處走走,幫南韻恢復記憶實際上,任平生不去畫室上課,是為了儘快弄好無人機、對講機。大離的時間緊迫再過差不多兩個星期,大軍就要出發,他必須得早點弄好無人機、對講機,讓將士們學會無人機、對講機的基礎操作。

  任平生今日回來,一方面是想看周朋有沒有還錢,一方面是看他前天透過無人機論壇,從一個善於組裝無人機的大佬那,買的非程序控制,有投擲功能的無人機,到沒到,

  大離的飛鳥是可以帶著炸藥包攻擊敵人,但飛鳥飛出後無法控制,加上製作工藝複雜、昂貴,離軍在作戰時用的不多,一般僅用於攻打城寨、部落等固定地點。

  所以,任平生想弄兩台帶有投擲功能的無人機,供離軍使用。

  電話里的安然自然不知任平生心裡的想法,見任平生不說話,接著說:「你的那個方案行也行,但對畫室的口碑不好,而直就算我們跟其他班的家長好好說了,他們也要退課怎麽辦?」

  按你的來的,我們跟他們說之前說沒說清楚,我是這兩天有急事,沒法上課,你們又都有課,所以才新請了一個老師,等我這兩天忙完了,我會回去上課。」

  「好,我是現在告訴他們,還是等你跟家長聊完,你自己在群里說?」

  我自己在群里說。」

  平頭哥,我發現愛情果然是個很可怕的東西。」

  你想說什麽?」

  我想說你變蠢了,你以前哪裡會想不到你突然換老師,會出問題?而且雷愷的上課水平,你會看不出來?你完了,你墜入愛河了。

  「瞧你這話說的,我一個有女朋友的人,我不墜入愛河,我墜哪?」任平生說,「你以為都跟你似的,馬上都快奔三的人了,還是條單身狗。」

  你才快奔三,我二十三都沒滿好嘛,還有你別忘了你比我大,要奔三也是你先奔我一個有女朋友的,奔三又怎麽了?不像你個單身狗。

  閉嘴吧你,不會說話別說話,我這是單身貴族。」

  「好好,我閉嘴,我去找家長聊了。」

  結束通話,任平生返回到微信主介面,剛準備點開一個家長的聊天框,來自周朋的影片通話突然彈了出來。任平生想了想,轉為語音通話接聽。

  「周朋,怎麽了?」

  「你昨天幹嘛去了,微信不回,電話也打不通?「

  「和女朋友進山了,山里沒訊號,你找我什麽事?

  「然然跟你說了嗎?她和依依的錢,我都還了。」

  「哦,她應該給我發微信了,不過我還沒看她微信,山里沒訊號,手機又沒電了,回來後一開機,手機就一直在響,沒來得及看。還了錢就好,她們兩本來就不容易。」

  任平生笑說:「看樣子,你這兩年是賺了錢啊,幾萬塊說還就還,那你之前找我借的,你看·—

  任平生這樣說倒不是真的要周朋還錢,只是想以此讓周朋斷掉利用所謂的合作騙他錢的念頭。而在微信那頭,周朋聽到任平生這樣說,說話的語氣頓時變得不耐、不滿起來。

  你這樣就沒意思了,當時可是你說我把然然、依依的錢還了,我們就合作的。」

  「首先,我當時說的是你把她們倆的錢還了,我們再談,我沒說你還了就合作;其次,你欠我的錢,難道不應該還嗎?我就該當冤大頭,借你的二三十萬就這樣算了?「

  合著你是在要我。

  什麽叫我耍你?你之前找我借錢,我是不是直接就借給你了?我有讓你打借條,還我之前借你的錢,或者多說你一句?而你呢,這些年你有要還的意思嗎?

  沒有。甚至連我最近手頭有點緊,過幾天再還你這種糊弄鬼的話都沒說過。就是這樣,我有說過你一句不是?畫室里,我們以前的同學,有一個人知道你借我錢?」

  任平生接著說:「你說你要是仍然手頭緊,我一句話不說,誰都有難的時候。但你現在手上有錢,還是沒有還我錢的意思,我就想問問你是怎麽想的?拿我當冤大頭?就喜歡逮著兄弟坑?」

  「你不用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你是不是—.

  任平生直接掛了語音通話,將周朋的微信、電話拉黑。

  剛才說過,任平生要周朋還錢,只是為了堵周朋的嘴,讓周朋別在跟他提什麽合作。

  在任平生看來,周朋聽到他要其還錢後,會自知理虧或怕還錢,不敢再找他。

  誰想到周朋竟然會是這個態度,還什麽別跟他說有的沒的。

  特麽的哪來的臉說這話?!

  任平生越想越氣,將手機重重地摔在茶几上。

  雨聲漸瀝的客廳里頓時響起光當的聲音。

  手機那頭,周朋泡麵盒成堆的出租屋裡,周朋僅穿一條短褲躺在木板床上,吹著買洗衣液送的小風扇,發現任平生結束通話語音通話,心頭的怒氣更盛,罵了幾句,重新發起語音通話,一個白色的小提示框旋即彈出。

  「對方沒有加你為朋友,不能進行語音通話。」

  周朋以為任平生把他刪了,新增好友,發現不能新增,才意識到任平生將他拉黑了,

  更加生氣,罵罵咧咧的撥打任平生電話。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我?你.

  周朋氣的差點扔手機,是想到手機摔壞了還得重新買,強忍下來。

  「好好好,任平生,你這樣子搞我,就別怪老子了!」

  周朋撥打鄧文義的電話。

  嘟~

  周朋忙的掛了電話,進入微信,找到鄧文義,發起語音通話。